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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一石二鳥

嫡女賢妻,第四十六章一石二鳥!

王庶妃的這番話,讓大家都是有些意外,在坐的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普通百姓,自然是猜出這話裏意味着什麽了!怕是沒那麽簡單,隻是一個奴婢的兒子吧?

德妃的眼皮跳了跳,有種極爲不好的預感!她快速地看向了晉王和王嫣王庶妃。愛夾答列

宴會剛進行到了一半兒,居然出現了這種狀況?皇後則是默不作聲,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倒是李靜公主有些覺得好奇道:“一個奴婢的兒子?有意思!大皇兄,你們府上還允許奴婢帶着兒子來伺候主子嗎?”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呀!

皇上的眼神微怒,好端端地一場宮宴,竟然是又要惹出些亂子嗎?皇上的眼神在明王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不着痕迹地在李靜的臉上轉了轉,輕道:“好了,快些入席吧。今日是爲了給平王和賢王二人送行。明日他二人便要離京了。晉王,你身爲長兄,代朕同你的這位兄弟共飲一杯吧。”

“是,父皇。”晉王說着,便起身端起了酒杯,“來,幾位弟弟,咱們難得聚在一起,今日便一醉方休!”

賢王和元熙自然也是站起了身,“多謝大皇兄。”

三人齊齊地看向了明王,明王唇畔含笑,也是端了酒,起身道:“願兩位弟弟一路平安,早日到達封地。也願父皇多福多壽,以保我大淵的江山社稷,千秋萬載!”

說罷,四人齊齊向皇上舉杯道:“願父皇身體康健,願我大淵江山萬載!”說罷,四人皆是飲了酒,各自落座。而明王也像是沒有聽到那王薇的話一般,仍是一幅儒雅含笑的模樣,不再提及剛才的事一句。

李靜覺得無趣,不明白自己爲何明明是将這話題都給挑開了,卻是不見父皇震怒呢?她哪裏知道,此時皇上的心裏早已是怒火滔天!隻不過皇上的怒火不僅僅隻是來自于那王薇所說的什麽兒子之類的,更大的怒火則是沖着明王去的!皇上如何會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明王的安排?在大殿之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兒,難道非要将皇家的顔面丢盡了嗎?

不過,待四人喝過酒以後,皇上的怒氣稍稍弱了一些,看明王等人還算識趣,知道有關皇家顔面,不可在群臣面前丢了臉。

皇後則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是靜靜地吃着菜,也不與人交談,臉上也看不出喜怒之色來。

大殿上依然是和樂融融,可是靜依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表象罷了。待宴會散去,怕是皇上就要開始大發雷霆了!靜依向着王薇的方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這個王薇,今日無論如何,怕是不可能再活着走出皇宮了。不知道她自己在答應了明王的這個要求時,可有想過自己可能因此會付出的代價!

元熙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再到了她的耳邊輕道:“這是明王要對付晉王,與咱們無關,靜觀其變就好。”

靜依點了點頭,就聽到了一旁的晉王妃笑道:“瞧瞧,這六弟和六弟妹的感情還真是好!剛才在說什麽悄悄話?”

靜依聞言,面上輕笑道:“大皇嫂慣會取笑人了。王爺不過是多飲了幾杯,眼前已是有些花了!”說着,便轉頭問道:“王爺,您沒事吧?還是先用杯茶吧。”

元熙也是裝出了一幅醉眼朦胧的樣子,笑道:“好!先飲茶。”不過,手卻是不動,等着靜依喂他入口。

靜依面上不顯,另一隻手卻是在他的腰間輕擰了一下,元熙卻是臉色不變,身子也是紋絲不動。直到将茶杯裏的茶飲盡了,才笑道:“果然還是茶的味道要好一些。比之酒,不知要香甜了幾許?”

