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擡眼看着顧黎,她不說話,顧黎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行!”顧黎說,“那間小小的柴房已經化成了灰燼,你就算是過去看也是什麽都看不到了!”
無憂垂眸,看着顧黎懷裏的壇子。
“裏面的這裏的土壤,我告訴邬少傑,可以拿走一些土,出去之後找人看看土質的問題,他沒有懷疑。”
顧黎将壇子遞給無憂,“上面是土壤,下面是你爺爺的骨灰,我連夜去收集的!”
“......謝謝!”
無憂接過壇子,看着無憂,“但是你依然不能下船!”
“邬少傑懷疑我們了嗎?”
“對,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具屍體,邬少傑沒有人可以懷疑,就隻能懷疑我們了,船故意停靠在岸邊一整天,不過就是爲了試探我們,對這海島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師父......”
顧黎伸手按住無憂的肩膀,“這是最後一次了,等我們離開了這裏,回到了清瀾,我會想辦法,讓邬少傑過來,讓你親手收拾邬少傑!”
“......謝謝你,師父!”
“我知道你恢複記憶了!”顧黎歎了一口氣,“本來不想讓你,在心裏有負擔的情況下報仇的,現在不行了!”
無憂低頭靠在顧黎的肩膀上,“謝謝師父爲我做的一切,你擔心我都懂,給我點時間,我會按照爺爺和師父希望的那樣,開開心心的生活!”
“好,這樣是最好的!”顧黎笑,“那你就留在這裏休息吧,那柴房......不去祭拜,爺爺也不會怪罪你的!”
無憂低着頭,輕輕的點點頭。
船在岸邊停留了一天,顧景和無憂連船艙的門都沒有出,邬少傑這才算是真的放心了。
這次讓顧黎他們出去,也是因爲夏家居然趁着他們找人之際,逃出了外域,這簡直是在公然的挑釁邬少傑。
夏家是同外面的楠凡不錯的,楠凡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觑,邬少傑不敢貿然追出去,擔心會有什麽陷阱。
所以讓顧黎打先鋒,又怕顧黎靠不住,随行跟了很多他自以爲的心腹,這才讓顧黎上船。
卻不知道,他那些所謂的心腹,早就被顧黎手下五個人給收買了。
也因爲這樣,等船一離開外域的海島範圍,顧黎向外傳遞消息就方便多了。
絕牙山那邊,經過了将近半年的時間,顧靈夕終于收到了顧黎的回信。
一直提着的一顆心終于算是放下了,這時候顧靈夕的孩子剛滿了一百天。
“信收到了?”東方陌從外面進來,進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抱自己的女兒。
顧靈夕看着東方陌進來就先去抱女兒,這幾乎都已經成爲了東方陌的常态,最近他甚至都開始抱着女兒處理公事。
“對啊,收到了,說他已經慢慢在回來的路上了,但是事情還沒有解決,這次回來可能會先去楠凡!”
東方陌沒有擡頭,“回來就好,你擔心不就是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嗎?隻要他回來了,以後你就能随時知道他的消息了,可以放心了!”
“你這話的意思......”
“楠凡的陳太後最近又開始不安分了,顧黎既然是去楠凡,這事自然是交給他,等他上了岸,我會派人把令牌給他送去,好随調動楠凡的駐軍!”
“準備打仗嗎?”
“楠凡那邊的歸順一直都是頗不走心,這麽多年來,看在皇甫曳的面子上,清瀾已經是一忍再忍了,現在我煩了!”
顧靈夕看着東方陌低頭親吻他女兒,忍不住翻白眼,“那你怎麽自己不去?還有,你在絕牙山住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是不是該回京城去了!”
“我是想走了,回到京城就沒人跟我搶女兒了,可是父王說了,母妃也喜歡我女兒,讓我自己回去,讓你們先在這裏小住!”
“也可以啊!”
“不可能!”東方陌斷然拒絕,“我的女兒我是要自己看着的!”
“......”
“靈夕?”門外傳來葉顔的聲音,顧靈夕剛回頭應了一聲。
再回頭的時候,東方陌已經抱着他女兒不見了.....
“嗯?小鈴铛呢?”
骨齡,“......陌哥哥抱走了!”
葉顔,“他怎麽還在這裏?不是已經讓他趕緊回京城了嗎?”
“陌哥哥說,他走了也要把小鈴铛帶走!”
葉顔頓了一下,“好吧,那我讓你父王過來跟他談談!”
“......”
有了顧黎的消息,顧靈夕算是徹底的安心下來,也不用再隐瞞什麽,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顧黎那邊的情況,也很穩定,畢竟還沒有上岸,每天都在海上飄着,能有什麽事。
而且在海上飄着,平時也沒什麽事兒,一群大老爺們也就隻剩下喝酒劃拳了,可這是無憂的強項啊。
恢複了記憶,無憂的性子隻是稍微沉了一點,也沒有大的變化。
從海上的半個月開始,就開始每日個跟這些人混在一起,畢竟套話什麽的,還是喝醉了之後更加方便點。
所以,無憂和顧黎聯手有意無意的套出了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消息。
比如,他們這次随着顧黎一起出來,并不是如同邬少傑說的那樣什麽事情都聽顧黎的吩咐。
顧黎始終是個外人,邬少傑安排了心腹,就在人群裏人,是誰就不太清楚了。
還有,這次去了楠凡,除了順利抓到夏家的人之外,還要取代夏家和楠凡的皇室搞好關系。
還有最後一點中最重要的.....
那些人隻知道最後一件事很重要,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還要等着那個邬少傑的心腹下命令。
無憂将顧黎扶回房間,一邊扶着他躺下,一邊抱怨。
“我都跟你說了讓我來,你還替我擋酒,不是知道我不會醉嗎?你剛才喝了那麽多,就等着難受吧!”
顧黎躺在床上,剛才喝了多少他已經忘了,隻記得午後就開始喝,現在已經過了午夜了。
“嗯,你會喝,跟我......給你擋那是不一樣的,我,可是你師父,我能讓他們灌你酒嗎?對不對?”
“可是你不難受嗎?”
顧黎一邊說着不難受,一邊趴在床邊,幹嘔着。
無憂連忙倒了水給他喝,顧黎也不接,就着無憂的手咕咚咕咚的喝了水,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無憂。
“哪都别去,就在我身邊待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