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府嫡女蕭靜文遭歹人劫掠,被發現時昏迷荒野衣衫不整,疑似遭歹人玷污,清白不保!這一傳聞以極快的速度的傳遍了整個京都,聞言者紛紛驚愕歎息,那可是右相府的小姐,不出意外基本是嫁入皇家的人物,竟然慘遭這樣的禍事,如今即便你再如何出身顯赫,再如何貌美才華,再如何無辜可憐,也不可能再往高處嫁,畢竟稍微有點臉面的也不會希望娶一個已經清白不再的女人。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蕭靜文本就因爲沒能将君折淵計謀到手反而自己莫名其妙的在荒野中睡了一晚而懊惱憤怒,待回到右相府的第二天就聽到了滿京都都在傳的謠言,說什麽自己遭歹人玷污失去了清白之類的話,頓時是大發雷霆,恐懼不安,蕭靜文如何不知若自己的名聲不能從此事中挽救過來,别說君折淵了,她恐怕連嫁人都是一個問題了。
君未初!
蕭靜文現在恨不得将君未初大卸八塊,她的這件事發生在偏僻的郊外莊園,知道的也就隻有那麽幾個人,可偏偏這消息竟然就傳了出去,而且速度之迅猛得讓她措手不及,這種情況讓她相信沒有人故意而爲絕對不可能,而會做這種事的,她第一想到的就是君未初!
她就說以她之前跟君未初的關系,她怎麽可能主動邀她一起去莊園遊玩,原來竟是在這裏等着她,簡直是卑鄙無恥!
“娘,你一定要替女兒讨一個公道啊!”走投無路的蕭靜文隻好去求助自己的母親,聲淚俱下的控訴,“女兒好端端的名聲就這樣被君未初那個賤人給毀了,女兒簡直是不要活了!”
右相夫人本就因蕭靜文的事情急得團團轉,如今見女兒這般可憐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憤怒,當即安慰蕭靜文道:“你放心,娘現在就去找那君未初算賬,她今天若是給不了你一個交代,我定然将他左相府鬧得天翻地覆!”言罷,帶着一群人就氣勢洶洶的去了左相府。
初香院。
一大早晴安就将傳言的進度告訴了未初,未初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熊家兩兄弟的效率什麽時候這麽高了?這才一天的時間,滿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可能是這消息實在太過勁爆,所以那些人都迫不及待的一傳十十傳百了。”晴安猜測道。
未初沉吟着繼而笑了笑,即便再快也需要一個過程,單憑熊大熊二兩個人的能力可還沒有這麽快的速度,看來是還有人也跟她一樣看不慣蕭靜文,要給她添點堵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次那蕭小姐名聲盡毀,恐怕也沒臉再來糾纏大少爺了。”香棋幸災樂禍的說道。
自然,這便是未初如此做的目的,隻要蕭靜文一天不死心,就會一直盤算着大哥,這次是看出了蕭靜文的破綻所以才防範了沒有着道,那下一次呢?如果哪次疏忽了,到時候就會很麻煩,倒不如趁此機會一勞永逸解決了蕭靜文,也免得她天天胡思亂想。
“小姐不好了!”有下人急匆匆的進來初香院對未初道:“右相府夫人帶着人來我們府裏說是要找小姐給說法,老爺讓人來叫小姐過去呢。”
未初聞言倒還真有點意外,蕭靜文名聲被傳,這右相府不想方設法的遮掩扭轉,反而這麽大張旗鼓的跑來找她要說法,這是他們自己要給蕭靜文的事情落實嗎?右相府的這種反應,到時候蕭靜文清白被毀的事可就不再隻是傳言,而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了,右相府的人不會這麽傻吧?
