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大婚日

簡兮的咄咄逼人讓戒七再次沉默,一旁的樂吟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戒七不會害黎婳的,你就将黎婳給他吧!”樂吟下意識想要幫襯戒七。

簡兮偏頭看了一眼樂吟,眉頭一皺,還未來得及回話,那沉穩的聲線搶先傳來:

“你要麽将那孩子給我,要麽,殺了她。”

簡單和樂吟皆是意想不到,驚訝且呆愣的看着戒七的臉色,明明嘴上喊着要奪取他人性命,可爲何那雙眸子卻是那般的憂傷。

簡兮越加看不透眼前的男子了,她明明可以看出他在說那句話時像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的樣子,擺明了是不舍,可這樣豈不是互相矛盾……。

“你到底是誰?黎婳又是誰?”簡兮有些着急。

接下來,無論簡兮問什麽,就差拿刀夾在他的脖子上了,可他軟硬不吃,硬是不滿意再吐出半字。

簡兮無奈,隻好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旁同樣煩憂的樂吟,出聲說道:“我不會害他們,你幫我好好問問,我先走了,明天再來。”

說完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戒七垂下的眼眸和那頭頂的九道戒疤,眸中閃現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随後收斂了心思,離開了死牢。

簡兮一離開,樂吟端着一碗白飯上前,用筷子戳了些米飯送到戒七的嘴邊,可他并沒有向往常一樣張嘴吃下,而是擡眸看向眼前這個嫩黃色衣裳的女子,低沉出聲: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樂吟身子一僵,随後咧嘴一笑,爽朗出聲:“我知道,也沒打算問你,趕緊吃飯,我都要餓死了。”

戒七微微一愣,擡眸看向樂吟嘴角的笑意,内心某處微微動容,張嘴吃下了筷尖上的飯粒。

……

曲雙殿。

整個大殿裏裏外外都被包圍了起來,大門解鎖着,直到梁千和雨烈來了,那守衛才聽令将鎖打開。

房門剛一打開,裏面一個粉色的小身子抓住幾分,快速地就想要往門外跑,卻撞到了梁千的褲腿上,小家夥身形不穩,被撞倒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被撞疼了的頭,一隻手捂着身後的小屁屁,眼睛裏的淚花頓時浮現……。

梁千連忙上前将地上坐着的小身子抱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她并不髒的衣裳,溫柔問道:“沒摔疼吧?”

黎婳一見是梁千,眼淚落得越加兇了。

一旁的雨烈見此,出聲說道:“屬下就在門外,有什麽需要,随時喚我。”

說完跟守衛一起出了殿門,将門再次關上。

梁千偏頭看了一眼那投射在窗戶上的影子,随即深吸了一口氣,将黎婳抱向床榻上放好,自己蹲在那榻前,出聲問道:

“這咋回事?那和尚你真的認識嗎?”

黎婳胡亂地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随即從枕頭底下抽出小本子和用了大半截的炭筆,寫道:

你去幫我跟簡姐姐求個情,讓她放了我哥哥吧!

梁千微微一愣,出聲問道:“他是你哥哥?”

黎婳點了點頭,眼淚又要出來了。

梁千沒有想到黎婳在這個世上還有親人,可他第一時間的反應并不是高興。

戰打完了,山河統一了,武将無用武之地了。

他在橫元西南方向的偏城買了一所小宅子,他是來接她的。

沒想到,她有親人了……

良久,梁千看着那小臉上的淚痕越來越多,鼻孔一聲粗氣,粗糙的手指擦拭着那小臉上的淚痕,摩得她生疼。

“那和尚要帶走你,你要跟他走嗎?”

黎婳身子一頓,擡眸看向梁千的神色,突然猶豫了。

她知道哥哥必須帶她走的理由,她也确實應該遠離這塵世才對。

但她舍不得大塊頭,舍不得待她如妹妹一般的簡兮,舍不得周圍友好的大家……

黎婳糾結着,殿門突然被打開,簡兮瘦小的身子走了進來,見床榻上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黎婳,忍不住出聲安撫道:

“眼淚沒辦法解決事情,黎婳長大了,要勇敢堅強一點才是啊!”

