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讓嚴凱徹底忘記這茬,但事實證明總裁還是很言出必行的。在接下來的某個周五,方樂景内部qq上收到一條消息——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由于公司經常會内部聚餐,所以方樂景也沒多想,順手回複了一個“好”過去,然後又問——吃飯地點在哪裏?
一分鍾後,對方回複——溪畔。
聽着貌似有些蛋蛋耳熟啊。方樂景撓撓鼻子,剛在想是不是之前去吃過,腦海裏卻猛然閃過一家店——溪!畔!上次在山裏沒找到的那家?!
再一看發信人,方樂景徹底暈菜了。
嚴凱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十點半直接打車到景泰苑,然後打電話給我。
方樂景有氣無力趴在桌上,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手機嗡嗡震,接起來是沈含充滿期待的聲音,“你明天有沒有事?”
方樂景長籲短歎,“有。”
“不能推掉嗎?”沈含立刻悲憤起來,“我剛買到最新的遊戲碟,而且好不容易才請到假。”自從被撿回家一次後,兩人已經順理成章發展成了革命盟友,經常一有空就紙醉金迷吃零食刷遊戲,簡直不能更舒爽,這也是沈含在苦逼減肥生涯中爲數不多的樂趣。
方樂景沉痛無比,“這個真不能。”
沈含不甘不願挂斷電話,氣哭!
楊希靠在一邊,抱着胳膊看他。
沈含,“哼!”
楊希道,“明天沒地方去了?”
沈含握拳,“我是不會去健身的,明天是假期!”
楊希往外走,“我家也有遊戲機。”
“那又怎麽樣!”沈含不爲所動,“我家也有!”
楊希身形晃了晃。
沈含還在生氣,“一定是哪個大胸狐狸精勾引走了樂樂!”簡直可惡。
罪魁禍首打了個噴嚏,随手抽出一張紙巾。
白翼端着一杯冰咖啡進來,“感冒了?”
嚴凱搖頭,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怎麽還在公司,之前不是說要去開會。”
“馬上就走。”白翼道,“明天自己家裏做菜,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不用了,明天約了人。”嚴凱道。
白翼眼神立刻意味深長,“有情況?”
嚴凱哭笑不得,“你想多了。”
白翼刨根問底,“你——”
“去開會。”嚴凱打斷他,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白翼隻好識趣閉嘴。
這種事難道不是很正常,到底有什麽好躲避的。
簡直想不通。
這個晚上,嚴凱和方樂景在同一個時間段打開電腦,幹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查地圖。
出于對嚴凱認路能力的極度不信任,方樂景不僅手抄了路線,還在手機上下載了電子導視,甚至特意存了飯店電話,以保證不會再次慘烈走丢。直到确定已經萬事妥當,才抱着一本書趴回床上。
被總裁單獨請吃飯,這種殊榮我也并不是很想擁有啊……
想一想就要頭疼。
第二天早上九點,鬧鍾準時響起,方樂景抱着被子在床上蹭了蹭,頂着一頭亂毛坐起來。大周末的不能睡懶覺,簡直慘!
在約定的時間抵達景泰苑,方樂景深吸一口氣,打電話給嚴凱,結果沒人接。
再打一次,還是沒人接!
再再打一次,依舊沒人接!
方樂景皺眉,又一次按下重播鍵——哪有這樣請人吃飯的,還敢不敢再沒誠意一點。
這次電話在嘟了幾聲之後,終于被接通,嚴凱嗓音慵懶沙啞,“哪位?”
居然還好意思問!聽對方聲音明顯是剛剛被吵醒,方樂景狠狠握拳,這種毫無責任心的人簡直糟糕透頂!
嚴凱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頭痛欲裂。
“嚴總。”方樂景一字一句,“我在您樓下。”聲音倒是很淡定,不過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種淡定明顯是生氣的表現。
嚴凱坐起來皺眉想了幾秒,總算是記起來昨天說過的話,于是掀開被子想下床,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嚴總?”見他半天不說話,方樂景隻好又叫了一句,不會是又睡着了吧。
“抱歉,我好像有些發燒。”嚴凱坐在床邊。
方樂景:……
他這下是真的相信兩人八字不合了!
“你在樓下?”嚴凱問。
“嗯。”方樂景很識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嚴凱道,“能幫我買一盒藥送上樓嗎?”
方樂景表情一僵,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聽。
“a-13棟。”嚴凱說完就挂了電話,十分邪魅狂狷,完全不顧下屬正在風中淩亂!
方樂景隻好把攔下來的的士又放走,苦逼進了街對面的藥房,拎着一小口袋藥進了小區。
“樂樂!”沈含還在哭着打電話,“真的不能抛棄狐狸精嗎?”