靜依看到他眸子裏的促狹之意,瞪了他一眼,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晉王妃看着二人間的互動,心裏有些泛酸,同樣是王妃,爲什麽這個蘇靜依就這麽好命,有個這麽寵她的好夫君,而自己就沒有。想着,便轉頭看了看晉王,見他的眉宇之間似有擔憂之色,想起剛才那明王府的王庶妃說的那番話,心思也是一動,難不成?

晉王妃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若真是同自己想的那般一樣,晉王府豈不是成了欺君之罪?晉王妃的臉色白了白,借着飲酒來掩飾自己的慌亂之色。

果然,宴席接近尾聲,皇上下旨将幾位親王及其家眷留了下來。說是要一起說說話兒,其實下面的人皆是心中有了數兒!怕是這次皇室,要再起波瀾了。

一幹人等退下,皇上命杜海将大殿的門重重地關上,又将一些奴婢都遣退了出去。“王庶妃,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爲大殿内此時有兩名王庶妃,一名是明王府的王薇,一名是晉王府的王嫣,聽到皇上一聲暴喝,都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王薇有些戰戰兢兢道:“回禀父皇,适才在殿上,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決無欺瞞!那名婦人得知兒臣不是晉王府的人時,便有些慌了神,不過,兒臣當時看她的形迹可疑,便命人将她綁了,送回明王府了。如果父皇想要弄清楚,派人将那婦人捆來就是。”

皇上的一又眸子裏,怒火甚旺,看向王薇的眼神犀利無比,沖着杜海揮了揮手,杜海會意,便出了大殿,衆人明白,這是去傳那名婦人了。

皇後仍是端坐在那裏,手上不知何時,卻是多出了一串佛珠手钏,正慢慢地轉動着,一幅凝神靜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是什麽大善人!

靜依的眼角向着皇後的方向,偷偷瞄了瞄,看她一幅氣定神閑的樣子,想來,這次的計劃,定是天衣無縫了?靜依看了元熙一眼,見其的眼神中有着一抹戲谑,隻是不知道,這是沖着誰去的。

靜依索性也低了頭,這宮宴說着好聽,吃着可是不好吃!吃多了不行,不吃不行,吃相不雅也不行!總之就是累人不讨好的苦差使!真不明白爲什麽有那麽多的達官貴人居然還極爲熱衷于此!不嫌累的嗎?

元熙看她的眉宇間似有愁苦之色,“怎麽了?又不舒服了?”

靜依搖了搖頭,小聲道:“隻想着快些回家,這裏太悶了!”

這一語雙關的話,聽到了元熙的耳中,眼裏閃過一抹心疼,輕輕握了她的小手,“很快就好了。咱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乖。”

他們夫妻二人在這裏柔情蜜意,溫馨甜蜜,可是那一端的幾人卻是個個愁眉不展!特别是晉王和德妃,已是隐隐有了一抹預感,知道了明王是在打着什麽主意了?而地上的王嫣此時也是明白了幾分,不過她的面色倒還算是平靜,因爲她自問并未做過任何對不起晉王之事,所以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一想到明王的設計,這眼神裏忍不住又多了一絲地慌亂。

很快,那名婦人便被帶了上來,“小民,民婦,參見皇上。”

那婦人因是初見天顔,自然是有些心驚膽戰,話竟是都不會說了。

“擡起頭來!”

那民婦哆嗦着身子,勉強将頭微微擡起,可是隻是這樣一個照面,靜依便将她的模樣看了真切,這并不是那名當初被明王妃帶走的那名婦人,難不成,這明王還有後招?

靜依的眸子變得有些暗沉,明王這個人向來是詭計多端,不好對付,什麽儒雅溫和,不過是他的表面罷了。爲了那個位置,他自然是會不擇手段,千方百計地要将晉王打擊到底!

元熙此時也是有些莊重的模樣了,不再似剛才那般無謂。他的眼神在明王的身上掃了掃,先前明王受打擊,皇後失利,不過是因爲皇上的後宮失火罷了!并不能真正的影響到明王的實際勢力!再說了,護國公府的打擊雖然是近二十年來,朝中重臣受罰最重的一次!可是根深葉茂的護國公府,還是一股極爲強悍的暗中勢力,一直未曾浮出水面。如今,這明王出手了,自然是與後宮争鬥便不同了!