黎婳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泣,伸手抱着簡兮的腰身,聞着她身上皂角的味道,眼淚無聲的滑落。

簡兮輕輕撫摸拍打着黎婳的背,視線觸及到那扔在一旁小本子上的字迹,眉頭一皺,随即将懷中依賴着她的黎婳扯開些距離,用手挑起那左臉的頭發,露出那雙比天還水藍的眼睛,輕聲說道;

“黎婳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家,我爲你感到高興。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做壞人,你想跟你哥哥走,那就走吧!什麽時候想我們,歡迎回來。”

話音一落,黎婳身子一僵,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開心。

一旁的梁千也是眉頭一皺,又是一聲重歎。

……

日夕時分,簡兮站在城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那一步步往城門外走去的身影,緊鎖地眉頭道不盡憂愁。

戒七和樂吟一左一右地牽着那小小的身子,黎婳三步一回頭的觀望那城牆上的身影,眼淚又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簡兮目送着那三人的遠去,随即轉身看向身旁的梁千,忍不住嗤笑出聲,用手戳了戳身旁戀戀不舍的梁千,出聲調侃道:

“怎麽?有沒有自己養了許久的閨女就被人拐走了的心情?”

梁千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矮了一大半的簡兮,大掌猛的一下搭在簡兮的小腦袋上,她隻感覺眼前突然一黑,頭腦有些發暈,真懷疑黎婳那麽小的身子是怎麽在梁千手下活下來的……

“就當是提前送閨女出嫁了,反正早晚都是别人家的,現在分離……”

梁千說着說着突然停下來,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因爲走遠而變得渺小的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而擡步離開了城門。

簡兮歪頭,從遠處收回視線,看向那漸漸埋進山頭的蛋黃,眸子輕眯,多了一絲耐人尋味。

在去牢房釋放戒七後,簡兮将樂吟拉到一側,認真出聲:

“一旦黎婳有任何的不對勁,馬上殺了她。”

樂吟驚,臉色有些難看,不悅道:“你說什麽呢?人家可是戒七的妹妹,我的小姑子,那就是一孩子,我殺她幹嘛!”

簡兮面色凝重,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她冷聲喝道:“連她的哥哥都想要殺了她,這說明了什麽?”

樂吟呆滞,突然之間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反駁簡兮。

簡兮也覺得可能有些難爲樂吟,退了一步,換了一種口氣:“總之,你要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話,直接就近将消息傳給天機閣,找東籬,明白嗎?”

樂吟有些不知所措,但她選擇相信簡兮,淡淡的應了一聲。

……

簡兮愣神之際,一件披風突然搭上了她的肩頭,她回神看向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南景塵,随即挽唇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任由他将披風的束帶打了個結。

“三天後是個黃道吉日。”南景塵突然出聲。

“嗯?”簡兮下意識疑惑,看向身旁男子那俊美的側臉。

南景塵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低頭在簡兮的嘴角留下淺淺一吻,轉而滑到她的耳邊,吐氣如蘭:“準備好做本王的新娘了嗎?”

簡兮身子一僵,她不介意那些婚禮形式,那些禮儀隻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他們之間也不需要那一紙婚書盟約來維持,但依舊感動南景塵的心意。

不過她此刻的心思有些複雜,繞是南景塵的愛意也沒能沖散她内心的憂慮。

她盡量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伸手投進南景塵的懷抱之中,緊緊的抱着,出聲說道:“等這次的婚禮一結束,我們就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南景塵垂眸,淡淡的應了一聲,嘴角始終挂着淺淺的笑意。

……。

一天的時間睜眼眨眼便會過去,而簡兮也知道所謂三天後的黃道吉日在黃曆上并不是什麽好日子,尤其上面寫着忌嫁娶,隻不過這天南逸宸剛好率領群臣來接受兼容,大家能湊齊而已。

不過他們倆個都不信這些,尤其是最近婚事将近,南景塵整天從早忙到黑,凡事親力親爲,倒是讓清閑的簡兮有些羞愧。

不過她倒是也有給南景塵一個小小的驚喜……

大婚當天。

淩晨寅時不到就被将軍府的媽子婢女叫起來,也就三天前,南景塵要宣布跟她成親,齊天将軍司徒七等人這才知道原來那所謂的小太監一直都是女兒身。

簡兮原本想要坦白跟司徒七說自己先前是爲了穩定他不跟南景塵作對才冒認了他的女兒,但南景塵卻說她需要一個身份和娘家,而且此事說破了,也不見得就是爲了司徒七好,簡兮也就将錯就錯,一聲一聲地叫着司徒七爹。

這女兒出嫁,自然是從将軍府出嫁咯!

簡兮鬧得不能再睡,坐起身來将一屋子的老媽子和下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在房間開始折騰那一件件喜服……

等到日夕時分,南景塵騎着高頭大馬來将軍府接人的時候,有些呆滞地看着簡兮一襲紅色霞衣,披頭散發,雙手惦着裙擺赤腳的跑了出來,身後一大群的婢女下人追趕,就連穿着喜慶衣裳的司徒七也跑在其中——

可以,這很簡兮。

簡兮跑到南景塵馬下,仰着一張連脂粉都沒撲勻的臉,焦急出聲說道:“快點帶我走,吉時可耽誤不得。”

南景塵忍不住一聲嗤笑,聲線低沉且富有磁性:“想不到娘子如此急不可耐,倒是有些令爲夫受寵若驚啊!”

