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南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君折淵已經走了,這話可謂是無從考證,還不是任由君姑娘說,偏偏他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無從下手的莫南隻能回去讓自己的主子的拿主意,而在莫南轉身離開後,未初就開始吩咐晴安收拾行李,準備去找安身之所了。
“小姐,你不是說我們要住下來嗎?”晴安不明白。
未初搖了搖頭笑道:“他可不是那般容易妥協的人,我那話不過是随便說說而已。”
未初自認很了解慕井,他若是下定決心要趕她走,不管她說什麽都很難改變的,可是這次她似乎有點失策了。
“公子說,既然折淵公子說了這話,那君姑娘就暫時住下吧。”莫南如此傳話道。
未初意外了,那家夥該不是新的一世性格突變了吧?竟然這般容易說話。
而就在未初抱着懷疑住下來的第二日,就聽說了慕井去了博文書院報道,因爲博文書院即将開學,慕井應了騎射科目的老師,又因爲博文書院有專門爲各位老師修建的宿舍,于是,慕井直接就讓莫南打包住進了博文書院,大方的将整個梵香居留給了未初。
果然,某人的性格就算突變也隻會變得更加扭曲,她竟然還懷了那麽一絲絲的僥幸。
不過,未初并不着急,他有政策,難道她就沒有對策了嗎?她若是這般容易擺脫,前世他也不可能被她拐到手了。
博文書院還有兩日才開學,而對于未初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慕井,而是另外一個人,算算時間,這幾日應該便是千沫途徑居安縣的時間,從發生了被尹長順買兇追殺她的事件後,未初就越發的迫切要找到千沫了,隻要有她,她的人身安全就基本不會再有問題。
可問題在于,要如何找到千沫?未初隻知道千沫會從居安縣經過,但卻無法确認到具體時間,更不能保證就一定能在千沫經過居安縣時攔截到她,如此,就隻能使用特殊手段了。
當韓縣令第二次收到未初的報案時,可以說是有點錯愕的,心裏腹诽這姑娘事情怎麽這般多,但嘴上卻客氣的問道:“君姑娘又因何事擊鼓?”
未初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我有一珍貴的玉佩被人所偷,特來報案。”
“哦?玉佩是在何處丢失的?”
“走在街上,被行人順手牽羊。”
韓縣令有點爲難了,“這種情況,找回玉佩的可能性恐怕很小,畢竟街上那麽多人,可謂是大海撈針。”
未初早有準備,道:“此事并非難事,我記得那人的相貌,特意畫了一副那人的畫像,縣令大人隻需要廣發通緝畫像,相信很快就能将那人找到。”說着,未初示意晴安将一副簡單的女子肖像畫遞給了韓縣令。
“如此,倒簡單了。”韓縣令接了畫像,便立即讓人複制了幾十張,在居安縣各個大街小巷都下達了通緝令。
未初謝過韓縣令,就安心的回了居安縣等待消息。
“小姐,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會來嗎?”堪堪等了一日,晴安就有點懷疑自家小姐做的這件莫名其妙的事究竟靠不靠譜了。
未初老神在在的說道:“該來的遲早會來,等着吧。”說着完成了手中描摹畫的最後一筆,吐了口氣,“好了,第三幅完成。”這麽些日子總共才完成三幅,未初都有點替自己的效率汗顔。
想到又是一筆收入即将入賬,晴安立馬就将要等人的事抛到了腦後,興沖沖的看着未初手中的畫像問道:“我們什麽時候把這三幅畫拿去換錢啊,小姐?”
“索性無事,收拾收拾,今日帶着畫出去逛逛也好。”雖然有了哥哥支援的那百兩銀票,她們主仆二人暫時不愁吃穿,但再多的錢也有用完的時候,她得試試自己的賺錢方式究竟靠不靠譜,以防萬一。
從裝裱鋪出來,晴安跟抱着金銀财寶般小心翼翼的抱着三幅新鮮出爐的畫卷,跟着未初走在大街上,尋着哪裏有合适的書香鋪子可以将三幅畫給銷出去。
走了半道街,兩人終于看到了一家,便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門,未初餘光便掃到店裏有個認識的人,随行幾位有些臉生的富家公子小姐,幾人正在側對着她欣賞牆面上挂着的幾幅丹青書畫,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未初也隻當視而不見,徑直走到櫃台,問道:“掌櫃的——”。話還未說完,就突然從門口處傳來一道譏诮熟悉的聲音,“喲,這不是我那說什麽爲了尹家着想,巴巴離開的表妹嗎?”
未初面無表情的回頭,看向帶着幾個少婦從門外走進來的尹姝美,尹姝美梳着婦人髻,頭戴青翠銜珠發钗,身穿一身紫紅色極爲招搖的裹身長裙,畫着比以往更加成熟韻味的妝容,此時正毫不掩飾的挂着諷刺的笑看着她,眸子裏含着深深的怨恨,想必是已經恨透了她。
“你确定沒來錯地方?這書香閣随便拿出一樣東西,恐怕都不是表妹你能買得起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丢人了吧。”尹姝美眼眸斜睨着未初,譏諷的神色中含着高人一等的優越,她就算做了妾又如何,她照樣享受着優越的富貴生活,在這些夫人中有着自傲的資本,可你君未初再如何狡猾,生來是低賤的命,就隻配過低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