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聞言并沒怎麽理解到未初的話,等未初真正付諸于行動到各個的住處繞了一圈帶回許多不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回到初香院的時候,這些人便都懂了,所有人都暗自痛罵,這哪裏是拜訪?分明就是搶劫!一旦他們不給,她就以“既然你不把我當親人,我也用不着把你當親人了,那麽,将之前拿了我大哥的東西都還回來吧”如此的借口威脅他們,然後他們就隻能乖乖的看着她如強盜般将他們的屋子搜刮一空!
從那以後,這些人都有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惹誰都不要惹君未初,因爲這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誰惹誰倒黴!
“小姐,這麽多東西放哪啊?”本來跟着自己小姐“搶劫”得很開心的晴安如今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開始犯愁了。
未初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東西,雖然都是有些價值的東西,但或多或少都是那些人用過的東西,她也不可能拿來用,而這些東西放在屋裏也确實太過占地方,想了想,她道:“拿出去送給那些窮人吧,咱們也不介意做一次好事,給我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
傅家。
傅瑩鑫興沖沖的跑到傅靜安的院子裏想邀她去找未初玩,但傅靜安神思不屬的并不怎麽想動,傅瑩鑫奇怪的看着傅靜安問道:“二堂姐,你這自從從郊外回來後就總是時不時的出神,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傅靜安聞言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道:“沒有啊,我會有什麽事?”
“不可能!”傅瑩鑫一屁股在傅靜安身邊坐下,看着她不悅道:“你肯定有事瞞着,咱們姐妹的關系有什麽是不能跟我說的?”
傅靜安抿着唇猶豫了下,突然看着傅瑩鑫問道:“瑩馨,你知不知道如何才能确定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
傅瑩鑫聞言眼睛一睜,驚訝道:“你喜歡上誰了?”
傅靜安瞪傅瑩鑫一眼,羞赫道:“我不就是不明白才問你的嗎?”
“哦哦,”傅瑩鑫收起自己的吃驚,想了想,又奇怪的看着傅靜安說道:“不是,這種問題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我又沒有喜歡過人,但你可是喜歡過折淵大哥的,你咋現在卻不知道什麽叫喜歡了呢?”
“是啊,我以爲我是喜歡折淵大哥的,可是當我知道未初要撮合折淵大哥和卿晚長公主的時候,卻沒有什麽難過的感覺,所以我在懷疑,以前我所以爲的喜歡是不是隻是我自己的一種錯覺?”傅靜安一臉懊惱糾結的說道。
傅瑩鑫微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傅靜安神叨叨的說道:“不對勁,不對勁,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之前那個劫持你的纨绔子弟?”
傅靜安聞言臉色微變,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說什麽呢?我……我沒有。”
看着傅靜安這種反應,傅瑩鑫呻吟一聲道:“完了,怎麽還真被我這個烏鴉嘴說中了啊?”言罷,她湊近傅靜安低聲問道:“你說實話,那天在梅林,你反應那麽奇怪是不是那纨绔子弟去找過你?”
傅靜安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麽好隐瞞傅瑩鑫的,她也真的很想搞清楚自己對于歐陽赢的感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就說嘛!”傅瑩鑫恍然,接着緊緊盯着傅靜安的眼睛嚴肅的問道:“那他對你做了什麽?”若是什麽都沒做,她這個堂姐不可能這麽煩惱才對啊。
“他……他親了我。”傅靜安鼓起極大的勇氣才把話說了出來,然後立即引起了傅瑩鑫的驚呼:“什麽?那纨绔子弟竟然敢親你?”
傅瑩鑫的大嗓門吓得傅靜安趕緊捂住她的嘴,往門口的方向心虛的看了看,氣急敗壞的壓低着聲音道:“你這麽大聲,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嗎?”
