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芙蓉聽聞過攝政王和小太監的風聲,但不識簡兮,簡兮如此一說,芙蓉下意識吃驚出聲:“你就是跟攝政王斷袖苟且的小太監?”
簡兮眉梢輕揚,笑着點了點頭。
可南吟風卻有些不悅了,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他向來不喜多嘴好事之人,素玉從來不會過問好奇無關之事……
芙蓉混迹圈子也有半年多了,多多少少會看些臉色,也不是笨人。見南吟風抿唇不語的神色,立馬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出聲說道:“王爺,還有倆道主菜沒上,芙蓉下去催促一下。”說完已經擡步離開了房間。
簡兮目送着那抹嫣紅的身影離開,還不忘打趣道:“就那身段,王爺真是享福了。”
南吟風沒有回應簡兮的調侃,隻是将懷中的金牌拿出,遞到了簡兮的面前。
簡兮吃了一驚,拿過金牌細看,下意識出聲問道:“這玩意怎麽在你手上?我丢好久了,還以爲找不到了呢!”
“丢了?”南吟風皺起眉頭,不是贈與他人了嗎?
“對啊!丢了快小一個月了,找了半天沒找到,合着這玩意長腳跑你這來了。”簡兮說着說着,将金牌塞入了自己懷中,滿不在意的執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菜肴,好似丢了亦或者找着,關系都不大的樣子。
“前幾日,一個看似不過十五六的男子來醉夢樓大鬧,随即拿出這枚金牌,說與你是同鄉好友,乃你所贈,事後我覺着那人行事不端,擔心你贈與的金牌在她手裏會鬧出什麽亂子,便用了三百金與之交換……”南吟風輕緩道來緣由。
簡兮正要夾菜的手一頓,看着南吟風也滿是懵逼,她什麽時候有個同鄉了?還把金牌送給了他?
“你且說說那人長什麽模樣?”
南吟風思想一番後,将那日對樂吟的印象說了一遍,簡兮忍俊不禁的翻了個白眼,要說那妝容模樣她是真沒什麽印象,但能幹出玩完人家妓女不付賬的家夥,她确實認識一個。
看着簡兮一副心裏有數的模樣,南吟風也不再提及金牌一事,隻是随意的出聲說道:“九哥走了約有小半月了,簡兮若是在府中悶得慌,可來這醉夢樓找我喝酒。”
簡兮夾了些下酒的花生豆,吧唧吧唧的出聲說道:“不不不,前倆天我才收了三王爺一個男子,一點都不悶。你這妓院,我一個太監老來不合适…。”
簡兮漫不經心地話語讓南吟風一瞬間呆愣,不知該做何反應。
良久,南吟風才收回臉上的驚訝,有些擔憂地出聲問道:“簡兮此舉,可否有考慮過九哥?”
簡兮擡起頭,眨巴眨巴眼眸,心不在焉地出聲回應道:“沒事,等他回來了我們玩三P。”
南吟風雖說不太明白簡兮話語中的‘3P’是何意思,但揣摩其意,完全不知該在此事上如何評論回話,剛想着要怎麽找點其他的話語轉轉移話題時,簡兮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剛才進宮把這事跟皇上說了,他估摸着想着我能背叛南景塵也能背叛他,沒準兒心中有想着怎麽除掉我呢!你呢?”
南吟風微微一愣,随即毫不在意的出聲說道:“我與簡兮乃好友,且利益并不沖突,也相信簡兮的爲人,定不會行那等小人之舉,就是有些憐惜九哥了。”
南吟風半玩笑半認真地出聲回應,他的回答似乎也在簡兮的意料之内,眼眸中的贊許和欣賞毫不掩飾,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
随後,簡兮又與南吟風談天談地地聊了許久,直到窗外的夜幕降臨,簡兮也有了幾分醉意,這才準備起身告辭。
南吟風見簡兮身形不穩,起身相送下樓。
隻是在路過一樓大廳時,卻正好敲見了一個醉酒的男子正強行将素玉壓在桌上,那酒桌上的菜肴油垢沾滿了那一身淡粉的衣裳,倆隻小手奮力掙紮反抗,一張小臉早已淚痕遍布,煞是可憐。
偏偏這周圍的幾桌絲毫沒有幫忙之意,幾個男子還淨說些污穢下流的話語起哄,其餘女子也皆是看着熱鬧。
早就看素玉不爽了,自恃清高,占着能得十王爺的寵愛平日裏趾高氣揚,狗眼人低的,如今新人笑舊人哭,她們也全然圖個熱鬧觀看。再說了,那人可是順天府府尹之子沈昌民,城内出了名的惡霸,誰人敢惹?
沈昌民原本是想要去二樓包廂的,從門口一進來,便瞧見了那格格不入的弄玉,周遭的男子那個不小心着素玉伺候過十王爺,不敢過分。
沈昌民進二樓要了些酒食,聽房中的小蘭添油加醋的多說了些,加之酒醉,又欲火焚身,下樓不說不言的就要牽着素玉往二樓房中走……
掙紮許久,沈昌民許是沒了耐心,一隻手按壓着素玉的肩膀,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嘴裏罵咧道:“你個賤婊子,裝什麽清純貨,早被南吟風玩爛了,怎麽?如今成了破鞋,還不讓人碰了?”
衆人噓唏沈昌民敢直呼十王爺名諱的大膽,眼尖的更是看到了那樓梯處的淡紫色錦袍,膽小怕禍及池魚的紛紛結賬離去,有些來頭的退遠了一些,眼睛還停留在大堂被按壓在桌上的素玉和沈昌民身上,一副看好戲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