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簡兮發出抗議的聲音,使勁的推搡着南景塵的胸膛,随即将臉别到一側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無比珍貴的空氣。
可南景塵好似不服輸似的又要湊上來,簡兮着急,連忙出聲制止道:“等等——”
“你能不能稍微,就稍微的溫柔一點?”
南景塵微微一愣,他…。難道還不夠溫柔嗎?
簡兮嫌棄出聲:“哎呀,我自己來吧!”
說完一個翻身将南景塵反壓在下,一本正經地調教出聲:“這接吻的學問大着呢!偉大的毛裏求斯就曾經說過,這接吻呐!是門藝術。你對待藝術怎麽能這麽粗魯呢!”
南景塵持續蒙圈,接吻還有學問?毛裏求斯是誰?藝術是…。指技藝嗎?
簡兮見南景塵眸中的疑惑和不知所措,繼續出聲道:“這接吻有幾個詞彙你需要牢記的啊!這第一呢!當然就是我剛才說的溫柔啦~然後就是……”
簡兮說了一大串腦中能想到的機會描述出來,南景塵就這樣靜靜的看着那說得起勁的簡兮,好大一會兒才出聲打斷:“你說了那麽多,本王還是不懂,可否身傳受教一下?”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着雙手撐着南景塵的胸膛,慢慢附下身去,嘴裏還不忘說着:“先是碰唇……”
話音一落,那柔軟的唇瓣輕點他的薄唇,下意識的讓南景塵放置在一旁的雙手緊握起來,不由地攀附上簡兮的腰肢……
“接下來伸出舌頭……”話還沒有說完,簡兮突然感覺不太對勁,雙眸呆呆地看着南景塵嘴角的弧度,頓時又羞又憤:“南景塵,你特麽地還想套路勞資!你……”
話還沒有說完,南景塵收緊了放在簡兮腰間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将簡兮放倒在床榻内側,自己翻身在上,磁性的聲線十分蠱惑:“方才受教了,接下來,你好好享受便是。”
話音一落,那唇瓣已經吻了上來,不給簡兮任何拒絕的機會。
……
夜深,簡兮小心翼翼的下榻,走到房間另一頭的櫃中取出一些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轉過身走回到床榻前。
屋内的燭光還未退滅,照在那張熟睡的臉上異常柔和。
簡兮蹲在榻前,伸手撫摸着南景塵高挺的鼻梁,唇瓣,再到喉結,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溫情。
好大一會兒,簡兮終究還是将手中的藥丸送入嘴中,趁融化之際,慌忙送入到南景塵的口中。
眼看着南景塵因爲喉中的不适眨了眨眼眸,之後又睡了過去,簡兮這才重重吸了一口氣。
她起身,伸手從屏風上将自己的外衣拿了下來,穿戴好後,深深看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南景塵,轉身離開了鬧樂樓。
人性自私,甯可苟活也怕死,南景塵心有抱負,舍不得橫元和玄天尊也很正常,她不怪。
但她不想因爲她身上的帝王蠱,南景塵再次犯險入閻王嶺,若是因此喪命,她于心何安。
她不知,在她走後,床榻上原本熟睡的南景塵緩慢的睜開了雙眸,那眸中裝盛着滿滿的殺意。
……
憐生樓。
簡兮一到憐生樓的附近,就見有人早已在等候,見她後連忙上前,将她請到了後門,随即上了三樓。
一推門,簡兮便看見了窗前的那抹紅衣,嘴角一扯,出聲道:“你早料到我會來找你?”
鳳燼轉身,見那張蠟黃的小臉,妖娆的丹鳳眼眸微眯,那挑起人内心欲望的靡靡之音響起:“簡兮,孤是這個世上最懂你之人。”
因爲她和他一樣,都是自私,遵循自己内心本性的人。
“呵呵哒~”簡兮扯出一個牽強的弧度,臉色難看,直接開門見山地出聲說道:“别扯淡了,你要怎樣才會将解藥給我?”
