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挑眉,這麽急啊!“她現在就在靈靜崖頂!”沒想到她才說完,他就不見了。
靈靜崖有什麽?不就是一座司徒禦劍爲她立的衣冠冢,不過墳碑已經換了,沒有“愛妻”,也沒有“司徒禦劍”。
正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也是不直接告訴他的原因。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君玉歎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也許他隻是因爲内疚?可是真正不死心的卻是自己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爲我傷心嗎?你會爲我流淚嗎?
“怎麽回事?你對他做了什麽?”來人是李文樂,懷聖看到他理都沒理的從他的身邊跑過去了,好像很急,像是被攝了魂似的。
“我能對他做什麽,不就是告訴他言舞煙在靈靜崖喽,我才說完,他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君玉一臉無奈的說道。
“什麽?你不早說!”現在換另一人屁股着火地奔出去了。
好吧,她也過去看看。畢竟現場直播比實況轉播要清楚得多。到底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她在哪裏?她在哪裏?”懷聖在嘴裏低語着,一眼望過去就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難道她騙我?”正當他這麽想的時候,眼睛卻看到了……
“懷聖!懷聖!”李文樂大聲地喊了兩遍,就是不見前面的人有回應,仿佛對方隻存在于自己的世界。
看着懷聖有些遲疑的往前走,一步、兩步……有點不對勁!這是李文樂腦中第一個想到的。沒有看到舞煙的人啊!墳碑又被宮懷聖的身影給擋住了,并不知道前懷聖看到了什麽。直到走近懷聖身邊,才看清楚那是什麽……一座墳!墳碑上隻有三個字,言、舞、煙!
“懷聖!你……”李文樂一隻手半扶半搭的握着他的手臂,隻聽到他低聲地問他:“阿樂,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懷聖……”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啊!這怎麽可能?
“這不是真的,她會武功的,怎麽可能……我不相信,一定是那個言君玉騙我!我要去找她!”
阿樂看得出懷聖很激動,趕忙抓緊他,不讓他離開。看玩笑,現在讓他去,很容易發生命案的。“懷聖,你先冷靜一點!”
“我已經很冷靜了!”宮懷聖吼道,掙紮着被束縛的身體。李文樂顯然比他冷靜多了,直接點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該死的你,快放開我!”
當君玉來的時候,就看到宮懷聖立在那兒,雙手握拳,渾身緊繃,紅着眼睛瞪着李文樂。李文樂則是抓着他的雙肩,要他鎮定,直到看到罪魁禍首出現在他面前……
“言君玉!這是真的嗎?是不是你假造的?”李文樂走到她面前,指着不遠處的墳,有點激動地問道。聽到他的話,懷聖更是激動地要他放開他,不過阿樂顯然是不會聽他的話。萬一言君玉說是真的,懷聖一個激動就把她給掐死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倒想是我假造的呢!”不是她,是司徒禦劍。
剛看到宮懷聖的樣子,她心裏也摸不着底。“他怎麽了?”剛想走上前一探究竟,就被李文樂制止了。
“你這幾天還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比較好。你先回王府。”
“爲什麽?”君玉有點不甘願。
“如果你想活命,就别管那麽多。”因爲他會殺了你洩憤。看來這次比上次丁凝死的時候更棘手。上次看到了丁凝的屍首,這次隻是一座墳,說實話他很怕懷聖會發瘋的想挖墳。
“哼!”講到這裏她就有氣。“怎麽人死了,就找我出氣?又不是我害死她的。他要真有本事就殺了他自己爲舞煙報仇啊!”這是氣話,她才不信他會爲她自殺!
“啊!”宮懷聖突然發出了一聲長嘯,傳遞出的悲苦卻侵蝕了她的心。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不行,她要回去好好想想。“好吧,我先走了。記得……厄……看住他。”
“嗯,我會的。”阿樂隻是看着懷聖,點點頭。
君玉臨走前回頭又看了兩眼,是不是該告訴他們真相呢?這一局怎麽會下成這樣?
“怎麽樣?他呢?”君玉就看到李文樂進來,後面卻沒有身影。
“還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坐在墳前,不說話,就一直看着墳碑上的三個字發呆。”李文樂一臉的無奈與沮喪。
啊?“這樣啊!其實……”這兩個字說得很低,被李文樂接下來的話給掩蓋掉了。
“他保證不會自殺,我才放心回來拿點酒給他。讓他發洩一下也許會好點。這次我真怕他會想不開,上次丁凝死的時候,他一臉痛苦,這次……”
看他的表情,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次怎麽樣?”
“這次,他的眼睛裏透露的是迷茫,仿佛找不到路,還有就是……絕望吧!”李文樂說着搖搖頭,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說來這一切也都是他自找的。明明愛得那麽深,卻死不承認。現在好了,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人哪,非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的滋味。爲什麽就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心,好好珍惜老天爺的恩賜呢?”
是嗎?失去她,他會絕望?
人哪,非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的滋味。後悔?如果他真的因爲這個死訊而做出……她一定會後悔的,不行,一定要阻止。
“喂!你幹嗎?”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眼角還有淚珠。“你在爲懷聖心疼?”
就因爲這句話,心中“啪”的一聲,漏了一拍,頓時點醒了她。“我是在爲舞煙感到不值!”君玉嘶啞的尖叫道,然後就是詭異的沉默。
對啊,言君玉,你怎麽這麽沒出息!一知道他會出事就這樣緊張,你有事的時候怎麽就不見他緊張?才一個下午而已,算得了什麽?
怎麽可能,騙人的吧?你不過是他的利用工具,失去工具再找一個不就有了?
搞不好,到頭來最可悲的還是你自己!她是真的怕了!
“你怎麽了?”阿樂覺得她有點古怪。
聽他這麽一問,君玉終于擡起了頭,對上他的眼神隻有冷漠和犀利。“隻要他不死,不用告訴我那麽多。”
啊?阿樂現在充分懷疑,她隻是怕她新婚沒多久就可能成爲寡婦,剛才才會緊張的,根本不是擔心或者心疼。
“還不走?不怕他突然違背約定,跑去自殺?”君玉冷冷地提醒他,嘴角扯出一抹戲谑的笑。有那麽一瞬間,阿樂覺得,她的笑似乎是在對懷聖的處境幸災樂禍。
“哦對!”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連酒都沒拿,匆匆離開了。
直到看見李文樂消失,君玉臉上的面具才碎裂。
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到底如何是好啊?
看來,折磨自己所愛的人,最痛苦的還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