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說着,毫不客氣的又給了謝氏幾個耳光,這樣似乎還不解氣,一隻手很自然地往謝氏腰肢上狠狠地掐上幾把,這才把謝氏又推回到了地面上,仿佛這樣才消了一點火氣。
整個過程,戚氏是一氣呵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尤其是戚氏年過半百的身子,這會兒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利索。
老二媳婦劉氏變了臉色,看着自個娘家的嫂子兩頰紅腫還帶着血絲,戚氏這老東西是下了死勁了,嫂子顯然是吃了個大虧,她有心想站出來說上幾句,但見戚氏那盛氣淩人的臉色,她還是識趣地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戚氏這老虔婆,今日是抽了哪股子邪風?竟然毫不顧形象地當場發飙,最近還以爲她都快變成了一隻病貓,隻會蜷縮躲起來自己舔舐傷口,看來,蘇氏給她的打擊還不夠大,要是什麽時候能把她這個死老婆子氣出個好歹——
劉氏眼神閃了一下,看那老婆子利利索索的身子,起碼能活個七老八十,身子骨真是硬朗啊,自己什麽時候才有出頭之日啊。
視線移向身邊的楊夏根,見他一點也沒有流露出打算要出面的樣子,不知爲什麽,劉氏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楊老二……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麽會看上這麽個臭男人!
那老虔婆字字誅心的話語,其實内裏有多少又不是楊夏根在搗鬼?!當初囤積糧食找門路,要發國難财的主意,還不是楊老二最積極,裏裏外外牽線搭橋,哪處少得了他?倒是出事了,老劉家的男人一個都沒跑掉,而老楊家卻是全身而退,好不容易,自己拿嫁妝拿體己換成銀子打點,才勉強讓父親和兩位兄長獲得流放的資格,卻換來戚氏的不待見,認爲自己胳膊肘往外拐,變着花樣來折磨自己。
從葉城到這窮山惡水的小地方,她是生生從一個穿金戴銀的商家小姐變成落魄的粗鄙婦人,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看到現在這副尊容,但有什麽辦法,那幾年,戚氏把所有的怨的氣都發洩在她的身上,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城裏人,一下子變成洗衣做飯種地幹農活的鄉下人,尤爲可恨的是,戚氏爲了讓她多幹活,在她的飯食裏伴豬油,她起先以爲戚氏是良心發現,知道她幹活累又容易餓,給她補補呢,後來,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的身材嚴重走形,再也找不出一點葉城的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