話音一落,簡兮心不在焉地用餘光瞟了一眼眼看着就要上前的司徒七,忍不住爆粗道:“還扯犢子賣乖!”

南景塵無奈且寵溺的一笑,伸出手,将掌心遞到簡兮的面前,簡兮将手心放其中一放,南景塵稍稍一收,将簡兮帶上馬前,雙腳一瞪,也不顧後面還等着的花轎和儀仗隊,策馬朝皇宮奔去——

朝中正在等待的新郎新娘的衆人聽着一聲馬蹄聲,紛紛掉頭看向那殿門外出現的高頭大馬,皆是吃了一驚。

隻見南景塵率先下馬,随即伸手接住了跳下馬的簡兮,就這樣橫抱着懷中的簡兮入了殿門。

簡兮臉上的脂粉還未撲勻,蠟黃的臉色和白突兀的有些矛盾,三千發絲随意的披散垂下,頭上身上沒有任何一件飾品,怎麽看都不像是即将成親的新娘子還有的着裝打扮。

南吟風和南逸宸等人熟悉簡兮的倒是對不按常理出牌的簡兮見怪不怪了,可群臣倒是紛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南景塵和簡兮像是沒有聽見那些議論的聲音似的,直到走到殿前,南景塵本想将簡兮放下來的,可突然想到那一雙赤腳,頓時了卻了心思。

“還拜堂嗎?”

簡兮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無所謂地出聲說道:“要不然,直接上桌喝酒吧!”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驚,這也太将婚姻大事和成親當兒戲了吧!

尤其懵逼的是後來趕上的司徒七,站在殿門口,他還等着南景塵敬茶呢!

婚禮對于所有女子來說都是激動浪漫的,可到了簡兮這,卻快速的走了個過場。

這場婚禮對于倆個生死都與共的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隻不過他需要讓世人知道他南景塵的妻子是誰,僅此而已。

婚宴上,兼容的百官和南逸宸從橫元帶過來的幾個心腹皆是面面相顧,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郎官和新娘都不在,他們真的是在參加一場婚禮嗎?

……

與大殿上冷清的宴席相比,禦花園中倒是熱鬧非常。

南逸宸,南吟風,東籬,梁千等等都在。

簡兮看着眼前寥寥幾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站起身來,豪邁地出聲說道:“感謝各位能來參加我簡兮的婚禮。”

衆人一笑,碰酒飲盡。

隻是這酒杯還未落桌,隻聽簡兮突然出聲說道:“你們的新婚禮物是什麽?”

衆人一愣,面面相顧,随後南逸宸出聲說道:“我們送的禮物,禮部有名冊登記,你回頭去看一眼便知。”

“别扯淡!”簡兮沒好氣地出聲說道:“禮部那邊都進了國庫,連我結個婚都在爲你謀财,你今兒不出點血那太不厚道了啊!”

這話堵得南逸宸無話可說,無奈地輕笑一聲:“朕身上盡是些身外之物,你想要多少盡管開口。”

簡兮鄙夷地看着南逸宸,嫌棄地出聲說道:“瞧瞧這滿身掩飾不住的銅臭味,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有錢似的。”

南逸宸:“……”

他永遠都别想在簡兮嘴上讨着什麽好!

這世上也就她簡兮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簡兮眉梢輕佻,突然湊近了些,細聲說道:“如果說,我想要你的命,你給嗎?”

此話一出,不僅是南逸宸,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愣,就連身後不遠處候着的劉全也是呼吸一置,看着簡兮,也不知道她那話是真實還是玩笑,畢竟如今橫元,乾盛,大漠已經統一,南逸宸此番前來是接手兼容的,若是發生什麽意外閃失……。

氣氛頓時陷入了詭異的緊張,一旁的南景塵隻是漫不經心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簡兮的話語有任何不妥之意。

良久,南逸宸抿了抿唇,認真出聲:“簡兮,你以前曾與朕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如今,朕是那條凍僵的蛇,命是你所救,去留皆由你決定。”

簡兮眉梢輕佻,一屁股坐回位置上,扯唇笑道:“開玩笑,不管你說的是否真心實意,你是否信我都不重要,這兼容,這天下,還是會交給你,不必如此緊張。”

氣氛頓時松懈下來,南逸宸眸中有些不解,出聲問道:“朕不明白,你一直在說朕未全身心的信過你,甚至内心深處還防備于朕,可繞是如此,爲何還願意将這江山送給朕?”

這個問題讓簡兮仔細想了許久,随後才意味不明地出聲說道:“可能是因爲你長得帥吧!”

南逸宸:“……。”

這個理由,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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