傅瑩鑫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動靜太大了,忙乖乖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傅靜安這才放開她。
而兩人都沒發現的是,随着傅靜安說歐陽赢親了她之後,窗外悄無聲息的閃過了一個人影。
“那你怎麽不大叫,讓我們來幫你啊?”傅瑩鑫不解的問完,看到傅靜安垂首不語的樣子,再聯想到她剛才的問題,眼睛再次一瞪,結結巴巴得連話都說不好了,“你……你其實是并不介意被那纨绔子弟親的是不是?”
傅靜安聞言本就薄的臉皮瞬間變得通紅,猶猶豫豫了半天才豁出去似的點了點頭,然後羞得都不敢看傅瑩鑫的眼睛。
傅瑩鑫見傅靜安承認了,立即道:“那你還糾結什麽?你都願意被那纨绔子弟輕薄了,還不是喜歡是什麽?”
“是這樣嗎?”傅靜安喃喃道。
“百分之百是這樣!”傅瑩鑫極爲肯定的再次确認。
“可是——”傅靜安擡眼看着傅瑩鑫,不解道:“我爲什麽會喜歡他?”
傅瑩鑫聞言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的姐姐耶,你爲什麽會喜歡那纨绔子弟我怎麽知道啊?我現在還納悶着呢。”傅瑩鑫現在是一想到傅靜安喜歡了一個那樣的人就一陣頭疼,這若是被她那二叔知道,恐怕是不得了啊!
哎!這邊兩人唉聲歎氣的時候,卻是不知道此時傅瑩鑫擔心的她那二叔已經因爲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此時已經火冒三丈的讓人去找那纨绔子弟歐陽赢了。
時間一晃而過,一直沒什麽事的未初這天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約着傅家兩姐妹去了殷天香的家,因爲明日就是殷天香與那莫憂莫公子的成親之日,幾人也算是殷天香的朋友,自然要去給其添添妝的。
未初等人到的時候,殷天香正在試才做好的嫁衣,精美的嫁衣将本就嬌俏的殷天香襯得越發的容光煥發,果然要做新娘子的女子是最漂亮的。
見着未初等人來,殷天香高興的從鏡子前站起來回身道:“你們怎麽來了?”
傅瑩鑫故意色眯眯的盯着殷天香上下打量道:“來看美女啊。”
或許是因爲即将做新娘子的緣故,一向大大咧咧的殷天香被傅瑩鑫這麽一打趣,難得的也有臉紅的時候,嗔道:“你們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現在還沒嫁呢,就開始緊張了。”
看着殷天香微微緊張的表情,未初安慰性的笑道:“沒什麽好緊張的,我看那莫公子是個不錯的人,你嫁過去定然會很幸福的。”
聽到未初說莫憂不錯,殷天香與有榮焉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偏偏還要嘴硬道:“哼,那家夥要是敢讓我不開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幾人也都知道殷天香對于與那莫公子的這場婚事有多麽的在意,聽她在這故意放狠話,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看過殷天香後,幾人告辭離開了殷府,回去的時候,傅靜安因爲有事想跟未初說,所以坐了未初的馬車,傅瑩鑫猜到傅靜安想要跟未初說什麽,不由分說的也得一起坐,于是小小的馬車因爲多了兩個人而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馬車裏,傅靜安也沒有隐瞞未初,直接将她跟歐陽赢的事情說了,然後看着頗有些意外的未初問道:“未初,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我父親若是知道定然是不會同意的,你都不知道歐陽赢把我劫走的那天我爹都差點要殺了他呢,這要是知道我們……,我爹恐怕是真的要殺了他才甘心的。”
未初若有所思的看着傅靜安問道:“你剛才說你們之前口中的那個纨绔子弟叫歐陽赢,可是燮城的首富歐陽家的那個歐陽赢?”
傅靜安應道:“是啊,你如何知道的?”
未初聞言笑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你隻要再給他三年時間,他定然能得到你父親的認同,你就放心吧。”
傅靜安和傅瑩鑫都不解的看着未初,傅靜安問道:“你如何會預料到三年後的事情?”
