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糟心的人事,未初心情很不錯,吃過晚飯,将席未慕哄睡後,席慕井出去辦事還沒有回府,想到這些天席慕井越發幽怨的眼神卻還是尊重她的體貼,未初覺得也是時候該好好的補償一下他了。
卧房後有一個隔間是洗浴的地方,偌大的一個仿池基本很少用,因爲用一次需要廢很久的功夫,下人們得來來往往的跑無數趟才能将池裏裝滿熱水,洗浴實在沒有必要。
可是今日未初卻破天荒的讓下人們開始往池裏注水,下人們開始忙碌起來,燒水的燒水,擡水的擡水,大概來來往往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總算是将浴池給裝滿了熱水。
巧的是,這邊剛剛弄完,席慕井就回府了。
“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清洗一下吧。”見席慕井進屋,未初起身說道。
席慕井看看屋子裏就隻剩下未初一個人,随意的問道:“下人呢?這麽早就都睡了?”
未初點點頭,道:“嗯,我讓他們都去休息了。”
讓下人休息得這麽早,這明顯跟往常不太一樣,但席慕井也沒有多問,而是笑着将未初給拉到懷裏,微微垂首笑道:“你把他們都支走了,你是不是得伺候我寬衣洗浴?”
未初抿笑着擡眼看着席慕井,很幹脆的應道:“好啊。”
“咦?”席慕井愣了一下,他其實不過是随便說說的而已,他雖然這些天一直故意纏着未初想要親熱之類的,但其實他知道未初生了孩子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并不是好的時候,所以對于未初将心思完全放在那小家夥的身上忽略他的行爲,他雖然有些吃味,但還算不難接受。
可是今天未初竟然這麽直接的就答應了替他寬衣洗浴,難道是說她根本就沒能體會道寬衣洗浴後更深層次的含義?
“快去吧,再不去熱水就要涼了。”見席慕井呆愣着,未初催促的拉着他往隔間裏走去。
走進隔間,當席慕井看到的并不是自己以爲的浴桶,而是觸目的慢慢的浴池的時候,越發的有些迷糊的看着未初,“這是你讓人準備的?”
未初傲嬌的挑挑眉,道:“怎麽,你不喜歡?”
席慕井故意平淡的說道:“其實在哪裏洗都差不多。”話落見未初有些不高興了,順手一下子将其環住懷裏,作勢要吻她的樣子,卻隻是停在很近的面前,暧昧的說道:“但如果是你陪我一起洗的話,我就非常喜歡了。”
見席慕井總是試探,未初輕笑着看着他道:“當然是一起洗,我也還未清洗呢?費這麽大的功夫弄了這麽一池子水,你一個人豈不是太浪費了。”
“你說真的?”席慕井眼睛開始發亮了。
“當然。”未初點頭。
席慕井歡欣雀躍的笑了,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收斂了一下心情問道:“不過,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嗎?”
未初一臉的無辜道:“你是不是想歪了,我隻是說一起洗,可沒有說要做什麽。”
席慕井聞言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滿心的失望,真是害他白期待一場了。
未初佯裝不理會席慕井失望的表情,忍着笑意道:“你究竟還洗不洗了?”
“洗!”席慕井憤憤的應道,雙手一攤,使性子道:“給本王寬衣!”
見席慕井又開始幼稚了起來,未初搖搖頭倒是沒說什麽,上前準備替席慕井寬衣,手剛把席慕井的腰帶給取了下來,席慕井卻突然不耐煩的道:“算了,還是下去再脫吧。”說着一把抱住未初直接往池子裏跳了下去,驚起偌大的水花和未初驚吓的叫聲。
從水裏冒出來,未初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瞪了席慕井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吓死我了。”
席慕井看着未初發飾淩亂的樣子,半是愧疚半是怨念的抱着未初說道:“誰讓你老是撩撥我折磨我的?”
