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沒有關系?傅靜安因爲歐陽赢的安慰越發的心裏覺得難受,他背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明顯是被木棍打過的,且用力還不小。她是知道父親打過他,但也沒想到父親居然下這麽重的手,雖然她理解父親的心情,一個一無是處且曾還劫持過自己女兒的纨绔子弟竟然還不死心的接近自己的女兒,任哪個父親都沒辦法容忍,打這人一頓都算是輕的。但理解歸理解,她卻還是忍不住埋怨父親對歐陽赢下這麽重的手。
見傅靜安淚光閃閃的看着自己不說話,歐陽赢卻是開始着急了起來,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麽,卻隻看到傅靜安秀美的清顔猛然在自己眼裏放大,下一刻,唇上便感受到了一股軟玉馨香的美妙滋味。
歐陽赢被徹底愣住,大腦在短暫的時間裏停止了轉動,待回過神來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推開傅靜安想問明白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卻沒想傅靜安察覺到了他欲要推開她的意圖,雙手一用力将他往榻上推,緊接着柔軟的身子便覆了上來,明明笨拙卻固執的在他的唇上煽風點火。
日思夜想的姑娘就在懷中,歐陽赢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更顧不上因爲猛然碰撞到床榻而生疼的背部,反手将傅靜安緊緊的環在自己的懷中,化主動爲被動,身子一旋便瞬間颠倒了兩人的方位,換做歐陽赢将傅靜安壓在榻上,盡情的享受着她的美好。
傅靜安感受到歐陽赢的迫切,内心卻充滿着緊張和不安,可是她知道自己既然做好了選擇,就不能臨陣退縮,因爲隻有這種先斬後奏的方式才或許能讓父親被迫接受。
親吻着,歐陽赢手不自覺的去解傅靜安胸前的衣領,卻在感受到傅靜安猛然跳動的心跳和微微顫抖的身子時,一絲清明的理智回到了他的腦海裏,想到傅靜安此時的行爲這般的不正常,他猛然一頓,擡起頭來看着身下滿臉緊張的傅靜安,他打量了對方半響的臉色,才聲音稍顯低沉的問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傅靜安睜開眼與歐陽赢對視着,她抿了抿唇,定定的說道:“我知道,未初說這叫‘生米煮成熟飯’,瑩馨說這也可以叫‘霸王硬上弓’。”
歐陽赢哭笑不得的看着傅靜安,心想她身邊都是些什麽姑娘啊,一個比一個兇悍,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當然知道這叫什麽,我是想問你可明白如此做的後果是什麽?”
傅靜安單純簡單的說道:“後果就是我不能再嫁給别人,隻能嫁給你。”
雖然聽傅靜安說要嫁給自己,歐陽赢暗暗高興,但他卻不得不潑傅靜安的冷水道:“後果應該是我被你父親打死。”
“不會的,我父親不會希望我成爲寡婦。”傅靜安頗有自信的說道。
歐陽赢聞言心中猛然顫動,拽着傅靜安的手他喜形于色的注視着她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這輩子非我不嫁了?”