鳳燼輕笑,那陰柔入骨令人不自覺打顫酥軟的聲線緩緩響起:“之前便說了,隻要簡兮陪孤遊玩一番,别無他求。”
“遊玩?”簡兮眉頭一皺,有些懷疑:“僅僅隻是遊山玩水?”
她起初還以爲鳳燼會用他來對付南景塵,或者像那王八蛋一樣要她去找什麽君子令,又或是有其他的目的,反正肯定不是單純的遊山玩水就是。
鳳燼點了點頭,“你隻需陪孤一年,解藥自然雙手奉上!”
簡兮瞬間洩了一口氣,唇瓣一扁,給了鳳燼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出聲說道:“你腦子有毛病吧?我像是那種貪生怕死出賣自己人格和尊嚴的人嗎?”
鳳燼挑眉,看着簡兮的激烈反應就知道她口中的‘出賣人格和尊嚴’是指什麽了。
“你放心,隻是遊山玩水,絕不會有其他強迫你的任何行爲。”
“你這話跟‘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有什麽區别?”簡兮依舊持着懷疑的态度,别現在忽悠着,她後面屁颠屁颠的想着又能遊山玩水又能得到解藥的天真想法跟他回了兼容,完了到時候翻臉,給她鎖地下室裏了,那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鳳燼覺着有些好笑,隻是那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持續多久便收斂了下來,輕緩說道:“孤對你從不說謊,你若是仍不放心,我們可立君子協議。另外,南景塵的人追過來了,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簡兮眉頭一蹙,她不是喂了迷藥嗎?怎麽會這麽快追上來?
簡兮垂眸,低頭思想了一番,随即出聲說道:“一年太長,我能答應的隻有一個月,若是不行,我轉身便走。”
“半年,若是不應,孤也不留。”鳳燼也堅決出聲。
簡兮:“……”
這他媽算哪門子的讨價還價?
鳳燼一點都不着急,一臉深意的等着接下來的結果,他能料定簡兮今晚會來,自然也知道她底線在哪!
果然,簡兮一副大義炳然英勇就義的樣子豁出去了:“半年就半年,半年期限一到,你不準反悔。”
這不就是一個學期的異地戀嘛!算個球啊!
等拿到解藥有大把時間哈皮,不用每月受那生不如死之苦,時刻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簡兮話音一落,鳳燼眸中掩飾不住欣喜,突然上前不由分明的攬過簡兮的腰身,借力旋轉,腳步輕點窗台借力,飛出了憐生樓。
也許是對鳳燼的不安全感亦或是不信任,簡兮有些害怕會掉下來,吓得閉上了雙眸,放置在鳳燼胸膛的手下意識的拽緊了他的衣裳,随後眼眸微眯,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站在憐生樓前街頭的黑袍……
簡兮身子一僵,心下一顫,呼吸下意識一驟,随即猛然地将視線收了回來,不想去看到那眸中的受傷和冰冷。
将憐生樓圍起來的暗衛想要追,鳳燼騰出的一隻手臂朝着他們一揮,那憐生樓和附近的民房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吞噬着周圍逃脫不及時的暗衛……
燃起的黑煙讓簡兮嗆了聲,等她睜開眼睛時,那片區域已經變成了火海。
簡兮擡眸看了一眼鳳燼的側顔,突然開始迷茫,不知道此刻的選擇究竟是否正确……
火光中,南景塵一身黑袍依舊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周圍的火苗蔓延到他的衣角,還未燃起突然熄滅,周身的溫度迅速下降,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黑袍周身泛起絲絲寒氣白霧。
下一刻,南景塵所踩的地界突然泛起白晶,快速地蔓延整個着火的區域,那烈火遇冰則滅,冰則成氣。瞬間,那熊熊大火就在一瞬間熄滅下來,甚至連青煙都沒冒起。
火是撲滅了,可附近有些救火的,有些等待号令的暗衛卻全部被冰封住,動彈不得。
南景塵眼眸始終輕擡,看着那火紅衣裳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視線,腳步一動,掉頭轉身離開了憐生樓。
他不想追,因爲簡兮已經做出了選擇。
而她曾經問過他一個問題,若她真選擇了他人,他是否會殺了她?