未初從驚吓中緩過神來,就隻是瞪着席慕井不說話,席慕井堅持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讨好的替未初整理着浸濕後很是淩亂的頭發,說道:“好了,我錯了,别氣了。”
聽席慕井說了一句軟話,未初瞬間就消了氣,輕笑着睨着席慕井說了一句,“幼稚。”言罷,還不待席慕井反應過來,突然一下子将席慕井撲靠到池壁上,看着一臉錯愕的衣衫半解的席慕井,未初其實也沒有那麽淡定,突然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撩撥他,還是席慕井無意間在勾引你她了。
說起來,曆經兩世,如今連孩子都生了,可他們竟然才親熱過兩回,甚至在居安縣的那次還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發生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其實,不隻是席慕井難忍,她自己不也并非冷靜自持啊。
“未初,你知道你繼續這麽撩撥我,對我是一種多大的折磨嗎?”席慕井無奈的說道,失望了幾次,他現在都不會再輕易的往那方面想了,隻道是未初又在故意逗他玩的。
未初沖着席慕井意味深長的一笑,“笨蛋。”說着在席慕井措不及防的時候直接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熱烈急切的親吻,在席慕井還在怔愣的時候就攻城略地的直搗黃龍。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席慕井花了短暫的時間反應了一下,然後化被動爲主動,帶着未初一個轉身瞬間對調了位置,手護在她的身後将其緊緊的壓在池壁上,瘋狂的糾纏起來……
皇宮。
被選中的秀女已經都進了宮,雖然比起曆代皇帝選秀情況來說,這一批秀女不算多,但比起席皇之前選秀來說,那就是幾倍不止了。
而一般情況下,皇上會給秀女根據其愛好程度給予不同的位份,但席皇卻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費心過,直接簡單粗暴的統統給封了妃位,妃位本來是衆秀女剛進宮時最大的念想,可被席皇封了妃位的這些秀女卻完全沒有驚喜的感覺,物以稀爲貴,當所有人都是妃子的時候,其實跟都是諸如才人這般低份位的也沒什麽區别。
不過這些秀女們想到連京都第一才女的福熙郡主也依然跟她們處在一樣的水平上,她們就突然平衡了不少,甚至還有種自己竟然能與福熙郡主相提并論的得意之感。
而被所有人拿來作比較的福熙郡主卻安安穩穩的接受了自己所得到的安排,她其實并不介意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位份,甚至那皇後之位在她眼裏也根本毫無吸引力,她隻是忍不住會多看一眼坐在龍椅上的那個有點心不在焉的九五之尊,快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面容上卻絲毫顯現不出年紀,隻是他的眼神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悠遠了許多。
面對這一衆可以任君采擇的嬌嫩女兒花,他卻還能淡然自若的就仿佛隻是在走一個選秀的流程,視線雖然落在她們的身上,但并沒有将她們看進眼裏,這般的不上心究竟是因爲傳言的那般因爲沒有孕育子嗣的能力而那方面不行?還是其實是心裏曾裝了一個人,如今已經看不了其他的女人了?
福熙郡主很清楚的知道他定然是因爲後者,而這也正是讓她很無奈的地方。
夜深了,宮中的各處寝宮卻依然燈火搖曳,無心睡眠,因爲今晚是席皇應該臨幸新進妃子的第一晚,誰在第一晚被選中,那就意味着這個人是被陛下另眼相看的,定然會風光無限。
而在這所有一緻性點燈等待的情況下,唯獨福熙郡主的怡然宮已經熄燈入睡。
怡然宮裏的宮女們,甚至是福熙郡主自己帶進來的貼身丫頭都不明白,娘娘這麽早就睡了,萬一陛下過來了怎麽辦?還是說娘娘覺得陛下一定不會過來,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準備?
宮女們猜的沒錯,福熙郡主确實是知道席皇不會來,事實上她覺得席皇應該哪裏都不會去,所以她何必巴巴的等着他來臨幸自己呢?