賢王和賢王妃的神色也是略有些凝重,無論如何,他們從心底裏,還是希望,這一局,明王敗,晉王勝!最起碼,德妃與晉王與他們無冤無仇,可是明王就不同了。1他與皇後是一脈相承,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要找什麽人?”皇上清冷的聲音在這有些空曠的大殿裏回響着。

那民婦顯然是害怕至極,抖了抖身子,顫着聲道:“回,回皇上。民,民婦,是要找找民婦當家的,以前的那個相好的。”

“哦?你找她做甚?”

“回皇上,民婦,民婦的夫君得了一種怪病,再不能生養,而民婦也隻生了一名女兒,而當家的他家九傳單傳。民婦不想讓到了他這一脈,便斷了根,所以才想着找到那個賤人!”

皇上眼神裏有些鄙薄之意,一旁的賢妃則是厲聲道:“你這個愚婦,大殿之上,豈可如此無禮?”

那民婦吓得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民婦知錯!民婦知罪!皇上饒命!”

皇上嘴角微微上揚,一抹輕視之意浮現于臉上。“繼續說!”

“回皇上,民婦找那個賤,不是,找那個歌姬,就是爲了讓她把兒子還給民婦。民婦聽當家的說是她進了晉王府裏做一名歌姬,後來有了身孕,便貶爲了奴婢,所以民婦才鬥膽,想要找到她,要回當家的骨血。”

一旁的王嫣此時已是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名民婦,怎可如此妄言?這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名歌姬,是她當家的相好的!這簡直是滑稽可笑!

而德妃自然也是看出來了,不過,她在宮中二十餘年屹立不倒,可不是如此輕易就會被人給打敗的。德妃這次倒是不急了,輕輕緩緩地問道:“那你說說,那名歌姬,姓甚名誰?你可識得?”

“回這位娘娘的話,民婦隻知那名歌姬喚作嫣兒,并未見過。隻是聽人說起此人長得妖媚入骨,風情無限。”

王嫣的臉色再度變了變,瞪圓了眼睛,看向那民婦!“一派胡言!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上殿來污我清白?”

那民婦一聽,擡頭便見一名絕色美人兒怒目圓睜,臉色蒼白,頓時明白,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你便是嫣兒?”說着,還上下打量了一番。

王嫣看到其一介刁民居然還敢肆意打量于她,大怒!“你這刁婦!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居然敢當殿污蔑我晉王府!你居心何在?”

她這番話卻是引得了其它的一些妃嫔們的嘲笑,看向她的眼神滿是鄙夷嫌棄之态!尤其是李靜公主,竟是拿帕子輕掩了鼻子,臉上的表情,是要多嫌棄,有多嫌棄!仿佛在這裏坐着跟她共處一座大殿,都是失了她公主的尊貴身分!

晉王妃皺了皺眉,不過并未發話。這王嫣不過一介庶妃,何以就敢當起‘我晉王府’四個字了?不過,她這四個字,卻是擺明了告訴皇上,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故意往晉王府上潑髒水,意在打擊晉王,敗壞晉王的名聲!正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便是這個意思了!

果然皇上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冷聲道:“放肆!親王庶妃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來人,掌嘴!”

“是!”杜海手中的拂塵一動,便有兩名内侍上前,将那婦人摁住,左右開弓了!

白敏兒一看這架勢,便柔聲道:“父皇,兒臣知道她冒犯了王庶妃,可若是打的說不出話來了,豈不是讓王庶妃再無辯白的機會了?若是王庶妃的清白無法洗刷,豈不是于我皇室威嚴有損?”

靜依聽了倒是微微動了動嘴角,這個白敏兒倒是會說話!這是擺明了不讓王庶妃好過了!

