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到了鏡水湖都不來見父皇,和冷禦醫躲在樹上,是在扮小鳥玩嗎?”顯慶帝玩幽默,在坐的人都笑了起一來,看向兩人的目光有些暧昧。
“回父皇的話,登高才看得遠,欣悅隻是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沐月夕解釋道。額頭上滲出了冷汗,身爲郡主跑去爬樹,是有失皇家禮儀的,若是顯慶帝要追究起來,她麻煩就大了。
“哦,要看清楚一些,好,這樓上,你看看那兒看得清楚,你坐在那兒看。”顯慶帝很大方地讓她自己挑地方,而不是把她拘在身邊。
“謝謝父皇。”沐月夕松了口氣,他不追究就好。找了個靠着欄杆位置坐下。冷随風站在她的身邊,冷着臉,抿着嘴,不發一言。
沐月夕見狀,知道他在生氣,不禁對他爲什麽會答應當禦醫感到好奇,扯了扯他的衣擺,“淩天,一會龍舟競結束了,我們去吃小吃,好不好?”
冷随風闆着的臉這才稍稍解凍,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跳龍神舞的人終于表演完,退了下去,主祀的巫師燃香讀了祭文,大至就是求龍神保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巫師總算讀完祭文,恭請顯慶帝主持龍舟競。顯慶帝站起身,接過内侍手中的弓箭,舉弓拉弦,一箭将豎在湖邊柱子上的燈籠射破,五顔六色的彩條飄落下來,龍舟競正式開始。
在對岸早就嚴陣已待的二十條龍舟如姣龍出水,瞬間沖了出來,在鑼鼓聲、呐喊聲、号子聲、助威聲中,争先恐後地劃向觀賞台,劃龍舟的大漢們跪在船闆上奮力劃槳擊水,聲潮陣陣,群情激昂。大夥都在興趣盎然地觀看着比賽,其樂融融。
刺殺卻突然而至。
“護駕!”尖銳有些怪異的聲音,那是站在顯慶帝身後的那個太監喊出來的。
喊聲未落,十幾條黑色的人影已從水中暴起,竄進了觀賞台,一瞬之間就将手無寸鐵,倚欄而坐的沐月夕籠罩在森冷的寒光之中。
刺客剛一現身,冷随風就在瞬間就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長劍如遊龍,劃破空氣,迅速地刺進敵人的咽喉中,幹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他眼明手快地一把将沐月夕拉到他的身後,手中的劍象一張大網,将沐月夕保護的嚴嚴實實。
觀賞台内劍刃交碰之聲叮铛作響,護衛和黑衣人交上了手,可是很明顯黑衣人的武功比護衛們高了不止一個檔次,護衛應對非常的吃力。
更爲讓人感到恐怖的是,湖畔邊人群裏不知道還隐藏了他們多少人,不斷有人飛躍跳上觀賞台。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女子的驚叫聲,護衛們的慘叫聲此起彼落。
被冷随風護在身後的沐月夕面色蒼白,面對這樣刀光劍影的血腥場面,她知道她無能爲力,甚至連逃命都做不到,她隻能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努力保持冷靜,沒有瑟瑟發抖也沒有放聲尖叫。
瞧着那被一衆護衛保護在中間怆惶後退的顯慶帝,沐月夕就生氣,她好好的呆在樹上礙他什麽事,非要把她叫到這觀賞台上來,龍舟競沒看成到是小事,差點把命給看沒了。
小說源至于生活還真不假,隻要一沾了皇室,就等于提着腦袋在做人,不是被皇帝砍,就會被刺客砍。
沐月夕自顧自地在埋怨顯慶帝,那邊沐晚謙徘徊在生死邊緣。他是将門之後,拳腳功夫不錯,可是到底比上不這些被訓練的近乎完美的刺客,更何況,要他這個儒将以一抵三,真是太爲難他了。
刺客殺招頻出,刀刀奪命,沐晚謙顯然已經招架不住,打鬥之間險象環生。沐月夕急紅了眼,尖叫着:“冷随風,快救我爹爹,快救我爹爹。”
觀賞台上護衛雖然很多,但是他們保護的是皇上,是後妃,是皇子,是使節團的貴客,大臣們就隻能自求多福,逃得過是命,逃不過是劫,大祁王朝從來都不缺當官的人。
冷随風摟着沐月夕的纖腰,長劍橫掃,淩厲地劍氣逼退對手,然後施展絕頂輕功,象燕子般淩空飛起,在空中劍花抖動,“當當當”三聲響,三把劍齊齊飛了出去。
長劍一連,鋒利的劍刃割斷黑衣人的咽喉,血液噴灑出來,黑衣人慘叫着倒下了。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潇灑極了,要不是還身處險境,沐月夕一定會拍手叫好,但是現在,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越快越好。
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沖上了觀賞台,打鬥間,沐月夕不知不覺中她遠離了她的保護神冷随風。
“郡主快躲進來。”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是一個小宮女,十四五歲,躲在一個小香案下,額頭上冷汗淋漓,全身都在發抖。
沐月夕感激地沖她一笑,躲進那小小的香案下,案台下面太窄,兩個人有些擠。
“你叫什麽名字?”沐月夕低聲問小宮女的名字,好歹是共患難的同伴。
“回郡主的話,奴婢叫小燕子。”雖然很害怕,但是小宮女還沒忘記應該有的禮數。
“夕兒,你在那裏?”是她老爹的聲音,充滿了焦慮。一個錯眼,就沒看到女兒,沐晚謙真的急了,女兒是他的心頭肉,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護她周全。
沐月夕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在刀光劍影裏找到沐晚謙,一大堆黑衣人團團地将他圍住,還好冷随風在他身邊。
“爹爹,我沒事,您自己小心。冷随風,你也小心。”話音剛落,一把閃着寒光劍刺了過來,直指她的眉尖,狹窄地空間,她避無可避,閉着眼,等候着死亡的降臨。
下次投胎,希望能喝到孟婆湯,這樣才能做真正的平凡女子。
死亡沒有如期而至,宮女小燕子卻被吓暈過去。沐月夕驚訝地睜開雙眼,入目是淡紫色的衣擺和兩根斷刃。
淳于容?
“郡主,快出來。”淳于容急切地聲音證實了她的猜測,
盛名之下無虛士,他真得如世人所說的那一樣,文武雙全。如此優秀的男子,也難怪盈兒會對他念念不忘,隻可惜,兩人注定無緣。
“欣悅郡主!”見沐月夕沒應聲,淳于容着急地再一次喊道。
“哎。”沐月夕應道,她剛探出頭來,一根利箭劃破空氣,從左側射了過來,釘在了香案上,箭羽劇烈地顫抖。
“候爺,我還是等一下再出去吧!”沐月夕重新縮了回去,這裏好歹有塊木頭遮頭,強過出去送死。可木頭畢竟是木頭,香案被人用刀劈成了兩半。
沐月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迅速地飛出了觀賞台。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相思樹極速向後退去,天是那麽的藍,雲是那麽的白,她終于脫離險境得救了!沐月夕很開心地扭頭去看救命恩人,是一個高大的蒙面黑衣人。
蒙面黑衣人!
原來不是被救,而是落到敵人手上了。
沐月夕很無奈,皇上,皇後,貴妃,貴賓們都在,這黑衣人眼睛瞎了,爲什麽要抓她?
嘴比腦子快,她腦子還沒想明白原因,嘴已經大聲地呼喊:“救命啊!救……”
黑衣人揮掌一劈,聲音被生生地掐斷了,沐月夕耷拉着腦袋暈了過去。
一道身影随即追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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