方樂景手一抖,按響了圓鼓鼓的銀色門鈴。
五分鍾後,屋門才被打開,嚴凱穿着睡衣亂着頭發,臉色很難看。
方樂景原本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隻想着送完藥趕緊走,這陣卻被吓了一跳,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溫度,“有沒有溫度計?”
嚴凱搖頭。
“小區診所在哪裏?”方樂景問。
嚴凱想了想,“不知道。”
方樂景哭笑不得,這真的是你家嗎。
“謝謝。”嚴凱嘴唇有些蒼白幹裂,“多少錢,我付給你。”
“這樣不行,我去看看小區裏有沒有醫生。”方樂景扶着他坐在沙發上,“馬上就回來。”
“不用了。”嚴凱搖頭,“我吃點藥就好。”
不過方樂景顯然沒打算聽他的,也不敢聽他的,從桌上抓起鑰匙就往外跑——看上去貌似有些嚴重啊,千萬不能燒成癡呆!
嚴凱全身酸痛,在沙發上又昏沉睡了過去,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又好像是躺進了綿軟的雲朵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腦總算恢複了一些清醒,嚴凱皺眉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踩着拖鞋想去倒杯水,卻聽到樓下似乎有些細碎聲響。
方樂景拿着手機盤腿坐在客廳地毯上,正在遠程陪沈含鬥地主。
嚴凱走下樓。
方樂景耳朵裏塞着耳機,再加上還開着電視,因此并沒有覺察到身後的腳步聲,還在專心緻志給沈含截圖作弊!
“謝謝你。”嚴凱走上前,想要蹲在他身邊。
“啊!”方樂景意料之中被吓了一跳,瞬間從地毯上彈了起來。
好巧不巧,嚴凱偏偏正在往過湊,于是兩人慘烈撞到了一起。
嚴凱痛苦捂住下巴,眉毛緊緊擰到一起。
其實方樂景也被撞得夠嗆,但腦袋總是比下巴要堅強一點的,于是他趕緊扶住嚴凱,“您沒事吧?”
嚴凱搖搖頭,抽出紙巾捂住嘴。
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方樂景頭暈目眩,腦海裏迅速閃過“咬舌自盡”四個血紅大字。
嚴凱自己倒了杯冰水漱口。
“嚴總……”方樂景站在洗手間門口,手乖乖垂下來,一臉認錯的乖巧表情。
“是我的錯。”嚴凱把杯子放回去,又洗了把臉,扭頭道,“今天謝謝你。”
方樂景用壯士折腕的表情看他。
嚴凱抽出一張紙,再次淡定捂住嘴——血貌似一時半會止不住。
方樂景道,“我再去請一趟醫生?”
嚴凱搖頭,“咬破嘴唇而已,過陣子就好了。”
紙巾再次被鮮血染紅,方樂景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嚴凱倒是不以爲意,一直坐在客廳沙發上,用一種非常酷炫的姿勢捂着嘴。
門鈴叮咚作響,打開後是比薩宅急送,嚴凱問,“你叫的?”
“嗯。”午飯就沒有吃,方樂景已經有些餓暈。
同理可推,連早飯都沒吃的嚴凱隻會比他更暈。
雖然還沒有打開包裝,但牛肉加上乳酪的烘烤香味已經飄滿客廳,方樂景道,“這是超級辣味。”所以不管是重感冒患者還是口腔受傷患者,都不能吃!
嚴凱淡定收回目光,又抽了一張新的紙巾捂住嘴。
小區醫生臨走時說過,嚴凱大概要七八點才會醒來,所以方樂景隻叫了自己的晚飯,這當口不管是一個人吃還是拎着披薩告辭都很奇怪,所以他隻好道,“不然我給你煮碗粥?”
嚴凱道,“還是下碗面吧。”
方樂景囧囧有神,你還能不能再自覺一點,怎麽連客氣一下都沒有。
嚴凱補充,“西紅柿雞蛋面。”
方樂景:……
冰箱裏幹幹淨淨,可以當鏡子照。
嚴凱捂着嘴站在廚房門口。
方樂景認命出門買菜。
嚴凱站在窗口看他,不自覺就有些……想笑。
所幸西紅柿雞蛋面的原材料四處都是,一個小時候,方樂景在客廳吃涼掉的披薩,嚴凱坐在他對面,一口氣吃掉了半鍋面。
放下筷子後,兩人同時打了個飽嗝。
嚴凱再次道謝,“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方樂景把垃圾整理好,準備出門的時候順便丢掉。
嚴凱道,“我們下周再出去吃飯吧。”
方樂景手下一僵,迅速道,“我覺得還是不用了。”
但是嚴凱卻很堅持。
方樂景很想眼含熱淚握住他的手,壯士難道你不覺得我們一見面就沒好事?