皇上使了個眼色,那杜海便遣退了兩名内侍,隻見那名民婦早已是被打的沒了人形兒!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嘴角上還挂着血絲,臉上的紅印子像是血迹一樣印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的恐怖猙獰!

“你夫君現在何處?”

“回王讓,在城裏的一家客棧等候民婦。”因爲剛剛被掌過嘴,說話也是有些口齒不清了。杜海派人上前将那民婦拽起拖到了偏殿之中,過了一會兒,杜海才匆匆出了偏殿,“啓禀皇上,這名民婦交待,她的夫君現居于城東的一家客棧。您看?”

“派肖強去将人捉來。”

“是!”

“皇上,此事倒是有些奇了。這名民婦既然不識字,她家的夫君,爲何還要讓她出來找回那個兒子?而且,這名民婦自己也說從未見過那名歌姬,又是如何能找得到?這分明就是一出鬧劇罷了!”德妃的聲音婉轉柔美,僅從聲音上來聽,便覺得對方不過是個二十餘歲的少婦,哪裏像是已經做了奶奶的樣子?

“德妃娘娘所說不錯!此事,的确是透着些許的古怪。”誰也沒有料到,開口支持德妃的,居然會是明王!

皇上的眉峰微動,看着下面的一幹人等的面孔,突然頓生了一股厭惡之感!這便是他的女人、他的兒子們!爲了這個位置,不惜使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隻是爲了将别人踩在腳下!

一直沒有作聲的淑妃突然開口道:“雖然隻是庶妃,可也是我皇室中人,豈容一個小小的賤民所攀污!此事,的确是需要詳查。王庶妃,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一切自有皇上爲你做主,總不會叫你受了委屈,含冤莫白!”

“謝淑妃娘娘。”王嫣起身行了禮,在落座裏,向着德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德妃的面上并無愠色,心下稍安,又扭頭看了晉王一眼,見其臉色鐵青,心知,他心裏必是極爲惱怒了。遂低了頭,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沒多久,靜依覺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便聽得肖強進來禀報,說是人帶來了。靜依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實在是掩不住那倦意,便往元熙的身上靠了靠。

元熙察覺到了靜依似乎是又有些不妥了,可是這大殿之上,衆目睽睽之下,總是不好在禦前失态的。便一手,輕攬了她的腰,讓她将身體大半兒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看起來是二人親密無間,實則是元熙在靜依的後腰上緩緩輸入了一股真氣,以幫着靜依減輕着困乏之意。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靜依便又開始有了精神了。而元熙看她的眸子裏,卻是多了一抹擔憂。

此時,那名男子已是将他與那名名喚嫣兒的歌姬之間的事,說了個大概。最後,還一口咬定,那名嫣兒是懷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又被人送入了晉王府,不過,至于進府之後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一派胡言!剛才你妻子說是那名歌姬進入晉王府後,因爲懷有身孕而被貶爲了奴婢,怎麽現在你卻又說不知了?”德妃厲聲問道。

那名男子低了頭,渾身輕顫,“啓禀皇上,您就是給草民一萬個膽子,草民也不敢撒謊呀!草民确實是不知她入府以後如何了。至于内子所說,那是因爲她一次上街無意碰見了一名在晉王府伺候的婦人說的。并非是出自草民之口。”

白敏兒笑道:“若是那人如今站在這裏,你可還認得?”

“回這位貴人,草民自然是認得的。”

德妃輕笑了一聲,“你倒是有信心。那你便認一認吧。”

那名男子擡頭,四處張望了一眼,随後将目光停在了王嫣的身上,用手指着王嫣道:“回皇上,就是她!”

王嫣聞言,是氣得渾身直哆嗦,臉色鐵青,嘴唇發紫,起身怒罵道:“一派胡言!我幾時與你見過了!你居然如此血口噴人!”

“回皇上,這嫣兒與草民一起足有小半年兒,要不是後來家裏的母老虎知道了,不讓納她爲妾,草民早就将她接回家了。哪裏還會讓她一人進了晉王府?”