一向看事很明白的福熙郡主卻沒想到,這次她失策了。
當席皇走到怡然宮門外的時候,見到宮裏竟然一片漆黑,顯然裏面的人是已經睡了!睡了?靳高傻眼的跟在席皇身後看着怡然宮裏的方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竟然有娘娘在陛下還未做出決定去哪個宮之前就直接睡下的,這種情況好像會讓陛下有點尴尬吧?想到這,靳高小心翼翼的看了席皇的面色一眼,他雖然不擔心席皇會因爲這種事就惱羞成怒的殺了這熙妃之類的,但生氣應該還是少不了的。
可是靳高卻發現,陛下的臉色很平靜,隻是眼裏閃過了一絲意外的波動,在怡然宮的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直接轉身走了。
而這一天晚上,席皇也沒有再去任何一個宮裏,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宮睡了。
時刻關注着席皇動靜的各宮妃子們當知道席皇去了怡然宮竟然沒能被熙妃迎接的時候,皆都傻了眼,她們這想都想不來的榮幸,這熙妃竟然不要!她是瘋了不成?
而當衆人以爲瘋了的福熙郡主翌日醒過來從守夜宮人那裏知道昨夜席皇來過的時候,即便再淡然的心裏也還是劃過了淡淡的遺憾和懊惱,暗道這個男人怎麽就不按常理出牌?
讓皇上吃了閉門羹,換做曆代的其他那些皇帝那人恐怕早就沒命了,所以福熙郡主覺着自己還能安然無恙,理所當然的應該親自去向席皇賠罪的。
想了想,她徑直去了怡然宮裏自己準備的小廚房,小廚房裏各種東西都備得非常齊全,一衆東西應有盡有,完全利于她的廚藝發揮,很輕松快速的就準備了一份美味的糕點,然後用錦盒仔仔細細的裝好,親自帶着往禦書房的方向去了。
禦書房是席皇批改奏折的重要之地,不得允許是不可以進入的。所以福熙郡主走到禦書房門口的時候就直接被靳高給攔了下來,當靳高知道福熙郡主的身份後,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原來昨晚那個敢讓陛下無功而返的妃子就是面前這個面色淡然氣質端莊的福熙郡主。
不能進,福熙郡主也沒有強求,隻是将糕點交給靳高道:“還請公公代本宮向陛下轉達一下本宮的請罪之心,這盒糕點是本宮親手做的,還請陛下可以笑納。”
靳高應了,待福熙郡主不拖泥帶水的轉身走後,才将錦盒拿進了禦書房去。
“陛下,這是熙妃娘娘親自送來的請罪糕點。”靳高将錦盒放在案桌上,一面從盒裏拿出糕點盤子,一面如此說道。
“熙妃?”席皇擡起頭,一時間沒有想到熙妃究竟是誰。
靳高解釋道:“就是昨晚沒等陛下就自己休息了的那位娘娘。”
眉頭微微一挑,席皇道:“她人呢?”
“老奴說陛下在忙政事,所以熙妃娘娘就留下這糕點直接走了。”靳高說道。
席皇看了一眼靳高擺放好的糕點,隻是簡單的綠豆糕,但一拿出來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香味,本來沒什麽食欲的他不知怎的就想要拿一塊嘗嘗味道。手随心動,他拿了一塊放進嘴裏咬了一口,糕點的甜味和綠豆的豆香味瞬間就捕獲了他的味覺,不知不覺的就多吃了兩口,很快一塊糕點就沒了。
靳高看着席皇難得吃完一塊糕點還準備拿第二塊這麽好的胃口,笑眯眯的問道:“陛下,熙妃娘娘做的糕點這麽好吃嗎?”
席皇淡淡的點頭,“還不錯。”
靳高聞言興緻勃勃的也要去拿一塊嘗嘗,手還未碰到糕點,席皇就掃向他,面容平靜卻落在靳高眼裏突然有些發憷的說道:“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