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雖然在開羅度假的日子很是悠閑,卻也總不能一直不回去。嚴凱吻吻方樂景的額頭,讓司機把他送回了酒店。

“不能多待兩天嗎?”菲利普戀戀不舍。

“想要我多待兩天,還是我的卡多待兩天?”嚴凱坐在沙發上看他。

菲利普笑容滿面道,“卡。”

嚴凱搖頭,站起來往樓上走,“你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

“不然我跟你一起做事?”菲利普突發奇想。

嚴凱頭也不回進了卧室,“我不想讓你哥哥追殺。”

菲利普托着腮幫子,蹲在地上唉唉歎氣,顯然很是苦惱。

“你同學想開了?”見到方樂景回來,馮褚總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雖然也才分開不過短短兩天時間,但他總覺得隻要一分鍾不打電話,方樂景就有可能被人販子拐走,腦補簡直不要太慘烈,于是隻好時不時就打個電話,以确認他還完好無損待在土豪同學家,最高紀錄一天下午call六次,搞的嚴凱差點掀桌暴走。

“……差不多。”方樂景遞給他一瓶飲料。

“什麽叫差不多,就是說還沒完全平複?”馮褚聞言簡直要頭疼,“那我們也不管了,李靖已經在打電話催,嶽笙導演還在等着試戲,再耽誤要來不及了。”

“我知道。”方樂景乖乖點頭。

“明早八點的飛機,今晚早點休息吧。”馮褚幫他調好水溫,臨出門時又強調一次,“如果你那同學還想傾訴,讓他直接來找我。”

“好。”方樂景表情略僵硬,顯然很想笑。

“樂樂。”嚴凱剛好把電話打過來,“到酒店了嗎?”

“五分鍾前剛到。”方樂景趴在被子上笑。

“怎麽了?”嚴凱不解,“這麽高興。”

“馮褚說如果你再想叫我出去,就直接把電話轉給他。”方樂景回答。

嚴凱失笑,“嗯,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吓他。”

真是好幼稚。

馮褚在隔壁打噴嚏,覺得有些後背發麻。

第二天清晨,巨大的波音777客機沐浴朝陽轟鳴起飛,航班雜志上正好有盧克索神廟的介紹,想起兩人在荒涼石柱下說過的小情話,方樂景嘴角忍不住就揚起一個弧度。

“樂樂?”馮褚在他面前晃晃手,“在傻笑什麽?”

“沒有。”方樂景回神,“想起了一個冷笑話。”

“講來聽聽。”馮褚來了興趣。

“不講。”方樂景戴上眼罩,“睡覺。”

馮褚:……

一個笑話而已啊,爲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小氣。

在柏林轉機又過了一夜,等回家已經累到精疲力竭,方樂景把行李箱丢在一邊,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嚴凱比他晚幾個小時,抵達機場已經是傍晚,老司機在接到他之後,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送到了西華雅居。

“路上這麽折騰,怎麽還在自己做飯。”嚴凱進屋就聞到一股雞湯香氣。

“剛剛睡了兩三個小時。”方樂景幫他把箱子放好,“馬上就能吃飯了。”

“下次不要這麽累。”嚴凱在他脖頸蹭蹭,“叫外賣就好了。”

短短的胡渣蹭過臉頰,有些癢又有些刺痛,方樂景捏捏他的臉頰,“去洗澡。”

“嗯。”嚴凱抱着他不想放手,滿足閉上眼睛。

帶着一身疲憊回家後,客廳燈光昏黃,門口擺着情侶拖鞋,房間裏滿是飯菜香味,喜歡的人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抱進懷裏,這世間最幸福的事,也不過如此。

夜深人靜時,兩人在柔軟的大床上相擁入眠,十指緊扣,每一個夢境都寫滿甜暖。

在家休息了兩天,方樂景按時回公司報到,并且拿到了嶽笙導演的劇本大綱和試戲要求。

“有些挑戰性,不過你應該可以把握好。”李靖遞給他一杯咖啡,“其實同時還有其他幾部片子,不過這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方樂景接過本子翻開第一頁,大緻掃了一眼劇情大綱。片名叫做,根據90年代初的一樁真實事件改編,方樂景的角色是男一号,飾演留學歸來的富家二少,在戲中一直斡旋于警方與黑道之間,遊走刀尖亦正亦邪。這類角色要是把握得好,那就很容易讓觀衆爲之揪心,但要是把握不好,不僅無法表現出人物的内心掙紮,還很容易招人反感,除了考驗編劇和導演的功力外,演員本身的戲感也很重要。