現在他有答案了。
南景塵一離開,那冰住暗衛的冰晶漸漸融化,可寒氣已入體,長時間的不能呼吸早已奪去了他們的性命。
……
鳳燼帶着簡兮一路不停歇的離開了橫元城,與城外東郊的一個山腳下将她放了下來。
感受簡兮那紊亂的呼吸,鳳燼眉眸輕眯,溫柔出聲問道:“可是乏了?”
簡兮對上那妖娆的丹鳳眼眸,随即輕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出聲問道:“你不着急趕緊回到兼容?不怕南景塵追上來嗎?”
鳳燼沒有着急回話,轉身找了一塊較爲平坦的石塊,用衣袖輕輕拭去上面的灰塵,這才對簡兮出聲:“你先坐。”
簡兮眉頭下意識一蹙,有些複雜地看着那一臉柔和的鳳燼。
她在鳳燼和南景塵之間作出選擇并不是有多麽多麽愛南景塵,拒絕鳳燼的原因僅僅隻是因爲她看不透他。
倆個人相處一段時間亦或是接觸幾次之後怎麽也會對對方有些基本的了解,亦或是自以爲是的猜測。
她很清楚的知道南景塵的喜怒,也知道該怎樣避免他生氣,哄他開心。他在喜歡上一個女人,大男子主義的強勢和霸道會将其視爲所有,歸爲私物。
可鳳燼不一樣,她一直都看不透的他。那樣一雙丹鳳眼眸中藏了太多的事,她甚至有些不太喜歡與他來往。
可能她跟南景塵一樣,不喜歡事物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如果說南景塵身處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造就了他本身上的優越性,那二十一世紀的男女平等思想在這種強壓下可能就會反抗甚至膨脹變成大女子主義?
想到此,簡兮突然輕笑出聲,這麽說來的話,她倒是蠻喜歡甚至是享受南景塵臣服乖順的樣子的……
那嘴角的弧度和輕靈的笑聲惹了鳳燼的眼,他眸子低垂,轉身自顧自地坐在石塊上,出聲回應剛才簡兮的問話:“他不會追上來。”
這一出聲讓簡兮收回思緒,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身子一顫,感覺這夏夜裏的溫度居然是這般的寒冷。
良久,簡兮眸子一動,一屁股坐在地上,拔着地上的雜草,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你又算對了,南景塵現在恨不得殺了我,又怎還會追上來呢!”
那般心高氣傲的他,怎會容忍身邊之人做出背叛他或者忤逆之事呢!否則在憐生樓的時候就該追來的才是。
說到這,簡兮眉頭一皺,看向對面的鳳燼,有些疑惑:“那大火,是怎麽回事?”
溫柔的聲線仿佛就像是吹拂在耳邊的涼風,那般恰到好處:“南景塵的寒冥冰傳說具有冰封千裏之力,而我的獄炎火正好是冰的克星,你說巧不巧?”
話尾,鳳燼嘴角浮現點點意味深長,顯然不僅僅指武上的相克。
簡兮呆愣的眨巴眨巴眼眸,随後才反應過來鳳燼話中的意思,抽了抽嘴角,“那是不是還有什麽風雨雷電什麽的啊?”
鳳燼發出一聲輕笑,嘴角的上揚牽動着那雙妖娆的丹鳳眼眸,連同那詭異的紅色花紋也随之一動,隻見那絕美的花瓣唇形輕啓:“簡兮可知南景塵身子因何有所隐疾?”
簡兮微微一愣,這個她倒是不知道,隻關心他不舉還能不能治……
見簡兮的無言,鳳燼眉梢輕挑,繼續出聲道:“寒冥冰需要極其強大的内勁,若是沒有,就需要服用一些其他的藥物作爲輔助。是藥三分毒,所以……”
鳳燼話沒有說盡,許是顧忌到簡兮的女兒身,随後又繼續說道:“另外,整個天下知道寒冥冰的怕是不過三五人,且并沒有你所謂的風雨雷電其他的,寒冥冰和獄炎火怕是這世上唯一的獨特之術。”
“哎?”簡兮蒙圈了,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南景塵所謂的寒冥冰什麽的,但他生氣亦或是其他的時候,身上總是帶着一股涼飕飕的寒意,她還以爲這種技能不說爛大街,但也不至于就這獨一份吧!