嚴凱問,“你要不要早點回去?”
然後窗外就響起了一陣驚雷,似乎連天幕也要被撕裂。
方樂景:……
嚴凱改口,“你還是住客房吧。”
“不用,我晚上還約了人!”方樂景迅速站起來。
嚴凱倒也沒勉強他,“開車了嗎?”
方樂景搖頭,“我打車過來的。”
“這種天氣怕是不好打車。”嚴凱皺眉。
方樂景在心裏默默道,那我也不會答應住在這裏!
嚴凱從桌下摸出車鑰匙,“開我的車回去吧,就在地下車庫。”
方樂景松了口氣,欣然答應并且道謝。
嚴凱笑笑,“是我要謝謝你,路上注意安全,等會雨要下大了。”
方樂景拿着鑰匙告辭,出門時不忘拎上垃圾袋。
黑色跑車開出小院,嚴凱一直注視着最後一絲車燈光亮消失,才轉身回了卧室。
原本打算第二天把車還回去,但一大早就被敲門聲吵醒,沈含懷裏抱着一大袋零食,歡快沖進來。
方樂景瞠目結舌看他,“我們約好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沈含嚴肅道,“年輕人要早睡早起。”
方樂景:……
沈含表情凄楚,“英雄來嘛……”
方樂景把沙發靠墊丢過去,果斷回卧室繼續睡覺。
沈含倒是不以爲意,事實上他早就把這裏當成了半個家,不管怎麽窩着都覺得舒服!身邊圍着七八個靠墊,嘴裏叼着薯片包裝,旁邊擺着碳酸汽水,手裏還握着遊戲手柄,這才叫人生啊!
沒有經紀人在身邊唠叨,簡直快樂到要飛起來!
“嚴總。”方樂景在卧室打電話,“我今天臨時有點事,可能走不開。”
“沒關系。”嚴凱很好說話,“車子我不着急用。”
方樂景道,“那我明早直接把車開到公司?”
嚴凱道,“沒問題。”然後又補充,“不然順路來接我一下吧。”
方樂景頓時睡意全無。
他可以當作沒聽到剛才那句話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以,事實上還沒等他想出理由拒絕,嚴凱就已經挂掉了電話。
聽着耳邊傳來的嘟嘟聲,方樂景趴在床上裝死。
一個城北一個城南,到底是哪裏順路了啊……
不要以爲全世界都跟你一樣路癡好嗎!
入夜時分,楊希先生帶着紅酒登門拜訪,熟練把棒棒糖從沈含嘴裏拽出來丢進垃圾筐,命令道,“站去旁邊。”
沈含乖乖讓開位置。
楊希打開一個大口袋,準确從一團糟的地上分辨出屬于沈含的東西,收拾好後對方樂景道謝,然後拎着人出了門。
沈含戀戀不舍回頭,“下周見。”
楊希敲他的腦袋,“下周末兩天你都有工作。”
沈含立刻心碎一地。
楊希不爲所動,面無表情帶他進了電梯。
方樂景發自内心同情了一把沈含。
這個經紀人看上去,真是非常,非常,兇。
臨睡前,嚴凱不忘發來短信,提醒他明早八點務必要到。
方樂景盯着手機屏幕看了整整五分鍾,然後很沒骨氣回了一個“好”。
嚴凱嘴角上揚,把手機放回床頭櫃。
考慮到周一早上很有可能大堵車,方樂景長籲短歎,定好了六點的鬧鍾,内心充滿濃濃哀怨。
不能睡懶覺的人生不完整。
但嚴凱顯然不會管他完整還是不完整,第二天早上準時出門,一眼就看到方樂景正在門口,于是心情頗好,“早。”
方樂景打呵欠。
嚴凱再次笑出聲。
方樂景:……
無聊!
車子開上城内高速,堵車堵到□□。車内有些過分安靜,嚴凱不說話,方樂景也找不到共同話題,于是打開了廣播。
娛樂八卦正在談論蘇諾的新電影,順便提了一下最近風頭正勁的幾個新人偶像,除了沈含勉強挂在尾巴之外,其餘幾乎全部出自東寰傳媒的競争對手,方樂景識趣換了個廣告頻道——大清早不要觸老闆黴頭啊!
嚴凱微微皺眉,原本想讓他換回來,卻在聽到廣告内容後改變主意,問他,“想吃嗎?”