“要是沒有問題,試戲時間在下周三。”李靖道,“這次嶽導隻找了你一個人,他很欣賞你在裏的演出和武術底子,不過也不用太緊張,盡力就好。”

“嗯。”方樂景點頭,“我會努力。”

嚴凱剛一回公司就又去臨事出差,方樂景一個人在家倒也清靜,坐在地毯上一邊吃蘋果一邊看劇本。沈含也摸過來湊熱鬧,順便給他帶了許多好吃的小魚幹。

方樂景把劇本放在一邊,“你有沒有和嶽導合作過?”

“沒有。”沈含摸過一個蘋果啃,“嶽導的片子基調太沉重,在演之前,我一直都不覺得自己能駕馭。”

“聽李靖說他貌似要求很嚴格。”方樂景拖過靠墊抱在懷裏。

“怕什麽,試個戲而已。”沈含安慰他,“而且聽楊希說,這次嶽導根本就沒有考慮别人,一直在等你回國試戲,他那麽資深有經驗,肯定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不然你陪我試一下。”方樂景把劇本塞給他。

“好。”沈含把蘋果放在桌上擦擦手,翻開後更輕松,“這麽簡單,就兩幕戲而已啊。”

“你演女主角。”方樂景拉着他站起來。

“沒問題。”沈含很爽快。

第一幕戲是雨夜告白,方樂景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失神看着他,嗓音沙啞道,“我愛你。”

沈含配合無比,無風無浪道,“那又怎麽樣,同樣的話,我在三年前就說過。”

方樂景眼神痛苦,嘴唇也有些顫抖。

是啊,那又怎麽樣。

三年前她說愛,自己卻覺得無所謂,現在自己愛了,無所謂的那個人卻變成她。

當初怎麽那麽傻。

“要是你已經說完了,那我要回去了。”沈含轉身想離開。

“不要走。”方樂景伸手拉住他,急切道,“你想要什麽,我什麽都給你,隻要你想要。”

沈含興高采烈回頭,“我想吃鹵鴨。”

方樂景:……

沈含嚴肅,“吻戲另加價。”

方樂景成功被雷到後背發麻,扯過靠墊狂拍他的頭。

沈含蹲在地上笑到胃痛。

兩人鬧了一陣子,方樂景的緊張心情倒也散去不少。于是從冰箱拿出自制荔枝薄荷冰棒,和他一人一個坐在地毯上吃。

“都說了不用緊張。”沈含道,“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嗯。”方樂景靠在茶幾上,“你呢,最近在忙什麽。”

“有兩部電影在選,不過還沒定。”沈含趴在地上玩手機,“怎麽到處都能看到衛逸。”

“天際娛樂那麽大陣仗,再加上最近他的新片剛殺青,當然要到處發通稿。”方樂景湊過去,“這次又怎麽了?”

“這次有點震撼。”沈含把手機遞給他,方樂景刷新了一下頁面,也被新聞标題震了一下——夏晴?

“怎麽每次關于她的新聞都是車震。”沈含顯然很納悶,“上次和嚴總也是。”

方樂景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下。

……

“不過上次是造謠,這次是真的,還有配圖。”沈含道,“膽子真大,學校操場也能行。”

方樂景冷靜道,“我們換個話題。”

但是沈含顯然不打算接納他的意見,還在專心緻志刷新聞,“好像剛爆出來不到兩個小時,居然就成了話題榜第一名。”連帶着衛逸和也沖到了榜單前三,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門。

女明星桃色花邊向來就是最吸引眼球的消息,更何況夏晴也算是最近正當紅,在看到新聞的第一眼,大部分網友的反應都和沈含一樣,覺得她怎麽每次話題蹿紅都是因爲“車震”,原本以爲又是一次毫無根據的炒作,沒想到點開之後居然真的有圖有視頻,雖然黑漆漆一片也稱不上香豔,但還是清晰記錄了事件發生的全過程,無數宅男在新聞下淚流滿面,紛紛表示有錢人真是讨厭透了,快點放開我女神!而衛逸的粉絲則是覺得自家偶像實在太倒黴,複出的第一部電視劇居然就是和這麽個女人搭檔,簡直應該喝豬腳湯改運!