“這主角光環加得也太過分了吧!讓人怎麽活?這想搶個風頭不容易啊!”簡兮忍俊不禁地吐槽。
這句突然冒出來的無厘頭讓鳳燼眉梢輕挑,再次展現他疑惑的神色。
“哎等等——”簡兮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走到鳳燼面前蹲下,上下打量,最後将視線停留在鳳燼那火紅錦緞的腰帶上,抿唇忍住笑意,意味深長地出聲問道:“那個,南景塵修寒冥冰造成第三條腿殘疾,那你這火,是不是也燒到……”
鳳燼一愣,順着簡兮赤裸裸的視線看向自己的下腹,臉色頓時劃過一抹不自然,随即起身背着簡兮,也沒有回話。
簡兮捂着臉使勁憋着笑意,但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大笑起來——
良久,簡兮笑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笑酸了的臉蛋,調侃出聲:“你說你們啊!都特麽是個不舉的,搶我有啥用?有啥用!”
合着她就是花瓶,隻能遠觀了。
鳳燼轉過身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唇舌,隻是将自己的外跑脫了下來,鋪在草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簡兮溫聲說道:“天就快亮了,這離下個城鎮還有一段距離,先委屈你在這歇息一下吧!”
簡兮看了一眼鋪在身旁的紅色外袍,好似想到了什麽,又發出了一聲輕笑,并沒有挪地兒,隻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綠然的矮草叢,确定沒有石塊之類的後,身子往後一傾,直接躺了下來,擺明了拒絕了鳳燼。
鳳燼也不惱怒,十分自然且慵懶地在簡兮身邊坐了下來,就這樣無言地看着她。
簡兮被看得有些不習慣,幹脆背過身去,接着月光看向對面隐約可見的樹幹,好大一會,終究抵不住困意來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鳳燼聽着氣息的均勻,這才敢動一下,伸手将那外袍扯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蓋在了簡兮的身上。
長長的外袍輕而易舉地包裹着簡兮整個身子,那蠟黃的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也盡顯柔和,這個時候,鳳燼才能從她的身上看到一絲女兒家的影子。
輕風遊蕩在這片樹林中,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草兒迎合着彎了幼嫩的腰肢,勾起那紅色的發帶,與之共舞。
……
等簡兮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那烈陽高挂頭頂,照耀着這片大地。
簡兮動了動身子,随即坐起身來,迷迷糊糊的喊道:“今天可以喝瘦肉粥和紅豆包嗎?”
說完還打了一個倦意的哈聲,眼睛還未睜開。
“想和粥和包子的話,你需要走倆個時辰到平安鎮才行。”
這溫柔的靡靡之音就像是有一把小羽毛似的撩撥着她的耳朵,她這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鳳燼那張妖孽般的眼眸已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吓得她連忙撐着身子往後退了退,她睡迷糊了,還以爲這是在攝政王府呢!
精神來了些後,簡兮有些尴尬地站起身來,剛想要說什麽,身上的紅袍随之掉落在腳旁,她微微一愣,眸子别向一側,彎腰撿起那紅袍,遞給了鳳燼,淡淡出聲:“快走吧!我都要餓死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鳳燼連忙叫住:“等等——”
簡兮應聲轉過身來,鳳燼試探出聲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味道?”簡兮皺眉,一臉疑惑,随後吸了吸鼻子,嗅了嗅,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離鳳燼遠了些,一臉嫌棄地出聲道:“咦~鳳燼,你是不是有病,放屁了居然還叫我聞聞——”
鳳燼:“……”
良久,鳳燼才深吸了一口氣,好似在隐忍什麽,随即将自己的外袍搭在手上,沒有搭理簡兮,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簡兮心中越來越鄙夷他了,果然啊!人無完人,這越完美的人,不爲人知的怪癖和興趣真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她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将屁抓起來放進塑料袋裏,然後套在别人的頭上……
那酸爽……
咳咳——簡兮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這樣想起來,鳳燼頂多叫她聞聞,還沒她罪大惡極呢!