“啊?”方樂景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嚴凱提醒,“剛剛電台裏的提到的餐廳,這周末開張,想不想吃?”
方樂景趕緊拒絕,“不想。”
嚴凱問,“聽清楚是哪家了嗎?”
方樂景僵了僵,他剛才什麽都沒聽到。
嚴凱不滿,“那你不想。”
方樂景胸口發悶。
嚴凱道,“就這麽決定了。”
方樂景雙手握緊方向盤,以免會忍不住拍他的頭——如果這次再遇到刮風下雨雷電發燒,那就算是去天橋底下賣光盤,我也一定要辭職!
嚴凱靠在副駕駛上,餘光瞥見他複雜的小表情,心情更好。
由于對路況不熟悉,再加上堵車的緣故,等兩人到公司已經遲到許久。方樂景打完卡後跑去辦公室,就見楊天和向小東正在往過走,于是有些意外,“你們怎麽來了?”
“過來見白總談事,順便送些點心給你。”楊天指指辦公室,“在桌子上。”
方樂景笑笑,“謝謝。”
“工作怎麽樣?”向小東問他。
“還不錯。”方樂景自覺忽視了自己和總裁的驚世孽緣,“你們什麽時候談完?中午一起吃飯吧。”
“怕是沒時間了,工作室裏還在忙。”楊天問,“你這周六有沒有事,有空的話來搭個手吧。”
“幫什麽?”方樂景眼睛迅速亮起來。
向小東被吓了一跳,提醒他,“報酬很低的,工作内容也很無聊。”所以你不要一下就激動起來啊,群衆壓力會很大。
“沒關系。”方樂景表情嚴肅,“要幫什麽我都答應,沒報酬也沒問題。”
向小東眼裏瞬間充滿熱淚,就說還是樂樂好!
于是在五分鍾後,嚴凱就接到了方樂景的電話,說是周六臨時有事,不能去吃飯了。
“不然就算了吧。”方樂景發自内心一片赤誠。
嚴凱皺眉,“有什麽事?”
私事也要問,知道什麽叫尊重員工*啵!方樂景在心裏抗議,然後老老實實道,“東哥的工作室周六出雜志封面外景,要我去幫忙。”
嚴凱沉默不語。
方樂景強調,“我必須去。”頓了頓又補充,“錢都收了。”
嚴凱很想說老子付你十倍。
“再見!”方樂景迅速挂掉電話,然後深深松了口氣。
嚴凱黑着臉坐在辦公桌後。
秘書原本想進來彙報工作,剛探進半個腦袋就“嗖”一下縮了回去。
大清早的這是吃炸藥了嗎。
簡直可怕。
白翼拿着文件往過走。
秘書好心提醒,“白總,嚴總好像心情不太好。”
白翼停下腳步。
秘書道,“要是不着急的話,您還是等一會再進去吧。”
白翼果斷轉身折返。
結果沒折返成功。
嚴凱從玻璃門上看到他的身影,直接把人叫了進來吩咐,“去打個電話給楊天。”
“好。”白翼點頭。
嚴凱道,“問一問工作室的周末安排。”
“好。”白翼不解,“您有事?”
嚴凱點頭,“有。”
這和沒說有什麽區别!白翼暗自吐槽,出門給楊天打電話,五分鍾回來,“這周末怕是不行,工作室要出兩天外景。”
嚴凱一語不發,繼續看他。
白翼和他大眼瞪小眼,想了想又試探,“不然幫您重新約個日子?”
嚴凱:……
這表情明顯是山雨欲來,白翼果斷轉身,“我這就去告訴楊天,周末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推掉,把時間給我們空出來!”
“回來!”嚴凱面無表情。
白翼心裏叫苦不疊,這到底是又怎麽了。
然後他就聽嚴凱輕描淡寫道,“去給我弄一份工作室的周末行程表。”
……
就不能在最開始的時候直接說明嗎!
還以爲是出了多大的事!
白副總很想化身暴龍獸。
最近怎麽越來越奇怪,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在此後的幾天裏,方樂景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又被嚴凱揪住,不過事實倒是證明他有些多慮,最起碼在周五下班之前,不管qq還是手機都很安靜,并沒有接到來自總裁的消息。
下班鈴聲響起的一刹那,方樂景幾乎要熱淚盈眶,心裏頗有幾分越獄成功的愉悅感!關掉手機抱着書包就去了車庫,用最快的速度殺回家。
不用頂着造孽八字出門去吃飯,簡直爽!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嚴凱此時也正靠在沙發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廣告工作室明天的行程安排表,看似心情很好。
所以說有些事情有些人,也并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