七分羞愧三分疼痛。
又哀怨又感激。
說不出的感覺。
顧少成終究還是将東西塞到她手裏,轉過了身去。
“快一點。”
換好了讓兩個人都尴尬的東西,她溫順的伏在顧少成的懷裏,任由他抱着自己出去。
再次裝進被窩裏,安安靜靜的接受靜脈注射,又被喂了藥。
辰星被這急性的TSS折騰得連呻吟都發不出聲音,隻能軟軟的躺在床上,頭發被冷汗浸濕了,一簇簇貼着臉頰,說不出的可憐兮兮。
“好點了沒有?”顧少成坐在床邊,輕聲慢語的問她,溫柔的将她臉頰上的濕發撥開,“還癢嗎?”
辰星昏昏沉沉睜開眼,好半響才呐呐的說:“對不起,我是不小心才按到警報按鈕的,我其實是想叫人……”
她話沒說完,隻見顧少成這個時候低下頭,對着她的額頭輕吮了一下,聲音說不出的低柔,“沒關系,睡吧。”
“真的沒關系嗎?你不是在辦宴會嗎?沒有影響到嗎?”她咬了咬下唇,下意識的蜷縮身體,明明不該那樣的,她竟然笨拙的抓着他的手腕,軟軟的嘴巴,落到他手背的那處皮膚,含羞帶怯的印下一個淺淺吻,眼神裏充滿了感激:“我很抱歉,你是不是很忙?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顧少成意外于她的舉動,摸摸辰星的頭,“等你睡着我再離開,晚上可能不會回卧室,我讓管家留下來照顧你,有事情直接喊他。田醫生也會守着你,身體有什麽情況,不能瞞着,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人啊,不管是什麽事,都隻有自己親生經曆過才會深有感觸。他明明是命令的口吻,她卻從裏面聽出絲絲縷縷的溫暖和關心。
辰星她閉着眼睛,不再說話,假裝睡着,希望不要再耽誤他的事,不知不覺,眼皮沉重,真的睡了過去。
顧少成等她呼吸平穩之後,才輕手輕腳的起來。
走到門口,細緻的囑咐。
“管家,你留下來,就守在卧室外面,别的人,我不放心。”
管家說:“先生,交給我,您放一百個心。”
管家做事穩重他是知道的,顧少成點點頭,又對田醫生說:“半個小時,向我彙報一次她的情況。給我發短信。”
然後,他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仿佛是被誰無情拆散似的。在她這裏耽誤了半個多小時,晚上宴會的流程變得緊湊起來,幸好白無情将賓客伺候得很好,一陣小插曲之後,繼續歌舞升平,到了晚上八點,主人家和客人們徹夜狂歡,這個不眠之夜的熱鬧辰星不清楚,顧少成也不可能讓她清楚,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熬過四個小時的靜脈輸液,又睡到第二天上午,身體不再疼了,也不想吐了,但是依舊癢得她難以忍受。
全身遍布紅疹,尤其是四肢。
辰星一邊抓癢癢,一邊拿着手機查看股市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