半個小時之後,“衛逸我們愛你”被刷上了話題榜,沈含看得囧囧有神——夏晴爆出桃色花邊,結果網友全部忙着安慰衛逸,不管怎麽想都覺得略奇葩。

“恭喜。”錢軍遞給衛逸一杯酒,“也是老天要幫你,居然在這當口爆出這麽一條新聞。”

“和我有什麽關系。”衛逸語氣很淡,繼續漫不經心看雜志。

“熱門詞前五被包攬,這可是花錢都買不來的效果。”錢軍道,“而且就算是之前不認識你的網友,見到話題後也一定會順手搜,過了今晚,你的知名度起碼會提升百分之三十。”

衛逸接過他手裏的電腦,随手點開自己的頁面,就見粉絲果然在刷刷上漲,于是嘴角一彎,又把電腦還回去。

“第一步走得還算不錯。”錢軍道,“好好保持,公司對你期望不低。”

衛逸笑笑,“什麽時候錄電視劇主題曲?”

“不着急,起碼要等兩周後。”錢軍道,“等到正式上映後,你的代言和活動也會多起來,等有了名氣和演技,再找機會轉戰大銀幕。”

“好。”衛逸點頭,對此并沒有多大意見。

見他這麽爽快,錢軍也松了口氣,衛逸和沈含曾經不和他是知道的,而在這個圈子裏,所有人都默認演話劇比不上演電視劇,演電視劇比不上演電影。現在沈含的主要方向已經是大銀幕,衛逸卻還在接演偶像言情劇,他原本對此有些擔心,生怕他會鑽進牛角尖出不來,卻沒想到居然會輕輕松松就接受。

“夏晴估計要被罵慘了。”沈含進到夏晴的個人主頁,就見果然已經罵聲一片,“狐狸精”“不要臉”之類的詞鋪天蓋地,一個小時内就刷了上萬條。而爆出這則新聞的“雷霆工作室”自然也就成了話題焦點,官方主頁下幾乎被留言擠爆,都是在求圖求種,夏晴的經紀人親自打電話要重金買下其餘照片,也有公司打電話過來商量合作事宜。

“逸哥。”孫魁激動難耐打電話,“這次真的多謝你了。”

“小事一樁。”衛逸笑笑,“你們老闆有沒有嘉獎你?”

“必須有。”孫魁喜不自禁,“我現在是工作室二把手,逸哥,以後再有新聞可得記得小弟我。”

“放心吧,隻要你懂事一點,這個圈子裏多得是爆料。”衛逸道,“有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好好好,謝謝逸哥。”挂上電話後,孫魁雙腿翹在辦公桌上,看着電腦上不斷刷新的新聞數據,簡直要笑成一朵花。

在工作室的暗中作用下,這次夏晴的花邊幾乎被炒到了前所未有的熱度,各種消息持續發酵,直到嚴凱出差回來,還穩穩占據着話題榜前三。

“一看就是炒作。”嚴凱把領帶解開,“不用搭理。”

“誰會炒這種新聞。”方樂景幫他把西裝挂好。

“這個圈子裏勾心鬥角多了,難保什麽時候就會得罪人。”嚴凱道,“這麽鬧一次,夏晴起碼在今年不用擡頭了,更别說華苑集團齊總的太太是出了名的醋壇子,當年夫妻兩人一起共患難走過來的,按照她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真亂。”方樂景把ipad放在一邊,“不說這些了。”

“那要說什麽?”嚴凱随手環住他的腰,低頭想親下去,卻被一巴掌拍開,“不要鬧。”

“親熱一下都不行?”嚴凱好笑。

“就不行。”方樂景讓他去洗手,一邊盛飯一邊問,“明天的拍賣晚宴你會去嗎?”

