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而這事說書人已經講了兩天了,添油加醋、繪聲繪色,仿佛是他親自到了現場一樣。而且,關于逍遙王一怒爲紅顔的故事,版本衆多。對于那個紅顔,聖人唾棄,男人肖想,女人嫉妒。
“真是沒想到,一向冷傲的逍遙王居然爲了個女人搞叛變!”“第一飯店”對面的茶館中有人說道。
“是啊!不過那女人真有那麽美嗎?”又有人插嘴問道。
“廢話,連皇上都争奪的女人,能不美嗎?”一定是讓男人瘋狂的那種女人。這人說完,立刻表現露出猥亵的迹象。
“漂亮女人多了,像她那種的女人還不就是一個妖女,禍水!呸!”這人一臉唾棄的表情。
“這位兄台說的對!”有人附和道。
有一個版本就是,皇帝看中了自己的弟媳,搶進了後宮。逍遙王爲了奪回愛妃,舉兵造反。最終王爺勝利,太後在當天就發了瘋,被關在了冷宮,而皇帝現在已經被發配邊疆了。
版本還有很多,不過這個最流行,也最讓百姓相信。
鄰桌的三位男子,聽到後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舉止各異。
其中一人拿着扇子扇了幾下,若有所思,皺了一下眉,然後很快舒展開了。“看來,這個端木邪倒也懂得‘輿論’這個詞。”
一定是端木邪搗的鬼,故意要诋毀君玉的名聲。
“該死的,這些人不知道亂說些什麽,看我不撕爛他們的嘴!”李文樂沖動地撩起袖子,還是有着火山爆發的性子。
玉清一把抓住他的手,搖搖頭,這家夥還是這麽沖動,看來隻有在溫柔的柳絮兒面前他才會收斂點。“你堵得了全國百姓的嘴嗎?”
“可是,君玉她……”李文樂很想出點力,但是……該死的,這種事的确不是用武力就能解決的啊!
“放心吧,懷聖是那種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男人嗎?”玉清看了眼用焦慮的目光一直盯着對面客棧大門的宮懷聖,顯然對于周遭的事物都沒有注意。
不是嗎?李文樂的心裏忍不住地想要否認,因爲君玉已經受了很多委屈了,都是因爲“他”!
看出李文樂的質疑,玉清微微一笑:“之前是因爲不明白,現在是因爲身不由己。阿樂,懷聖他是真心愛君玉的。”所以,以後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我沒有說他不真心。我隻是希望君玉那麽好的女孩,上天能讓她永遠微笑。很多時候,她的笑容讓人感覺很燦爛、很陽光,大概就是這樣,我希望她能永遠微笑!”
玉清挑了下眉,點點頭:“這點我同意。”他突然懷念起那個和他一起去靜湖扮“姐弟”的言舞煙了。
懷聖突然起身,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好了,人到了,我們過去吧!”
懷聖現在的心情也是極爲的複雜。周遭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他是不是真得隻給她帶來傷害啊?他努力的想,他是不是有給過她快樂,有關心過她,真心的愛護過她?
有吧?他失憶的時候,對她很依賴,很溫柔。之後,他也有關心過她,他爲她改變了很多,不再冷冰冰,還會像小男孩一樣對她撒嬌……
那麽之前呢?第一次娶她是因爲她長得像丁凝,她隻是替身,他是甚至沒有想過要了解她。直到她逃婚,讓他開始恨她,恨她的不知足,恨她讓他成爲笑柄,但更多的是給他帶來震驚,甚至他已經在心裏對她另眼相看。她不是一般的平凡女子啊!
也許是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雖然當時他并沒有當她是最好的,但是他已經當她是自己的所有物,對她有了占有欲。
他當時因爲桂花而責備她,想起她受傷的眼神,他的心開始有種針紮的刺痛。不該的啊,那些不過就是幾朵花,折了明年依舊會開。
更該死的是他居然拿她當餌,雖然他布置精确,也命人保護好她的,結果他還是失去了她的下落。他想她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才會隐藏自己的,他真得傷她至深,可是她卻依然原諒了他啊!
很多時候,她對他都是特别的,也隻對他特别,以前她是委曲求全,現在她是否依舊是在委屈自己?總是溫和地對他微笑,好像也沒有對他要求過什麽,她從來也沒有對他打罵過吧?可他卻……
第二次成親,他在不知道是她的情況下,對她依舊惡劣,差點動手殺了她,甚至懷疑她是個失貞的女子。
他對她真的是很惡劣啊!