靜依聽了,眼睫毛輕顫了顫,看了德妃一眼,見她的面色平靜,眸子裏隐隐還有一絲笑意,顯然是對此并不意外!可以說,這一切似乎是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怕是德妃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打這皇上目前唯一的一名孫子的主意了,所以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看來,今天的戲定然是十分的精彩了。

靜依這樣一想,整個人便有些神采奕奕了,倒是讓元熙有些意外了!

而大殿内的一些妃嫔們則是開始了竊竊私語,不用聽也知道會說些什麽了!王嫣看着她們的嘴臉,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也是随之而來!王嫣的臉色是白了青,青了白的,而她置于身前的雙手,竟是顫抖地厲害了起來,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晉王妃此時就是再不喜王庶妃,也得顧慮整個兒晉王府了,她面色莊重道:“父皇,這人能認出王庶妃,倒也不奇怪。這王公貴族們,有幾人未見過王庶妃的真容?若是被有心人畫下來,再交由這名男子記牢了,想認出她并不難。所以,父皇,此事,隻怕是另有蹊跷!”

“晉王妃言之有理。”皇上用手捋了捋胡須,眉毛一抖,問道:“皇後以爲呢?”

皇後像是一個入了定的老僧一般,一直是未曾有隻字片語說出。此刻見皇上問她,也态度恭敬道:“皇上,正如晉王妃所言,怕是另有蹊跷。”

皇上聞言,臉上倒是有了一層笑意,這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到底是誰在算計誰呢?

“其實,要辨别這是真是假,倒也不難!皇上,畢竟是事關我皇室子嗣,容不得有半分的大意。不如将那小公子抱來,滴血認親,豈不是便一清二楚了?”賢妃溫柔的聲音響起,而一旁的李靜公主則是有些鄙夷道:“什麽小公子?母妃,還指不定是不是大皇兄的血脈呢!”

皇上眉峰一緊,“放肆!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皇上,隻怕這樣不妥!”淑妃柔柔弱弱的聲音再度響起,“皇上,适才在這大殿上,雖然您并未親自審問,可是剛才的朝臣貴婦們自然也是猜到了一個大概,若是此時,再命人将小公子抱進宮來。皇上,若是這小公子真的出點兒什麽事,難免不會引起朝臣們的猜測,若是這小公子的确是皇室血脈,那麽今日之事,隻怕将來,會成爲這小公子的一個污點,永遠都無法抹去!小公子若是皇室血脈,将來定是要封爲郡王的,皇上,以後難免會被人诟病,堂堂郡王,竟是被人當殿指出非晉王血脈,豈不是讓人笑話?讓小公子将來成人,也是與皇上乃至整個皇室生分了,起了隔閡。隻怕,這也并非是皇上所願!”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向後靠了靠,“淑妃所言極是!這個法子,确實有些欠妥。”

德妃目光閃爍,看向淑妃的眼睛裏,似是多了一抹東西,“皇上,既然是牽扯到了晉王。而臣妾又是晉王的生母,此事,不若就交由臣妾來問。皇上以爲如何?”

皇上點了點頭,擡手示意她來處理。

德妃轉頭看向了那名男子道:“本宮問你,你說她是與你有了小半年肌膚之親的那名歌姬,你可知道,若是一旦你說的話屬實,不但是這位王庶妃會沒了性命,就連你們夫妻,包括那個孩子都會被處以極刑?”

“這,草民不知!這,草民也不知道她會是什麽庶妃呀!”那男子似是有些急了,連連在大殿上磕起了頭來,那額頭‘咚咚’地磕在了地面上,因爲地面上還鋪着一層厚厚的地毯,那男子的額頭倒是沒破,不過,一片青紫之色,已是擡眼可見。

李靜公主有些按捺不住了,“德妃娘娘這是什麽意思?威逼不成?”