“當然。”嚴凱道,“張主編的面子還是要給,不然以後很難合作。”

“那我們豈不是要在現場裝不熟。”方樂景把飯碗遞給他。

“又不是沒裝過。”嚴凱和他撞撞額頭,抱怨道,“天天在公司叫我嚴總。”

方樂景失笑。

“叫聲老公聽聽看。”嚴凱一手端着飯碗,一手抱着他往外走。

“不叫。”方樂景拒絕。

“要麽在家裏叫,要麽在公司叫。”嚴凱把他放在椅子上,“二選一。”

方樂景:……

“快點。”嚴凱彎腰湊近,兩人鼻尖幾乎抵在一起,無賴道,“我等着聽。”

方樂景抓住他的肩膀順手一推,一路小跑去廚房。

“能不能簽個協議?”嚴凱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

“什麽?”方樂景往湯裏加蔥花。

“在家禁止使用武力。”嚴凱上前,從身後抱住他,“否則我隻好考慮二十四小時帶保镖了。”

方樂景失笑,轉身親親他。

第二天的拍賣晚宴是由時尚雜志主辦,受邀的都是當紅藝人或者演藝圈常青樹,再者就是各路富豪,很是星光熠熠。

作爲國内數一數二的娛樂巨頭,東寰旗下自然有不少藝人被邀請,沈含和方樂景則是意料之中同時出席,連接受采訪都是一起,關系好到不能再好。

而在落座之後,方樂景發現,自己身邊就是嚴凱。

這種神奇的感覺啊……

“你好。”嚴總很惡趣味的舉起酒杯。

方樂景笑容淺淡,配合輕輕碰了一下,暗自決定晚上打發他去睡地闆。

在雜志社主編簡短緻辭後,宴會也算是正式開始,禮儀小姐送上第一件拍品,是一套青花瓷酒杯。

方樂景對古董藏品一無所知,自然不會對拍賣會有興趣,倒是對面前的食物興趣更大,但是全桌人沒一個動筷子,他也隻好跟着鼓掌,順便心想回去一定要煮碗牛肉面。

手機嗡嗡震,是嚴凱的短信——怎麽在發呆,拍個禮物給你?

方樂景秒回——肚子餓。

嚴凱點開後差點笑出聲,于是主動端起酒杯站起來,“等不到張主編來了,我們先自己幹一杯。”

桌上其餘人自然也跟着起立碰杯,然後理所當然拿起了筷子。坐在斜對面的是個秃頭胖老總,根據吃相判斷,方樂景覺得他大概也是餓了許久……

真是很有知音感。

拍賣會進行到一半,秃頭胖老總花八十萬拍了一個翡翠手镯,轉手就送給了身邊的女明星,豪爽又大方,自然引來一片奉承之聲。

“過獎過獎了,隻是個小東西而已。”秃頭胖老總滿面紅光,呵呵笑道,“比起當年嚴總數千萬的大手筆,我這能算得了什麽。”

……

嗯?!

方樂景迅速眯眼,這又是什麽狀況!

“是啊是啊,周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次我不在現場,光看新聞圖片也知道是好貨色。”同桌另一個人也道,“可遇而不可求的,嚴總除了夠豪爽外,眼光也夠毒啊。”

“moli後來還戴着那套翡翠拍了照片,美人配翡翠,啧啧。”桌上其餘人也開始稱贊,顯然這件事流傳度還頗廣。

嚴凱笑笑,淡定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方樂景冷靜切割牛排,居然真的有這種事,居然真的有這種事,居然真的有這種事!

禮儀小姐上前邀請方樂景,說差不多已經到了他的環節,造型師已經在後台等。

方樂景擦擦嘴,放下刀叉站起來,臨走前不忘在桌下狠狠踩了嚴凱一腳,真是非常兇。

嚴總忍笑,看上去心情很好。

方樂景今晚要負責展示一枚胸針,某知名大師在1941年的作品,海水藍的寶石火光璀璨,白金托座也是精緻華美,起拍價格一百萬。

“樂樂。”馮褚很納悶,“心情不好?”

“沒有啊。”方樂景看他。

“拜托,這樣可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搶了胸針跑路。”馮褚擔心。

造型師笑出聲,幫方樂景整理發型。

方樂景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樣呢?”

“ok。”馮褚松了口氣,“千萬别露出剛才那副表情。”被媒體拍到估計又會腦補出一百條新聞。

伸展台上燈光很亮,方樂景站在主持旁邊,看上去幹淨又精緻,胸針流光溢彩,像是有星星掉落身邊。

沈含在台下笑眯眯,樂樂真好看。

在介紹完這枚胸針的來曆及曆史後,主持人笑着問方樂景,覺得這枚胸針怎麽樣。

台詞事先已經背好,方樂景滿面微笑說完,目光偶爾和嚴凱相接,也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

全場大概隻有嚴總一個人知道,某個人現在八成已經被醋壇子淹掉了……

“那請問樂樂喜不喜歡這件藏品呢?”主持人又問。

“當然。”這種場合總不能說不喜歡,就算拍品是一條粉褲子也要說喜歡。

展示環節結束之後,禮儀小姐把方樂景領到一邊,司儀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競拍價格從一百萬持續上漲,一路飙到兩百三十萬,看上去還有不斷上漲的趨勢。

方樂景腦袋上不幸剛好有個大燈,略熱。

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情顧及熱不熱,一直在想剛才胖大叔的話,數千萬買翡翠送美人,哼哼。

“兩百三十萬一次,兩百三十萬兩次。”司儀道,“還有沒有哪位貴賓要加價?”