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他一定要再娶她一次,在确定她就是自己要娶的心愛女人的情況下,真真正正的娶一次!
第一飯店的廂房内,君玉等着端木邪開口說明這一切。她才沒興趣聽他的故事。
“當時我娘已經懷了身孕,本來全家都在期待着這個新生命的降臨,結果……”端木邪繼續說道,眼睛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是啊是啊,她是很同情他們一家的遭遇,但是這關她和宮懷聖什麽事啊?當時懷聖還沒出生,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應該去地府找那個作古了的皇帝啊!君玉心裏不耐煩地想到。
對了,她剛剛走進來的時候聽到了什麽?宮懷聖爲了她去奪王位!不用說,一定是這個端木邪搞得鬼了,看來這幾天她是錯過了許多。
端木邪回過神來,看到君玉的眼珠子一直繞着他打轉,當下明白她的意思。嘴角扯出一抹回味的笑容,問道:“你很好奇?”
君玉睜大眼睛點點頭。他是不是要說了?
“别急,你很快就知道了!”說完笑容變得更有深意。
很快就知道了?他們這是在等人嗎?難道是等懷聖?
“宮主!宮懷聖到了。”門外傳來聲音。“讓他進來。”
“端木邪!我娘子呢?”宮懷聖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傳過來了。
君玉一聽是他的聲音,興奮的想要跑過去,卻被端木邪一手抓住,攬進了懷裏。懷聖一進來就看到君玉倒在端木邪的懷裏,整個人愣住了。
“懷聖,快救我!”君玉一看到懷聖,就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端木邪的懷抱。
“君玉!”懷聖聽到她的叫喚終于回過神來,上前去搶君玉,結果遭到了阻攔。
懷聖他們和端木邪的護法打了起來,兩方糾纏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勝負。“端木邪!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你還想怎麽樣?”
原來,真的是端木邪的詭計,用她來威脅懷聖!
“哈哈哈……宮懷聖,人我已經帶來了,有本事就從我手中搶過去啊!不過看來,你的武功并不比我一手調教出來的護法高多少,你有本事從我手中奪走你的女人嗎?”端木邪點了君玉的穴,嚣張地笑着,對正在打鬥中的宮懷聖挑釁道。
“你!”因爲憤怒,懷聖的招式越發得狠。眼看就要打敗那些護法了,端木邪突然出聲。
“宮懷聖!”隻見他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君玉的玉頸上。
君玉沒有害怕,連哼都沒哼一聲,隻是皺着眉。剛剛她本想點他的穴,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現在還讓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懷聖他們都停了下來,護法也在等候主子的指示。
“喂!你這小人,居然用女人作要挾,還是不是男人啊?”李文樂嚷道。
“邪公子寓意爲何?”玉清則很冷靜地問道。
“宮懷聖,你應該知道我的目标是你吧?”看到宮懷聖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自責,端木邪冷笑:“别說我不給你機會,十五日午時煙雨樓,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就把言君玉還給你。但是如果你輸了,那麽你就要親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當作妓女一樣的拍賣掉她的‘初夜’。”說到初夜的時候,他加重語氣,邪佞地笑着:“想不想知道你的這位新皇後,在别人眼中值多少錢?”
這就是他接下來要玩的遊戲。哈哈……沒有比傷害敵人心愛之人更讓他大快人心的事了!殺了他不是最讓他痛苦的方法,折磨他最在乎的人卻可以讓他痛不欲生,尤其她的痛苦都是因爲他!
“什麽?”他的話震驚了懷聖他們,包括君玉。
休想!她一定要逃跑!回到山莊,隻要一有機會,隻要四下無人,她才不管有沒有天羅地網,一定要飛出去!懷聖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懷聖雙手緊握成拳狀,不顧一切,隻想要宰了抱着君玉,企圖傷害君玉的家夥。出手又快又狠又準,但端木邪卻依舊抱着君玉輕松躲過。
“該死!你這個渾蛋!我要殺了你!”李文樂和玉清才要沖上去,就被那些護法攔住,懷聖亦然,于是雙方又打了起來。
端木邪靜看了一會兒,然後帶着君玉破窗而出,不見了蹤影。
離去前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話:“她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你可以殺了我,放過她!”懷聖對着窗痛苦呐喊。
可惜,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