看到歐陽赢笑得滿臉的得意,傅靜安羞赫的偏過頭不去看他,嘴硬道:“才沒有。”
将傅靜安口是心非的樣子看在眼裏,歐陽赢隻覺得滿心的歡欣雀躍快要将他淹沒,他忍不住在傅靜安白皙玉潤的脖頸上親口一口,吓得傅靜安縮了縮脖子嗔怪的看向他,他道:“雖然因爲你的心意我已經快要高興得瘋了,但是靜安,事情還沒有到需要你如此犧牲自己的這一步。”
“可是——”傅靜安很是擔心。
歐陽赢打斷她,“相信我,我一定能讓你父親心甘情願的接受我這個女婿。”
從歐陽赢的眼裏,傅靜安看到了他的堅持和自信,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不願意看到她用這種方式來成全兩人的事情,便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你,未初也說隻要給你時間,你一定會讓我父親刮目相看的。”
“聽你一直提到的未初,她是誰?竟然在完全不認識我的情況下對我如此有信心,這麽厲害。”歐陽赢好奇的問道。
傅靜安與有榮焉的笑道:“當然,未初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而且不久後她就會成爲錦王妃了。”
聽到“錦王妃”,歐陽赢恍然道:“原來你說的是最近京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左相府的小姐,我雖然沒見過,但從這諸多的傳聞中也能知道這定然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也難怪會讓你如此推崇。”
談完未初,歐陽赢起身将傅靜安一起帶起來,将傅靜安稍顯淩亂的衣衫和發飾整理了一下,然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順便去說服你父親。”說着牽過傅靜安的手徑直出了客棧,坐上傅靜安來時的馬車,徑直去了傅府。
當傅聰看到歐陽赢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跟自己的女兒一起的時候,大跨步的上前就要對歐陽赢動手,見此,傅靜安忙攔在傅聰的面前,急道:“爹,你都把他打成那樣了,還想要動手把他打死才甘心嗎?”
聽到傅靜安對歐陽赢的維護,傅聰越發的生氣,“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還真的後悔沒打死他。”
“爹——”傅靜安還想要說什麽,卻被歐陽赢将她從面前拉開,然後對她道:“你先回房去,讓我跟你父親說幾句話。”
見傅靜安有所猶豫,歐陽赢安撫道:“放心,我死不了的。”
傅靜安猶豫擔心的離開後,歐陽赢看向正一臉不善的盯着自己的傅聰,不卑不亢的說道:“尚書大人應該也看到靜安的樣子了,不怕實話告訴你,靜安今天來找我是抱着先斬後奏的心思來逼你就範的。”
傅聰聞言淩厲的眸光猛然一綻,還不待他做什麽,卻又聽得歐陽赢繼續道:“所以尚書大人應該明白您若是不答應我們,我大可以直接帶靜安私奔,相信她也不會不同意的。”
“你敢!”傅聰厲聲怒喝,他沒想到這歐陽赢竟然敢威脅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歐陽赢并不被傅聰的态度所懾,淡定且真誠的說道:“當然,晚輩不會這麽做。晚輩很理解尚書大人的想法,所以隻是希望尚書大人能夠給晚輩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雖然氣憤,但傅聰還是從歐陽赢的眼裏看到了一種自信和誠意,氣性慢慢的被他壓了下去,他看着歐陽赢斟酌了半響,雖然他很不想妥協,但歐陽赢的話還是對其有一定的威脅力的,他還真的擔心若是自己不同意,這個混小子還真有可能将自己的寶貝女兒給拐走,到時候他後悔都不知道往哪後悔去。
而且對于歐陽赢能夠站到自己面前來說這些,說實話,他還是有些贊賞的,畢竟之前他可是把這小子揍得不輕。
綜合這些,傅聰最終還是同意了給歐陽赢機會,但也很苛刻的隻給了他一年的時間。
當傅靜安知道歐陽赢說服了自己的父親,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但當知道父親隻給了歐陽赢一年時間,又忍不住擔心,畢竟一年的時間真的太短,歐陽赢想要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做到傅聰認可的地步,實在是太過艱難。
對于前程要如何打算,歐陽赢其實在這之前就想過了,所以第二日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出了客棧,徑直去了一個地方。
“哪裏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要挑戰我家王爺?”莫名其妙一大早跑來一個嚣張的小子,說是隻要打敗了王爺就允許他進軍營直接做個将軍,對此,莫南隻能表示說這個小子應該是腦子出了問題,瘋了!
