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走了兩步就停住腳步,整個人一動不動,微微弓着身體,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做什麽,緊接着就看見他緩緩的蹲下來,蹲在地上,像是隐忍着什麽……
言風馳:不是吧?不會是蹲到地上哭了吧?
辰星用手擦了一下嘴巴,手上全是血,他竟然咬自己?
疼得她直皺眉。
再看他背對着自己蹲在地上,仔細的察覺到他的手掌微微的合攏,言風馳跑過去蹲在他的旁邊,小聲跟着他說什麽,他好像搖了搖頭,在言風馳的攙扶下站起來,頓了片刻,又推開了言風馳,邁着不算快的步子朝着直升機走去。
顧不得嘴巴的疼,辰星有一種不妙的第六感,緊抿着唇,身體先于大腦,大步的追上去,終于在他腳踩上直升機的前一秒追上他。
然後就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心瞬間提了上來,盡職盡責的護士形象:“你怎麽了?”
顧少成的腳步一頓,視線打在她的臉上,意外的在她的眼裏看到了關心,那一瞬間,說不出的感覺,整個人冷怒的氣場全部柔和了下來。
一句話能讓人氣得惱怒吐血,一句話也能讓人心情驟然大好,有一個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顧少成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了藥,她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左右自己的心情。
“你的臉色很蒼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的嘴巴還是破的,唇瓣張張合合,血色布滿唇瓣,渲染得更加紅,嬌豔欲滴的模樣,都說男人是嗜血的動物,見血就興奮!他也不例外。
可是,“咕咕”兩聲,從他的肚子裏發出來。
顧少成轉好的心情來不得開出花來,整個人就尴尬得臉色全黑,狼狽之中,惡狠狠的瞪着她。
該死的!
他迅速的甩下她,大跨步的登上豪華直升機,推開廁所的門,啪的一聲鎖上。
肚子……疼!
腹瀉!
長這麽大都沒在一個女人面前這麽丢臉過,而且還是一個他在意的女人,什麽高大偉岸的形象瞬間全碎了,碎了一地!
辰星被緊随其後的下屬門“請”上飛機,她也好囧,坐在直升機上一直低着頭,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直拒絕去思考的事情,勢不可擋的爬上心頭,她也曾想過顧少成會找自己,她也曾想過生父也養父孰輕孰重,她也想過要去恨什麽人……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并不想自己的人生被仇恨占據,她隻是想遠離那一切,過新的生活,獲得人生新的意義。
她不覺得這裏苦,在這裏她是一名被人需要的護士,每當看到病人的身體恢複健康,每當聽到病人真摯的感謝,她就覺得很開心,她覺得一個人的生活應該是這樣的,積極向上,簡單,又有意義。
可是,顧少成,來了,她仿佛看見自己平靜簡單的生活已經被打破,接踵而來的就是紛繁,還有那些她一直逃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