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席慕井這個難以撬動的萬年松,才是她征服途中最大的難關,不能克服,一切免談。
想着想着,未初就想遠了,待回過神來,傅雲煙已經拉着她去了報騎射科目的台前。
台子後的老師見來了一個纖瘦清秀的姑娘竟然要報騎射科目,都有些驚奇,畢竟你看之前報的那些,不是男的,就是兩個半個“男的”,如今萬草叢中一點紅,倒是有趣了。
拿好科目單子,傅雲煙突然湊在未初耳邊說道:“我純粹是仰慕錦王的功夫,可不是要觊觎他什麽,你可不要誤會。”
這妞怎麽知道的?未初暗暗腹诽,面上卻佯裝無辜道:“我誤會什麽?”
傅雲煙用手戳着未初的手臂,一臉的壞笑,“還裝?我跟瑩馨她們早就看出你對錦王不尋常的心思了。”
未初默了,女兒家總是比較細膩的,這種事被看出來也不奇怪,既然如此,她再否認就沒什麽意思了。
見未初默認,傅雲煙輕笑道:“雖然錦王是座很不好撬動的山,但你也不是一般人,我倒是期待着看你對錦王如何施展三十六計拐上手了。”
“彼此彼此,我也好奇你要如何曲線救國?将千流變成師傅,再從師傅變成丈夫。”未初從容不迫的笑睨着傅雲煙道,敢調侃她,就得有惹禍上身的準備。
“我、我才跟你不一樣!”傅雲煙結結巴巴的否認,比臉皮,她完全比不過未初厚。
“是啊,我單槍直入,你是山路十八彎嘛。”未初抿唇輕笑着說道,惹得傅雲煙俏臉更紅,眼觀鼻鼻觀心的不願搭理她了。
兩人打趣着,未初發現傅雲煙帶着自己又來了書畫科目的台子前,愣了愣,問道:“怎麽,你還想學書畫?那樣的話,以後見着我,你可得以師禮相待了。”
傅雲煙杏眸嗔怪的瞪了瞪笑眯眯的未初,道:“除了功夫,我對其它的東西都不感興趣,這不是爲了方便給你打氣嘛,你還好意思占我便宜?”
有朋友爲自己着想的感覺還真是挺好的,未初雖然并不擔心自己會被如何刁難,但還是欣然的接受了傅雲煙的好意。
見前面的人拿完科目單子後,傅雲煙正想上前,不期然的響起一個看似溫和卻隐隐帶着譏諷意味的女聲,“我剛才看你報了騎射,沒想到竟然還對書畫感興趣。”
這聲音傅雲煙或許陌生,但未初卻是聽出來了的,頓時有一種各路妖魔鬼怪連續出動的感覺,走了杜衡和尹安容,這才沒一會兒,佟钰也來了。依着佟钰的性子,傅雲煙礙不着她什麽是不會故意招惹的,那麽很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而佟钰看不慣自己,原因想必跟尹安容一樣。
傅雲煙回首看向站在身後的佟钰,雖然對方語氣很平和,沒什麽不好的字眼,但傅雲煙卻沒有露掉對方掃向未初的那不善的眼神,知道對方原來又是一個針對未初的人,自然對其沒什麽好臉色,道:“那又怎樣?難道誰規定了報了騎射就不允許再報書畫了嗎?”
佟钰笑了笑,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那倒沒有,我隻是擔心書畫并不适合姑娘,所以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下,若是惹姑娘不高興了,這裏跟姑娘緻歉了。”說是緻歉,卻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歉意,笑意盈盈的并未放在心上。
傅雲煙雖然不知道佟钰是何身份,但看對方一身衣服用的是揚州最名貴的煙雲錦,身上帶的首飾也都是價值不菲的上等翡翠蓮,還有對方那副高人一等的高傲神色,一看就知道定然出身高門。
可比佟钰高出一大截的公主皇子郡主們,傅雲煙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了,哪裏還會将佟钰當一回事,眼睛一撇佟钰,道:“緻歉就不必了,以後少管點閑事就行了。”
未初笑了,别看傅雲煙平時追着千流非要拜師的那副單純傻傻的樣子,這怼起人來也是絲毫不含糊的,沒看佟钰的一張笑臉因爲她的話都有點僵硬了嗎?
佟钰還未有反應,時刻跟在其身後的關崖沉着臉道:“姑娘不要得理不饒人,其實钰兒也沒有說錯,哪個大家閨秀會去學那些粗俗的騎射功夫?願意學的恐怕都是些粗鄙之人,既然如此,這書畫一科自然就不适合姑娘你了。”
身爲佟钰的忠實追求者,關崖一向不吝啬在佟钰面前表現自己,尤其是之前因爲未初被佟钰埋怨他跟金秀庭不替她出氣後,就嚴謹自己要抓住機會讨的佟钰的歡心,此時眼見着佟钰臉色不好,豈不就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嗎?
而反應沒有關崖快速的金秀庭,見佟钰因爲關崖的出聲臉色有所好轉,隻能暗暗懊惱自己怎麽沒有搶在前面。
關崖的話引起了在場不少人的認同,尤其是那些自認自己是名門閨秀的女子都在暗暗點頭,似乎也都覺得騎射對女子來說就是一門粗俗的科目,不屑學之。
傅雲煙聞言想到了什麽,竟然也不生氣,反而與未初很有默契的帶着深意的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關崖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學院教騎射的老師也是粗鄙之人了?”
關崖想了想學院教騎射的那個老師是個江湖人,并沒有什麽了不得的背景,也不怕得罪,但畢竟是學院的老師,他又不能明着将其貶低得太過分,隻道:“雖不至于粗鄙,但也确實上不了台面。”
聽關崖這麽說,傅雲煙神色越發的古怪了,接着又轉向佟钰問道:“你也這麽覺得?”
涉及到學院老師,佟钰倒是比關崖要謹慎許多,并沒有直言承認和否認,而是道:“學院老師都是值得尊敬的,我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覺得身爲女子,就應該溫婉賢淑,動手動腳的實在不雅。”說着掃了一邊周圍的人,“我相信在場的小姐們也基本都不會喜歡學騎射這種不适合女子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