賢妃迅速轉頭瞪了李靜一眼,示意她多事!原本還有些張狂得意的李靜在接觸到賢妃冰冷的目光時,身子竟是下意識地縮了縮。這個細微的動作,可沒有逃過靜依的眼睛。

靜依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尋味,男人們通常不會太在意女人的神情、動作,一般隻是會注意這個女子長的美不美,聲音好不好聽。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靜依眼神一掃,見明王、晉王還有賢王都沒有注意看李靜,靜依的唇畔輕輕勾起,貌似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賢妃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

靜依是女子,自然是有這個習慣來觀察女子的動作神情,李靜公主爲人向來張狂霸道,與皇後向來親近,爲何如此懼怕一個病弱的賢妃?即便是她的生身之母,也不該如此畏懼!

德妃卻是對于李靜的話,恍若未聞。又道:“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家裏還有什麽人?”

“回娘娘,草民姓劉,名喚劉二,就住在城南。草民家裏是開茶樓的。家中還有一老母,内子和一名幼—女。”

德妃點了點頭,“這麽說來,你的家境也還是不錯的。隻是不知,是向誰借了膽子,居然敢來污蔑堂堂的親王庶妃!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草民不知她是庶妃呀!真的不知呀!”

“哼!你一句不知,就算是推托了過去?本宮問你,你是聽何人所說她住在晉王府?”

“回娘娘,是香梅說的!是香梅說的!”

“哦?她是如何說的?”德妃輕笑着問道。

那劉二急急道:“回娘娘,她說那名嫣兒如今日子過的不錯。可是比跟着你要強多了!”

就在德妃的問話剛剛說出口的時候,那王薇的臉色便變了!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礙于大殿之上,衆目睽睽,她卻是無可奈何!

“哦?”德妃笑道:“不過一個奴婢,日子能過的有多好?不過就是爲了糊弄你罷了!”

“不是糊弄!不是!那香梅說她現在在晉王府裏,也是半個主子了,在晉王面前還能說上些話來了!”

劉二這話一出,殿内的衆人神色皆是變了變,特别是王薇,握着手帕的手,竟是不自覺地将那帕子給擰成了麻花兒一般!這劉二這番話,與先前所說,明顯是對不上的!如此一來,衆人看向劉二和王薇的目光便是有些不善了。

“好一個刁民!”德妃突然擡高了聲音,怒道:“你不是說是你娘子打探到了那名歌姬的下落嗎?如今爲何又說是自己與香梅碰上了?還有,你剛剛進來時,與你妻子說的一般無二,說是那歌姬在晉王府爲奴爲婢,爲何現在又說自己知道那歌姬在晉王府上得了勢?滿口胡言!哪句是真?”

德妃說完,便在殿前,跪下,“皇上,此等刁民分明就是被人收買了來誣陷晉王府的!還請皇上明查!”

皇上正欲開口,便聽賢妃道:“皇上,事關皇嗣,不可不慎重呀!”

皇上聞言,果然是話到嘴邊,想了想,轉了話鋒,“賢妃言之有理,的确是不可大意!德妃,你還有何其它的法子?”

德妃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擡了頭道:“皇上,這劉二口口聲聲說是與王庶妃有過肌膚之親,臣妾鬥膽,倒是想着問上一問這劉二,你何證據證明曾與她有過一段往事?”

那劉二聞言,臉上竟是閃過了一抹得意之色,“回娘娘,小人身上還有當年嫣兒贈予草民的一件香囊爲證!”說着,自懷裏摸索出了一個看起來略舊,可是繡工卻是極好的香囊。

這香囊兩面的圖案并不相同,一面爲鴛鴦戲水,一面爲牡丹花開。德妃示意内侍接了那香囊,然後仔細查看,德妃的手指在那香囊上輕輕滑過,眼睛裏便已是有了笑意,“皇上,還請皇上過目。”

杜海将那香囊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粗粗看過後,面有不奈之色,“不過就是一件香囊,能看出什麽來?”