“三百萬。”嚴凱舉起手中的牌子。

“好的,嚴總願意出價三百萬,還有沒有哪位願意出高于三百萬的價格?”司儀舉起手中的錘子,“三百萬一次,三百萬兩次,三百萬,三次,成交!”

司儀小姐把嚴凱領上台,工作人員也過來取下方樂景的胸針,緻謝後送他到了後台。

“滿頭是汗。”馮褚抽出紙巾,“怎麽也不知道挪個地方。”

方樂景坐在椅子上,還是在生氣!

見他一直神遊天外,馮褚也有些不解,不過也沒多問,畢竟後台人來人往很眼雜,于是問,“要不要回去宴會桌?”

“可以不去嗎?”方樂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就沒什麽經驗。

“差不多已經到了尾聲,你的環節已經結束,要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就能回去了。”馮褚道,“不要緊。”

“也好。”方樂景站起來,“那我現在回家。”

馮褚點頭,幫他收拾好東西後又找主辦方打了聲招呼,就開車送他回了家。

沈含在會場很納悶,怎麽樂樂在展示完胸針後就不見了。

“好久不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有點讨厭。

沈含擡頭,果然就看到了一張非常欠揍的臉。

衛逸端着酒杯彬彬有禮,笑容也很謙和。

楊希和其餘經紀人一起,坐在離沈含有一些距離的桌子上,不過目光倒是一直沒離開他,這時自然也看到了衛逸,于是微微皺眉站起來。

“好久不見。”沈含笑笑,“在加拿大的日子還好嗎?”

“很好。”衛逸和他碰了下酒杯,“隔了這麽久才回來,還要多多承蒙你照顧。”

“我一定會。”敷衍客套這種事,真是不要太熟練啊。

對于讨厭的人,沈含一向分分鍾就能端起來,簡直不能更加高貴冷豔!

現場也有媒體知道這兩人曾經的糾葛,這陣看到似乎有料可挖,立刻就舉着相機過來,衛逸笑道,“有記者來了,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聊?”

“要聊什麽?”沈含表情無辜。

媒體舉着相機抓拍。

“聊之前的事情。”衛逸看上去很輕松。

“可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沈含眨眨眼睛,“你也知道的,這兩年我太忙,不像你天天可以度假。”

衛逸臉色僵了一下。

楊希大步走過來,把手機遞給沈含,“電話。”

“抱歉,我失陪一下。”沈含拿着手機走出會場,衛逸沖桌上其餘人笑着舉了舉酒杯,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楊希跟着沈含走到走廊上。

“你看,他是不是很讨厭!”一到沒有人的地方,沈含立刻開始憤憤。

“今晚媒體很多,他卻一直就沒什麽關注度,當然不會甘心。”楊希道,“不過就憑剛才那兩句話,媒體也寫不出什麽,不用太擔心。”

“簡直煩人。”沈含趴在欄杆上吹風。

“爲什麽要煩?”楊希站在他身邊,“現在你什麽都比他強,想上頭版随時有媒體等着采訪,封面也是一個接一個,而他卻隻有靠着炒作和花邊才能吸引話題,根本就完全不是一個級别。”

沈含頓時舒爽起來,“再多說兩句。”

楊希失笑。

“我也知道。”沈含哼唧,“但就是不高興。”

“我知道。”楊希幫他整整頭發,“時間差不多了,回家?我煮紅棗甜湯給你。”

“好。”沈含果然就高興起來,有紅棗甜湯吃!

抱着有福同享的心态,沈含在車上打電話給方樂景,“樂樂你在哪?”