未初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因爲我對那歐陽赢的能力有所了解,他雖然行事不羁出格了些,但不可否認的,他有一身還未被發掘出來的将領才華,隻要給他時間,他定然能成爲一個出色的将軍。”前世,在席宮洺登位的前一年的科舉中,奪得武狀元的就是歐陽赢,而那個時候衆人才發現,這個表面上一無是處的公子哥,其實有一身驚豔的功夫,且對于帶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僅僅一年的時間,就在軍營中脫穎而出,待席宮洺登基後,便直接給歐陽赢提升爲了必赢将軍。這樣一個人,想必要得到傅聰的同意并非是一件難事。
對于未初的解釋,傅靜安和傅瑩鑫都不疑有他,而面無表情的千沫則看了她一眼,這種能夠預測未來的本領,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她現在可是越來越不信當初未初是因爲一個夢才對她那般了解的。
“君姐姐,二堂姐她哪裏還能等三年啊,二叔也不知道突然哪根筋不對,突然就想要把二堂姐給嫁出去了,連媒婆都找好了,恐怕要不了幾天,連成親對象都找好了。”傅瑩鑫着急的說道。
未初不解的看向一臉郁色的傅靜安道:“這麽突然?”
傅靜安憂慮道:“是啊,我怕是我爹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才會如此着急的想要将我給嫁出去。”
未初沉吟了須臾,突然看着傅靜安定定的問道:“你可是已經認定了那歐陽赢?”
傅靜安沒什麽猶豫的點頭:“嗯,想了這麽多天,我已經想明白了。”
“如此的話,我有一個建議,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未初猶豫着說道。
傅靜安還未開口,傅瑩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麽建議?”
未初微微一笑道:“我的建議就是生米煮成熟飯,讓你父親别無選擇。”
“什麽?”傅瑩鑫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傅靜安也是吃驚的捂着嘴,顯然都因爲未初的這一建議而大受震動。
未初也知道她這種大膽的想法對于傅靜安這種乖乖女來說有多麽的驚世駭俗,可這也确實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且有效的辦法,“我這也不過是個建議,要不要這樣做還得看你自己。”看着傅靜安,未初看似平靜卻略帶一絲蠱惑的說道。
傅靜安此時已經陷入了沉思中,暗暗在想既然未初能還未與錦王成親就懷上了對方的孩子,并且即便面對再多的嘲笑和譏諷也都從未放在心上過,這種勇氣她爲什麽就不能有?
看着傅靜安慢慢變得堅定的臉色,未初微微一笑,總有種自己在引小羔羊犯錯的錯覺。
而傅瑩鑫應該也猜到了傅靜安的心思,啞然的張了張嘴,卻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能暗自歎息一聲,這感情什麽的還真是改變一個人的最厲害的東西啊!
跟傅靜安和傅瑩鑫分手後,未初本打算徑直回左相府的,但突然想到了什麽,掉轉頭又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因爲有卿晚長公主給的進宮的牌子,所以未初很容易就進去了宮裏,還未走到卿晚長公主的寝宮外,就冤家路窄的遇到了席左言,更糟糕的是與席左言一路的還有太子席清伯!就席左言那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血的樣子,未初不用想也知道此行定然是有些麻煩了,這席清伯雖然跟席左言并非同心,但有個共同點就是與她都是敵人,這席清伯若是因爲之前的計劃失敗而對她懷恨在心,這麽一碰面再加上席左言的推波助瀾,很有可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未初自然是不打算跟席清伯硬碰硬的來,她趁席左言和席清伯還未走近,就低聲吩咐了千沫一句,然後千沫直接一躍而起直接的往卿晚長公主的寝宮迅速而去。
“大膽!”席左言看到千沫離開,快走幾步上前,指着未初的鼻子惡狠狠的斥道:“君未初,你讓你那護衛幹什麽去了?說!”
未初淡淡道:“啓禀公主,臣女的護衛不過是人有三急,找茅廁去了。”
席左言冷笑,“你以爲本公主是三歲小孩,會被你這麽糊弄?”
“公主不相信,臣女也沒有辦法。”未初說罷,見席清伯已經走了過來,忽略對方那并不怎麽友善的神情,未初見禮道:“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