想着想着,簡兮回過神來的時候,鳳燼已經走得有些距離了,她這才連忙擡步追了上去。
可追着追着,她覺着有些不對勁啊!
這臭味,怎麽還在呢?
而且她還沒追上鳳燼呢!這鳳燼的屁還能經久不散?
不對啊!
簡兮還是覺着有些不對,連忙追上了鳳燼,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
鳳燼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有些不悅地看着簡兮,出聲說道:“你背後沾染上了野獸的糞便。”
這荒郊野嶺的,野獸向來都有用糞便來宣示自己領地的意識和習慣,他都特意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甚至将自己的外袍脫下鋪在地上,誰讓她不領情……
“啊?”簡兮大驚,頓時一股惡心上頭,轉過頭去想要看看自己背後,可啥也沒看到,隻好将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
脫下外袍一看,那粗布青衣的背後有一大片黑色還未幹的印記,簡兮頓時嫌棄地将那外袍扔得遠遠的了,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屎上睡了一夜,她前天的早飯都想吐出來。
“你快看看我衣服上還有沒有?”簡兮着急的轉過身去讓鳳燼看看她中衣上還有沒有。
鳳燼看了一眼那衣料上淡淡的印子,想必是滲了些,随即點了點頭,應聲道:“有一點,不過不多,你聞着還臭不臭?”
一聽這,簡兮哪管它臭不臭,趕緊将中衣又脫了下來,上半身就隻剩下那一件白色的短袖。
嗯,短袖。
你讓一個夏天跟空調活着的人去裏外套個三四層衣服,幹脆熱死她得了。
所以她就偷工減料,将裏衣變成了短袖,這樣夏日裏的燥熱才稍稍緩和些許。
鳳燼觸及到那纖細的手臂時,連忙将臉别過一側,将手中的紅袍遞了過去,低聲說道:“等到了鎮上,再給你買一套。”
簡兮看着遞過來的紅色衣袍,又看了看鳳燼不敢看她的眸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一邊将那寬大的外袍往自己身上套一邊出聲說道:“就算我不是太監,對你跟南景塵也沒有什麽男女之分,改天一起洗澡啊!”
反正又硬不起來。
鳳燼臉上浮現點點不自然的暈紅,回頭看着簡兮正低着頭整理衣襟的樣子,唇角微微一扯,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從而使她擡起頭來,直視着他。
“你說的,孤燒好熱水等你。”
若是以前簡兮還能被這副等着被操的面容所誘惑,但是現在對于一個跟太監無異的男人來說,那真真就是一點性趣都沒有了。
簡兮臉一偏,脫離了那抵在下巴的手指,沒好氣地出聲說道:“不知道改天和有空是最大的謊言嗎?”
鳳燼眉頭輕蹙,随即若有所思地輕點了點頭,爲難道:“可是這荒郊野嶺,孤此刻弄不來洗澡水。不如你在此處稍等,孤轉轉這山林中有沒有河水小溪什麽的。”
“我去你大爺!”簡兮忍不住爆粗,沒有再理會鳳燼,自顧自的擡步随意的往一個方向走去。
鳳燼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那遠處迎着朝霞,陽光将她的身子拉長,一襲寬松的紅袍長過腳跟,拖在草叢上,一頭黑發束成高馬尾,随着步劃輕動……
自此,這副畫面便永遠的保存在了他的記憶中。
……
翌日清早,橫元城,某客家。
躺在床榻上的遲欽重重咳嗽起來,口腔中居然嘗到一抹鐵鏽味。
可他并沒有多想,難受的坐起身來後,這才打量起了這周身的環境,見着并不是他在攝政王府的房間後,連忙起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