席慕井倒是不認爲歐陽赢瘋了,他隻是好奇這麽一個看起來明顯是富家子弟的人突然對要做将軍這種事如此上心是爲了什麽?他看着歐陽赢溫和的開口道:“你要知道,即便你赢了本王,本王允你去做将軍,可你也不一定能夠服衆,畢竟軍營這種地方看的是軍工,所有的将軍都是由一個普通的小兵一步一步升上去的。”
歐陽赢聞言卻并不在意的說道:“我又不需要服衆,我隻要服我未來的嶽父大人就好了。再說,依王爺你在軍營中的聲望,誰敢不服你做的決定?”
莫南聞言歎爲觀止的看着歐陽赢咋呼道:“你這小子在這放話要做将軍就是爲了娶媳婦?”這麽奇葩的理由是莫南生平第一次聽說,他倒是越來越欣賞歐陽赢了,爲了娶媳婦這麽拼,是個男人啊!
席慕井不爲所動,“本王有自己做事的原則,你即便赢了我也不能越過軍功直接做将,況且,你以爲隻要有一身武功就能勝任将軍了?要知道将領是一軍統帥,他個人的身手在戰場上隻能說是微乎其微,關鍵的還得有帶兵打仗統領大局的能力。你覺得你初出茅廬就有這方面的經驗了嗎?”
聽席慕井這麽一說,歐陽赢的自信瞬間就弱了下來,他對自己的身手倒是沒有懷疑,但說到帶兵打仗,他還真沒有什麽把握,雖然給他時間磨砺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還是行的,但關鍵就是他現在缺的就是時間啊!
沉吟着,歐陽赢突然想到了關于錦王在戰場上的一些傳奇,他不服道:“王爺不也憑過一己之力破了敵方的攻勢,如何我就做不到?”
席慕井還未說話,莫南就鄙夷歐陽赢道:“你小子能跟我家王爺比嗎?再說了,我家王爺從來不靠武功破敵。”身手戳了戳腦子,莫南一臉的得瑟,“那靠的是智慧!”
歐陽赢咬了咬牙,不管不顧的道:“我可管不了那麽多,總之我今天一定要比,除非王爺你怕輸給我,那我也認了。”
“喲,還用激将法,你小子這麽嚣張,先跟本侍衛比比再說。”莫南摩拳擦掌的就要去跟歐陽赢打。無奈歐陽赢根本不搭理他,嫌棄的說道:“你一個護衛,我赢了又有屁用?”
“哎呀,我這暴脾氣!”莫南被歐陽赢徹底的給惹毛了,當下二話不說就跟歐陽赢大打出手。歐陽赢本來不想跟莫南動手,但對方顯然打定主意要教訓自己,他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準備先打了再說。
未初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莫南和歐陽赢在院子裏打得火熱的場景。
她走到席慕井身邊,好奇的問道:“這兩人這是在幹什麽?”前世未初是見過歐陽赢的,所以她一眼就将其認了出來。她很好奇這歐陽赢不是來有求于慕井的嗎?怎麽跟莫南打了起來?
席慕井微微笑道:“這位歐陽公子想要做将軍,莫南正在與他試試身手。”
未初聞言心中一動,卻是笑道:“你們就用這種方式來考核做将軍的資格?”
聽出了未初話裏的不以爲然,席慕井也是忍不住輕笑,“歐陽公子确實是這麽想的。”說着他看向未初,問道:“你怎麽不好好休息,這麽早就過來了?”
未初看了一眼跟莫南糾纏在一起的歐陽赢,無奈道:“沒辦法,靜安一大早就來找我,讓我來替歐陽赢跟你說說情,看她那麽擔心,我隻有來走一趟了。”
席慕井聞言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這傅尚書就是歐陽赢口中的那未來的嶽父?”
未初笑而不語的點點頭。
“你希望我答應歐陽赢的提議?”席慕井問道。
未初點頭應道:“就算不是爲了靜安,我也覺得你可以重用歐陽赢,他有做大将軍的潛力!”
席慕井深深的看了未初一眼,對于她的判斷或者更準确的說是預料這種能力,他并不懷疑,他好奇的是那個一直存在的疑問:她爲何會知道這麽多跟她并沒有什麽交集的人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