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最近你的風頭很盛呀!”李康笑道。
蘇謙有些無奈地搖了頭笑道:“公子,現在怕是他們打定了主意要我入夥了!隻是不知道,這裏面究竟有什麽事兒?目前爲止,這拐匪與官府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麽發現。”
“三舅舅,你做事認真明白是好的。可是有時候也是要用一些非常手段的。”李康眨眨眼道。
蘇謙一愣,“公子,您的意思是?”
“現在那何大人不是對你的各種差使都挺上心的嗎?”
“正是!臣手底下的幾份兒差使,何大人倒是都配合的極好!想來,是爲了給臣留下一個好印象了。”
“他是想着拉攏你罷了。于朋那兒,倒是有消息了。”
蘇謙有些激動道:“公子如何知道的?是無極?”
李康點點頭,“三舅舅不必着急!待晚些時候,我先帶你去見個人。然後咱們再商量下一步該如何辦。”
“是。”
李康出了門,獨留蘇謙一人在屋裏發呆!看來自己想要完成皇上的交待,還得要多和太子商議才成!
當晚,蘇謙便和李康一起出了府,到了一處客棧落腳,然後上了樓,在一雅間内,見了一位神秘人。
回府時,蘇謙的表情平靜,隻是若是細看,他的眼中還是有着些許的震驚和興奮的!
次日一早,蘇謙便被何青叫走了。
待晚上用過晚膳才回了府。
一回府,蘇謙便将大寶兒和李康都請到了書房。
“公子,現在情勢已是有些明朗,山東巡撫何青,應該就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李康搖搖頭,“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白搭!父皇不會隻聽咱們的片面之言!再者,他在山東經營多年,若想要連根拔起,談何容易?先不說他是自濟南府的一個知府提拔上來的,單說他是地方大員,手中可調動五千大大小小的捕快侍衛。你呢?”
蘇謙面有憂色,“公子所言極是!現在咱們手頭上能用的人确實是不多!再者,總是要想法子拿到他的證據才成!”
“其實證據倒是不難!難的是,怎麽才能讓鎮守在山東的兵馬,聽咱們的調遣?”
蘇謙聽了,眼神一緊,“公子這是何意?要調動地方兵馬?這山東總兵可是隻有兵部尚書以上的人才能調的動!除了父親,再就是當今皇上了!以咱們目前之力,怕是無法調動他的。您雖身爲太子,可是現在年紀尚幼,而且能證明您身分的東西也沒有一件是帶在身上的。這怕是不成的。”
李康一笑,“山東總兵,是楊海朋,算起來,也是我的表姨夫呢!你說調動他,還用得着我拿什麽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身分嗎?”
蘇謙随即明白了過來,“公子所言極是!隻是咱們要以什麽理由來調動楊将軍手下的兵馬呢?”
“這個就更容易了!”
大寶兒出聲道:“康弟,我總覺得不妥!咱們應該先找罪證,再動手。否則,豈不是理虧?”
李康白了他一眼,“凡事都要有個輕重緩急!你看看現在山東的百姓們日子過的怎麽樣?明明就是盛産棉花的地方。可是現在呢?這濟南城裏邊兒還好點兒,你出了城去看看,有幾個是能吃飽穿暖的?就算是這事兒背後不是何青在搗鬼,他身爲山東的父母官,就是這樣爲百姓們謀福利的?”
大寶兒被話一噎,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蘇謙道:“公子,大寶兒言之有理。咱們的确是應該先搜集證據!”
李康擡頭翻了個白眼兒,有些無語了!這兩人的腦子也太木讷了些吧?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山東!真以爲這裏跟京城似的,什麽事兒都不敢做的太過?
“這裏是山東!是何青的地盤兒!你們以爲就憑咱們幾人之力能查出些什麽來?如今能讓咱們僥幸看到些苗頭,已是實屬萬幸了!你們竟然還想着要先去搜集證據,再來動手?你們以爲這何青是紙糊的,還是泥捏的?”
蘇謙一愣,聽到李康這樣一說,心裏便什麽都明白了!登時便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愚鈍了!太子說的對,這裏是何青的地盤兒,他們哪裏就那麽容易找到什麽證據?再者說了,即便是找着了,又如何?要耽擱多長時間?要搭進去多少人手?先不說皇上交待下來的事情辦不成,就單單是搜集證據這一項,沒有三五個月,怕也是不成的!這段時間内,誰知道還要有多少人跟着倒了黴?
蘇謙點點頭道:“公子所言極是!都是下官太過愚鈍了!不知公子有何高見?”
“非常時期,自然是應該采取一些非常的措施!想拿何青,并不難!隻要是拿住了他,證據,自然也就來了!”李康有些得瑟道。
大寶兒摸了摸腦袋,“何青畢竟是山東的正二品大員,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拿那濟南知府開刀?”
李康有些嫌棄般地睨了他一眼,“大表哥,你怎麽就和大舅舅一點兒也不一樣呢?你再好好兒想想!這山東,哪個最大?捉小蝦米,你真以爲有用?”
大寶兒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片刻後明白過來!“我明白了!要拿就得先拿大的嘛!這叫擒賊先擒王!”
“那依公子之見,咱們該如何動手呢?”
李康想了想,“表姨夫,可是認得大表哥的!而且,還對大表哥喜歡的不得了!想着将他的寶貝女兒也嫁給大表哥呢!”
大寶兒面色有些绯紅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蘇謙的心思卻是一動,“臣明白了。此事,還是大寶兒去最爲合适。這樣,臣先去派人打聽一下楊将軍最近的作息。公子,您要以何爲餌呢?”
李康笑了笑,“以我爲餌,如何?”
