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和元熙陪着慧清大師一起下棋一直是到了傍晚。三人在慧清大師的住處用了齋飯,又一起談論了一番佛法,才告辭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爲是在華陽寺,所以靜依與元熙是要分開住的!
“嶽王妃莫急!”慧清大師看向了王薔,“既然施主口口聲聲說是親眼見了平王妃到了這佛堂,那施主可知道是在何時?”
王薔想了想,那佛堂裏除了菩薩就是經書,她又出不去,哪裏知道是什麽時辰?突然,她想到平王妃說過的一句話,有些慶幸道,“我想起來了!是酉時!”
慧清大師和幾名僧人的眼神閃了閃,“施主可以确定是酉時嗎?”
“這是自然!”
慧清大師輕歎了一口氣道:“平王和平王妃是在申時末來與老納一起談經說法,後又手談了幾局,直至戌時初才和老納分手的。”
慧清大師隻字未提這王薔說謊,可是這話一說出來,衆人看向王薔的眼神便都是不對了!
慧清大師是什麽人?那可是公認的得道高僧呀?有必要爲了一個王薔而口出诳語嗎?當然是不會!而平王和平王妃又是什麽人?那可是封城裏出了名的大善人!是封城的主子!
特别是平王妃,人家身分尊貴,幹嘛要和這一個小小的王薔過不去?再加上昨日白天,這王薔便想着要污蔑平王妃,可是卻沒想到,平王妃自己站了出來,親自和她證實了一切!
“真沒想到,還是官家千金呢?就連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做人要厚道!怎麽就這麽的不要臉呢?三番兩次想要陷害平王妃!真是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一位說話有些刻薄的大嬸兒出言道。
“就是!平王妃是什麽人?人家怎麽會半夜裏不睡覺,跑到這佛堂裏來看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祥!還要冤枉平王妃!”
“說的對!平王妃可是咱們封城的福星!就連王爺也是常說平王妃宅心仁厚,能娶得到她,是王爺的福氣呢!”
“大家想想平王和平王妃爲大家做了多少事?哪一件不是對咱們百姓們最爲有利的事兒?怎麽可能是不祥之人?是那種心思惡毒之人?”
随着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攻擊聲,王薔感覺到了自己要徹底地被逼瘋了!她想着自平王妃進來,到她離開後所發生的一切,這一開始便是一個局!
她身居佛堂,出不得屋子,而當時自己也正是爲這不祥的身分而煩心,根本就沒有注意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偏偏她就說了一句,‘現在是酉時!’她分明一開始就打了這個主意!讓自己根本就再也無法擺脫這個‘不祥之人’的身分!讓自己再進不得平王府和嶽王府!甚至是連自己的家,隻怕也是回不去了!
好深的計謀!她根本就是将這一切都給算計好了。自己這一次,真是的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王薔想明白了這一切,身子一軟,跌坐到了地上。而一旁的王薇看了,心有不忍,卻是再不敢上前半步,唯恐被‘不祥’這兩個字給沾染上。
靜依和元熙正是屋裏下着棋,“你就不擔心你昨晚的行蹤,被這寺裏的武僧給察覺到?”
“怕什麽?那些武僧主要是隐守在慧清大師的住所、藏經閣、還有這寺内的刑堂。小小的一處佛堂,裏面關的又是女子,他們是出家之人,如何會被派過去?而這後山,便更無可能了。這裏住的非富即貴,而且還都是女眷。華陽寺還沒那個膽子,将寺裏的武僧給派到這個地方來!”
“有道理!隻是,那個王薇可是會善罷甘休?”
“她若是就此收手,我便看在嶽王妃的面子上,饒她一命,若是她仍是不知悔改,那麽,就沒有她姐姐這般好福氣,還能留在這裏衣食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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