“馬上到家。”方樂景問,“身體不舒服,提前離開了。”

“這樣啊,那你早點睡。”沈含道。

“找我有事?”方樂景靠在副駕駛上。

“也沒什麽事,就是問你明早要不要去公司。”沈含道,“楊希要煮紅棗甜湯,帶一份給你做早飯。”

“好啊。”方樂景答應,“謝謝。”

“不客氣,我們是什麽關系!”沈含原本還想和他八卦一下衛逸,不過聽他的聲音的确很累,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馮褚把方樂景一路送回家,直到看着他上樓才離開。房間裏黑漆漆的,方樂景連燈也不想開,趴在沙發上生悶氣,外帶等嚴凱回來。

牆上挂鍾緩緩走動,時針足足轉了一圈,才傳來鑰匙開門聲。

方樂景拖過靠墊捂住頭。

嚴凱進屋後打開燈,一眼就看到方樂景正趴在沙發上,衣服沒換鞋子沒脫,打了定型水的頭發被蹭到亂糟糟,于是有些好笑。

“出去!”方樂景聲音悶悶。

“爲什麽。”嚴凱上前把他抱起來,“這是我家。”

方樂景紅着眼睛瞪他。

“你啊。”嚴凱捏捏他的鼻子,“聽老周說兩句就亂想,不會發個短信問問我?”

“有什麽好問的。”方樂景從他懷裏掙出來,氣呼呼道,“算了,不想管你之前的風流債。”

嚴凱表情很糾結。

“我去洗澡。”方樂景把靠墊丢給他,自己跑去浴室。

嚴凱伸手把他拉回懷裏,“不想問我,總能自己上網查一下吧,就這麽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查了又能怎麽樣。”方樂景在他懷裏掙紮。

“老天。”嚴凱被他咬到肩膀生疼,好氣又好笑直接把人壓在沙發上,“moli是我媽。”

“我管她是……嗯?”方樂景瞪大眼睛,有點懵。

“她是我媽,拍賣會當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就買了套翡翠做禮物。”嚴凱忍笑,看上去很欠揍。

方樂景:……

……

“要看我媽戴翡翠的照片嗎?”嚴凱問。

方樂景表情僵硬。

嚴凱實在沒忍住笑出來,“原來你吃醋這麽可愛。”

居然是這麽回事!

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方樂景恨不得找個箱子鑽進去,耳朵紅到快要燃燒。

“親一個。”嚴凱湊近,“壓壓驚。”

方樂景閃身躲過,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果斷沖進了浴室。

嚴凱躺在沙發上笑。

一個小時後,嚴凱敲敲浴室門,“再泡要暈過去了。”

“住嘴!”方樂景坐在浴缸裏,完全不想出去,并且很想瞬間消失。

“我踹門進來了。”嚴凱悠悠威脅。

“你敢!”方樂景聲音悶悶。

嚴凱放下手裏的酒杯,去另一間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後果不其然,浴室門還是反鎖。

“樂樂。”嚴凱繼續敲門,“我真的要踹門了。”

浴室裏沉默一片。

“樂樂,樂樂你怎麽樣了?”嚴凱臉色一變,不會真暈過去了吧。

裏面依舊沒人回答。

嚴凱深吸一口氣,擡腳就要踹過去,浴室門卻被人打開。

方樂景穿着睡衣,頭發濕漉漉看他。

嚴凱松了口氣,上前把他抱進懷裏,“吓死我了。”

方樂景把臉埋在他胸前,覺得自己真是非常……蠢!

當然如果仔細想想,這件事多少也有嚴凱故意惡作劇的成分在裏面,但由于方樂景隻顧着糾結自己太丢人,也就忽略了這一層,乖乖被他抱着回了卧室。

“好了好了,我們把這件事忘掉,以後不說了。”清楚他臉皮太薄,嚴凱也不想逗得太過分,“下次有機會帶你見我父母。”

“嗯。”方樂景坐在床上,被他用大毛巾擦頭發。

“好了。”嚴凱抱着他捏捏,“再晾一會就能睡了,我去幫你熱杯牛奶?晚上也沒怎麽吃東西。”

“不餓。”方樂景道,“困。”

“那就早點睡。”嚴凱下床把毛巾放回浴室,順便從西裝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回來遞給方樂景,“這個送給你。”

“我不要。”方樂景搖頭,“太貴了。”

“買了就是想送給你。”嚴凱和他額頭相抵,“況且我你都要了,也沒見嫌貴。”

“你才不貴。”方樂景撇嘴,“最多值兩百。”

“不行,太便宜了。”嚴凱壓在他身上,“起碼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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