“回皇上,這是上好的華錦,這個顔色是紅中帶紫,且在燭光下看時,如同是有流光滑過,極爲珍貴,這是今年的江南織造總局,最新進貢的。”德妃笑着解釋道:“不止如此,這牡丹花上的花蕊中,也是用了上好的金絲線所繡,尋常百姓中,并不得見。即便是一些達官貴人,怕也是隻有在有人生大事時,才會拿出來用。”

王薇聽了,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香囊,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成了華錦做成的香囊?如此一來,豈不是功虧一篑?

靜依嘴角含笑,德妃果然是有備而來!她下意識地轉了頭去看明王,卻發現明王的面色平靜,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而高座上的皇後,也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唯有王薇此時表現地倒像是受了驚吓一般,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晉王有些松了一口氣般地看向了明王,顯然,是有些得意了!

德妃繼續解釋道:“回皇上,這王庶妃進入晉王府已有兩年,她若真是進王府以前與此人有染,如何會拿出這樣的香囊來贈予他?要知道,這種顔色的布料,今年總共也就得了二十匹。全部上交到了國庫。皇上前陣子過千秋節,皇後娘娘似乎是拿出了兩匹,給皇上帶了一套嶄新的龍袍,不知皇上可還有印象?”

皇上點點頭,恍然大悟一般,“不錯!确有此事,朕想起來了。”

“除此之外,您還賜予了皇後娘娘和臣妾、賢妃、淑妃各一匹。如此一來,也就還剩下了十五匹。皇上,試問如此珍貴的華錦,且是今年新出,如何會在這劉二手上,還說是兩年前之物?再有,即便是現在送與他的,皇上,您可從未将這好東西賜予晉王。而臣妾的那一匹,現在還好端端地在宮裏存放着,絲毫未動。皇上,您不覺得這劉二之言,太過可笑了嗎?”德妃說完,轉了身看着大殿中的劉二,冷笑一聲,“皇上,此事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晉王府。現在隻要将這些華錦查出來,真相便可大白了!”

話到此處,靜依隐隐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總覺得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而且這件事情,絕對與她有關。

德妃命内侍将那名婦人也一并帶了過來,“現在本宮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們老老實實地說出幕後之人,本宮或許還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你們一命!若是冥頑不靈,你們犯的,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夫妻二人一聽,登時便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那婦人,當即便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杜海奉命,去了各宮查看。王薇此時倒是不再慌張了,至少,她的嫌疑是沒有了!她可是從未得過什麽華錦,自然也是不會想出這種法子來陷害晉王府的。

王薇自以爲自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卻不知,接下來德妃的一句話,卻是将王薇,險些打入了地獄!

“明王府的王庶妃,本宮記得,你祖籍江南吧?”

“回娘娘,正是。”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江南知府,是令尊吧?”

王薇聽了,臉色一白,嘴唇抖動了幾下,卻是說不出話來。她的肩膀、手指,甚至是她的全身都開始了不由自主的輕顫!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瞥向了她。

皇上的眼神也是陰沉沉地,不過并未說話,杜海沒有回來之前,一切都還不好說!

就在此時,靜依的手卻是一緊,因爲她的手是被元熙輕握着的,她的手一緊,自然也就是緊緊地抓住了元熙的手。元熙眼神微變,“怎麽了?可是不舒服了?”

大殿内,此時寂靜異常,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更惶論元熙的說話聲了!

“我沒事。隻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覺得有些悶!”靜依說這話時,眼睛卻是看向了明王,而明王也正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

元熙察覺到了靜依的不安,眉頭微蹙。“父皇,這一連數日,依依一直是身體不适,不知可否讓她暫到偏殿歇息?”

“去吧。來人,去傳太醫來給平王妃瞧瞧!”

“是!”