其實,也不怪未初會不解,蕭靜文的事若是右相在的話定然首先做的就是平息傳言,可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候右相不在府裏,而這右相夫人又不是個手段高明的人,再加上護女心切,被蕭靜文那麽一撺掇,哪裏還想得到其它的,一心就隻想着要幫蕭靜文讨公道,找罪魁禍首算賬了。
未初走進大堂的時候,随意一掃,發現除了右相夫人帶的一群人,這左相府裏的人也都差不多都在,當然除了大哥和母親,其他人想必都是來看熱鬧的就是了。
“君未初,你終于敢出現了!”右相夫人一看見未初就立即發飙,那氣勢有種差點就要沖上去掐未初脖子的沖動。
未初站定在右相夫人面前,淡定自若的說道:“夫人這話說得好笑,我有什麽不敢出現的?就現在外面傳言的情況,不敢出現的應該是蕭小姐才對吧。”
右相夫人沒想到未初會毫不掩飾的提到蕭靜文的事,頓時勃然大怒,“你竟然還敢提這件事,那些傳言難道不是你幹的?你小小年紀,如何這般心思歹毒?”
未初嗤笑道:“夫人又說笑了,蕭小姐名聲好壞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爲何要費力去做這種事?又不是閑着沒事做。”
“你還敢狡辯!”右相夫人厲喝。
“夫人倒是拿出點有說服力的證據,讓我啞口無言啊。”對于這右相夫人的指控,未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說你沒有證據說明那些事是她傳出去的,即便是證明了是她傳的又如何?她不過是據實以傳,蕭靜文莫名其妙在荒野睡了一宿且被發現時衣衫不整這是事實,至于關于清白被毀之事那可不關她的事,怪隻怪世人的聯想力太過豐富,自己往哪方面猜測罷了。
傳言這種事,右相夫人哪裏拿得出來,她根本就沒有去調查過,再說即便是調查,那也很難找到傳言的源頭,想要指證君未初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君未初就是仗着她拿不出證據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右相夫人又是憋屈又是惱火,念頭一轉,突然道:“好,傳言的事咱們暫且不提,那我女兒是在跟你們一起去遊玩且就在你家的莊園裏遭的難,這難道你們不需要給本夫人一個交代嗎?我女兒金枝玉葉,可不是能任你們欺負的人。你今天若是不給本夫人一個說法,本夫人就直接讓皇後娘娘來爲她的侄女做主。”
未初暗暗一笑,以爲把皇後搬出來就能威脅她了嗎?這右相夫人怕是沒有搞清楚狀況。
“夫人還請息怒,這件事确實是本相這兩個兒女對不起你家蕭小姐,本相現在就讓他們跟你一個說法。”未初還未說話,君佑庭就搶先一步站了出來,一副秉公辦理的姿态,言罷看向未初道:“還不跟夫人賠禮道歉,乞求夫人的原諒,這若是鬧到了皇後娘娘那裏,我這個父親可都救不了你們。”
對于君佑庭這夥同外人來欺負自己兒女的行爲,未初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也很清楚,上次這人沒能幫得太子設計她定然心裏一直積着火,所以現在便連政敵方的人他都可以放低姿态行事,就爲了給她難堪,還真是用心良苦。
“就父親的本事,我原本也沒想過你能幫得了什麽,既然如此,你也就别亂攙和了。”早就撕破臉的,未初直接給君佑庭冷嘲熱諷回去,可是半點面子也沒打算給他留。
原本臉色一沉,準備說什麽的君夫人見自己女兒一張嘴反駁就将君佑庭堵得臉色難看,根本用不着她站出來維護,心裏暢快不已。
“大小姐,他是你父親,你就是這麽對你父親說話的?”白心水故意在一邊煽風點火。
“未初如何可還輪不到你一個姨娘來教訓,認清自己的身份。”君折淵厭惡的睨一眼白心水,冷冷道。
被君折淵如此毫不留情的貶斥,白心水一張俏臉頓時又青又白,手中手帕被她擰變了型!
“行了,你們一家人要打嘴仗換個時間打,現在是解決我們的事情。”右相夫人煩躁的掃了眼左相府的這些人,眼裏充滿了不屑,轉而又目光淩厲的看向未初,威脅道:“怎麽樣君小姐,你是主動去向我家靜文下跪道歉,還是想讓皇後娘娘來找你說話?”
