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懿玄來了興趣:“你還要什麽?”
簡兮将眸光脫離南懿玄,放在了他身後長相剛毅俊朗的李恒身上,挑了挑眉梢,道不盡的暧昧和意味深長。
李恒的眉頭頓時一皺,看待簡兮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客氣,眼眸中盡顯鄙夷之色,早就聽聞這小太監喜好男風,更是與那攝政王……
南懿玄有些發愣,完全沒有料到這小太監竟然會向他讨要李恒。
這李恒乃是丞相李懷安的侄子,乃庶出,故此留在他身邊處理大小事務,若是應允了這小太監,丞相那邊問起來……
思量片刻後,南懿玄突然嘴角一扯,聲音一如之前的溫和有禮:“李恒來我府上不久,但處事有分寸,從未惹本王心煩過,既然簡兮歡喜,本王隻好割愛舍讓。”
話音一落,還未等簡兮道謝,身後站着的李恒難安了,着急出聲道:“王爺,這……”
話還未說完,南懿玄瞬間冷了臉色:“莫要再多說半句,簡兮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此話一出,李恒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隻因他是庶出,就此淪爲他人使喚的奴才下人,他耐出身不何,但堂堂七尺男兒,怎能淪爲那太監的玩物!
簡兮呵呵一笑,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敬南懿玄:“多謝王爺賞賜。”
說完又看向南懿玄身後百般不情願的李恒,笑道:“攝政王前往邊境,離京多日,也不知何時能歸。如今皇上并未傳召于我,你就跟我一同回攝政王府可好?”
這話聽到李恒的耳中尤爲刺耳,這橫元城乃至整個四國怕是都傳遍了這小太監和這攝政王之間的事兒。如今這攝政王離京不過十日之久,這小太監竟然……
到時攝政王一回來,怕是不僅是這小太監,連同他都要一起魂歸九兮。
想到此處,李恒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正想表白自己甯死都不願成爲這狗奴才的玩物之時,南懿玄偏過頭來看着他,一雙眼眸微微眯起,沖他輕搖了搖頭,警告示意他應允下來,切勿壞了他的事……
李恒得知那雙眼眸中的信息,強迫自己壓抑心中的怨氣,默不作聲地退了回去,早知此前就不該他去請這太監……
簡兮視線在南懿玄主仆二人臉上流轉,看着他們達成共識之後,呵呵一笑,擡頭将杯中酒飲下,眸子一動,看向倆箱滿滿的金銀珠寶,發出一聲輕蔑不屑的輕嗤,待酒杯拿下之時,又換上了那狗腿獻媚的模樣,與南懿玄打着官場上的哈哈……
直到日沉時分,宴會結束,遊船停靠在岸邊,雨烈去将馬車牽過來,簡兮則身形不穩地跟南懿玄道别。
不一會兒,雨烈一臉不悅地駕着馬車而來,故意停靠在路邊,不朝簡兮走近,明知她醉酒也不下車攙扶,眼看着她一步步險些摔倒地朝着他走來……
隻是走了沒倆步,簡兮回過神來,一張臉喝得通紅,雙眸迷離地看着身後的南懿玄和其背後的李恒,撒酒瘋道:“南懿玄,不是都說好了把人送給我呢!這啥意思啊?”
南懿玄眉眸危險地眯起,除了父皇和母後之外,無人敢直呼他的名諱,今日竟然被一個低賤的小太監借酒而出,令人不悅,又無法追究,隻得偏頭看向身後還杵着的李恒。
李恒低頭抿唇,縱然百般不願,可到底還是步子一動,朝着簡兮走去……
簡兮滿意地看着朝他走來的李恒,身子晃悠着慢步朝着那馬車走去,狼狽好笑的爬上馬車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雨烈臉上的不悅毫不掩飾,掀開門簾毫無禮儀規矩地大聲叫醒了簡兮。
簡兮撐着無力的身子站了起來,腦袋還暈沉的十分厲害,晃晃悠悠地從馬車上下來,朝府門走去——
剛踏入門檻,雨烈那不善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未經王爺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府。”
李恒被擋在了門外,看着眼前對他有些敵意的雨烈,心中的鄙夷嫌棄之意越加濃烈,也就你們主子才會有那太監苟且,丢了男人威風。
李恒看了一眼簡兮的背影,随即轉身作勢便要離去,這下是人家不讓他進,不是他不進的,回去也好交差出聲。
隻是還未走倆步,簡兮那略帶稚氣的聲線入耳:“如今王爺不在府中,這地兒我最大。李公子是我請來的客人,招待客人,有何不可?”
雨烈回頭看了一眼簡兮那一臉的地痞流氓氣,張嘴想要反駁,可終究還是閉上了嘴,退到了一旁。
李恒深吸了一口氣,擡步踏入攝政王府,跟在了簡兮的身後。
簡兮晃悠着身子一路朝着鬧樂樓走去,剛推門,猛的一下想起些什麽,轉身看着跟進來的雨烈和李恒,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