很快,杜海便回來了,“回皇上,所有的華錦一概完好。就連爲您裁制龍袍時的邊餘角料,也都是妥善保管了。”

靜依和元熙雖然是身處偏殿,可是與這正殿也不過僅是一牆之隔,而且這兩殿中間還有一道極爲開闊的門,此時,這門上并無任何簾子等遮擋物,二人自然也就将這話聽的清清楚楚了。

靜依倚在了元熙的懷裏,頭上一個勁兒地冒着冷汗,小聲道:“元熙,明王!定然是他!他竟然是如此狠毒,要将我平南候府給拖下水!元熙,你要想個辦法!千萬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不能連累平南候府。”

“放心吧。我明白了。”元熙此時也明白了過來,王薇的父親是江南知府沒錯,可是靜依的三哥,也是在江南當差的!而且不久前剛剛下旨命他返京,在他返京前,似乎進貢這華錦一事,便是他一手操辦的!如果說王薇的父親能拿到華錦,那麽蘇謙自然也是能夠拿到華錦了!如此一來,便是二罪并罰,一爲利用職務之便,侵吞貢品,死罪!二爲陷害皇室,企圖扼殺皇室血脈,誅九族之大罪!

元熙的眸子暗沉深幽,好一個明王,竟是想着将我們都給拖下水嗎?利用我們與晉王掐起來,你好漁翁得利?好一個明王!你果然是好心思!本王絕不能讓你如願!

元熙在靜依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從偏殿的側門出去,不一會兒,原本在殿外候着的司畫司語二人便進來了。自然是元熙不放心,叫進來保護靜依的。

“王爺去吩咐暗衛了,讓屬下告訴您,一切有他,無事的!”

靜依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卻是一刻也不敢放松!這次與往次不同!這裏是戒備森嚴的皇宮!再者,這次明王定然是計劃了許久,刻意露出了香囊這個破綻,靜依此時覺得心像是墜入了冰川一般,徹骨地寒涼!好一個明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要一石二鳥了!

外面的正殿内,還有人在說着什麽,不過靜依已是聽得不太真切了!一方面是因爲她擔心蘇謙會被牽扯進來,一方面,則是因爲她自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劇,胸悶無比,似乎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一般!壓抑、沉悶這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

靜依感覺像是過了許久,可是元熙還未回來,此刻,她的裏衣已是濕透了!一旁的司畫和司語自然也是察覺出了王妃的不妥,可是這裏是皇宮,二人又不敢輕舉妄動,隻好一邊給王妃擦着汗,一邊兒暗罵這太醫怎麽還不來?

不一會兒,元熙便回來了,他前腳進殿,後腳那劉醫正便進來了。

元熙剛進殿,便聽到了隔壁的正殿内,傳來了皇上的一聲暴喝,“簡直無法無天了!來人,将這對夫妻拉下去,斬!”

“是!”

“父皇且慢!”元熙正欲再邁步子,聽出這是明王的聲音,便立刻止了動作,一動不動地側耳聽着隔壁的動靜。

“父皇,既然他二人是受人指使,自然是要抓出這真兇才是!父皇,這二人定然是知道幕後之人是何人。何不留他二人一條性命,讓他們說出這幕後的真兇,究竟是何人?”

明王的話,不止是皇上一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德妃也是不由得有些看不透了!難道這一切不是明王策劃的?可是不是他,還會是誰呢?

晉王也是一臉地狐疑,難不成,是自己冤枉他了?

“來人,将他二人暫時打入天牢。交由肖強審問。”

“是!”

那夫妻二人被帶了下去,可是事情顯然是沒完!畢竟,這可是牽扯到了謀害皇嗣的罪名!

“皇上,其實兒臣也是贊同剛才德妃娘娘的話,這王薇之父,的确是江南知府,确是有可能手中會有華錦。可是兒臣還有一事要向皇上奏明,據兒臣所知,這次負責進貢這二十匹華錦的,是江南通判蘇謙所負責的。若說王知府有嫌疑,那直接負責此事的江南通判,怕是嫌疑更大了吧?”

他這邊兒話音一落,便聽到了偏殿裏傳來了元熙的一陣大笑聲,“劉醫正,你說的可是真的?”

皇上臉上微怒,要是眼睛裏卻似是閃過了一抹激動,喝道:“怎麽回事?”

劉醫正到了正殿,跪拜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平王妃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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