未初不慌不忙的笑道:“夫人的建議可都不是什麽好提議,不如我給夫人一個更好的建議。”
右相夫人一愣,不明白這君未初是什麽意思。
未初繼續道:“雖說蕭小姐是在我們的地盤上遇到了意外,但當時可還有錦王和長公主在,能做主的還得是他們兩人,夫人若是想讨什麽公道的話,應該去找錦王或者長公主才是。”
“你……你竟然拿錦王和長公主來壓我?”右相夫人氣結。
“彼此彼此。”未初坦然承認,你既然拿皇後來壓人,她就搬出慕井跟長公主,看看究竟誰更壓得過誰?
右相夫人說不出話了,即便她隻是一個婦人,可她也知道單是一個長公主就已經讓皇後忌憚了,更何論再加上一個錦王,這兩相對比,誰輸誰赢簡直一目了然,右相夫人覺得自己再留下去隻會更加難堪,氣急敗壞的一聲冷哼,拂袖而去了。
見這右相夫人三言兩語就被君未初給打發了,君佑庭很遺憾,白心水更是暗自惱怒,至于一直沒說過話的君鳳霓也直罵那什麽右相夫人沒用。
熱鬧散場,留下來也沒了意思,衆人紛紛起身準備各回各的地方。
未初不懷好意的眸光掃向那起身要走的白心水,突然悠悠道:“白姨娘想必已經收到賬單了吧?”
白心水腳步一頓,心裏有些不詳的預感。
“前些日子大姐的幾個朋友已經都将欠大哥的賬都還清了,我想白姨娘應該也不好意思再拖欠才是。”未初輕聲笑道。
白心水暗暗咬牙,那什麽爛賬單她自然是收到了,上面的數目多到将她賣了都還不起,當然,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還,直接将那賬單給扔了。本以爲君未初不過隻是想給她添點堵罷了,并沒有真的要找她算這筆賬,畢竟她有君佑庭護着,那些東西用了也就用了,根本不是什麽事。
可看現在這君未初特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提起,完全不是想要開玩笑的意思,她突然就有些緊張起來了,但轉念想到君佑庭在,頓時又有了底氣,滿不在乎的看着未初道:“這左相府誰沒拿過你大哥的東西,難道你還好意思一一跟她們要錢嗎?”
豈料未初直接點頭,“沒錯,這該收到賬單的應該都收到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在場那些收到賬單的姨娘們聞言紛紛變了臉色,而白心水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思轉念間她表情瞬間變得楚楚可憐,沖着君佑庭語聲委屈的叫道:“老爺……”
君佑庭此時也沒什麽好臉色,府裏的那些人拿君折淵的東西都是他默認了的,如今這君未初來找她們要錢那完全是在打他的臉,他如何能忍?當下便看着君折淵不悅道:“你就任你妹妹這麽胡鬧?”
君折淵其實還真不知道未初竟然讓自己的人把這些年府裏的那些人欠的賬單都給整理了出來,打定主意要讓這些人還錢的架勢。本來那些錢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既然未初要替他解氣,他自然沒有攔着的道理,所以對于君佑庭的話,他隻淡淡的說道:“就像未初說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些人沒有直覺,未初受累來提醒她們,如何在父親看來就是胡鬧了?”說着君折淵擡眼看向君佑庭,眼裏是似笑非笑的意味,“還是父親覺得未初隻找了府裏的姨娘要錢而忽略了父親有些不夠公平?”
君佑庭啞然,心裏的火是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自從這個兒子不受他的控制後,他覺得自己的生活瞬間變得不是滋味起來,他倒是想發揮一家之主的威嚴好好的教訓一下君折淵等人,可是動武未初身邊有一個千沫,千沫背後是千家莊,他的那點勢力完全是不夠看的,想要搬出禮孝廉恥,偏偏很多事說出去丢人的還是他自己,如此一來,這個左相府好像已經都不再是他可以一人獨大的左相府了,那種憋屈的感覺簡直是他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