“這,怕是不妥吧?”蘇謙有些猶豫道。
“三舅舅不必緊張,又不是真的以我爲餌,隻是讓楊将軍有這種感覺就是了。”
蘇謙略一思索,“如此,咱們還是這般安排較好。”
外面的夜色濃濃,月光如水,書房中的人,卻是不知疲憊,似乎是忘記了時間,也都忘記了休息。
直到天色漸明,三人才各自回房。這一覺,便睡到了次日的午時了。
這也成了自蘇謙到了山東後,第一次沒有按時地去點卯。
“大人,看來昨晚這蘇大人的确是喝的有些多了!他可是還沒有不到府衙來點卯的!想必,現在正是頭痛欲裂呢!”何青的師爺道。
何青點點頭,“這蘇謙還算是個識趣兒的。昨晚上,我稍一提點,他便明白了過來。今兒他雖然沒有來點卯,可是他手底下倒是有人過來了。說是将前些日子抓的那些人,都交由本官來處置就是。他自己就不再插手了。”
“如此說來,這蘇大人,是有意向咱們靠攏了?”
“嗯,如今看來,應該正是如此!不急!咱們總是要慢慢試探他一番,才好決定要不要讓他入夥!萬一他再是皇上派來的探子呢?”
“是!還是大人思慮周到。”
又隔了一日,蘇謙的妻子孫麗,帶了李康來到了何青的府上,拜訪何夫人。
中午的宴席上,不知何故,這李康竟然是與何青的一位庶子起了争執,二人竟是打了起來!也不知是誰竟然是失手傷了何夫人!将何夫人推倒在地,何夫人當即就覺得腰部一痛,起不來身了!
這孫麗大驚,來不及阻止,便見李康被府上的下人們給圍了起來,關進了府中的地牢!
孫麗急忙扶了何夫人到内堂休息,又請了大夫來看。
“何夫人,都是小孩子,您可千萬别往心裏頭去!說起來,也是我們家的信惹了禍,可是您就看在他父親和祖父的面子上,就别與他一般計較了!還是請夫人下令,将人放出來吧。”
何夫人聽了眼神便是一閃,沖外使了個眼色,屋内的衆人便都退了下去,“蘇夫人,這事兒,怕是我可做不了主了。”
孫麗一驚,“這是爲何?”
“蘇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的,說也是你們家老爺的意思。”
“什麽?這怎麽可能?這蘇信可是他的親侄子!他怎麽能?這!”孫麗一臉的難以置信。
何夫人輕扶了她的手臂道:“你還不知道吧?這蘇信每日裏都是在外面閑晃,竟是打聽一些個山東官場之事!你也知道,這官場之事,哪裏是一個小孩子能随意打聽的?”
何夫人強忍了腰部的不适,動了動身子,又道:“我家老爺得知後,便将這事兒通傳給了蘇大人。蘇大人也曾勸誡過蘇二公子,可是他不聽呀!聽說還在書房裏,與蘇大人大吵了一架!蘇大人這也是沒法子了,才想出這麽一轍。”
孫麗似乎是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兒來,“這,可是這蘇信到底是他的親侄子。他怎麽能?”
“哎喲!我的傻妹妹!你的夫君與那蘇清蘇明,可不是什麽真正的一母同胞的兄弟!”
何夫人見孫麗有些明白了,繼續道:“這蘇二公子如今年紀尚幼,上次被人給拐了的事情都還沒弄明白呢!如今又四處惹事!這蘇大人也是爲了他好!讓他吃些苦頭,也好長長記性!聽說這蘇二公子在這裏的事,還沒有傳回京城。若是傳回了京城,蘇夫人,你也不想想,那蘇清會怎麽想?保不齊不會以爲是蘇大人故意找人做的!”
孫麗的臉色一白,“這,唉!蘇信這個孩子,唯一的毛病就是太愛管閑事了!爲了這個,夫君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了,可是偏生就改不了!”
“罷了!無妨!就讓他在那地牢裏受幾日委屈,殺殺他的性子,小孩子嘛!這個時候還是比較容易就服了軟兒的!再說了,在地牢裏,也隻是關他幾日,吃穿用度上,不會真的虧待了他!打傷了朝廷命婦,關他幾日,也不算過分!它日,就算是傳到了鎮國公的耳朵裏,他也是說不出什麽的。”
“如此說來,倒是讓何夫人受委屈了。”孫麗一臉感激道。
“蘇夫人不必見外!如今我家老爺與你相公一起在山東做事,端的都是一碗飯,都是一根兒繩上的螞蚱,哪裏能分得那麽清?再說了,現在讓蘇二公子受些委屈,也隻是爲了讓他長長記性,這不是什麽事兒,都是他能管的!”
“不知這幾日這孩子在外面究竟幹了些什麽?竟是惹得我家夫君如此動氣?”
何夫人看了外面一眼,小聲道:“這蘇二公子在外面什麽都打聽!什麽拐匪呀,棉花呀,官府是不是在棉商那裏拿了什麽好處呀等等!甚至打聽了金礦!”
“金礦?”孫麗一驚!
“噓!小點兒聲!這可是大事兒!不是咱們能随便說的。就是因爲這個,我家老爺才有些爲難!這孩子是你夫君的侄子,總不能真的把他怎麽樣?所以,隻好将他暫時先關起來,等過幾日,再找個由頭,将他給送回京去。”
孫麗點點頭,有些後怕道:“這個孩子,真是什麽都敢做!早日将他送回京去,我也好安心地過日子!您是不知道,他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在京中時就是這樣,整個兒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孫麗又待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晚上,衆人都還沉浸在美夢中時,何府内突然就闖入了大批的兵丁!爲首的,正是楊海朋,楊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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