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呵呵一笑,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雨烈,随即大步走向那桌旁,隻不過并未落座于貴賓之上位,隻是随意的扯了一張圓凳坐下,低頭掃了一眼這滿桌的佳肴,擡起頭來出聲說道:“來之時還在猜測,我身爲一介低賤太監,相識的人并不多,何人如此高看,竟設宴于此地,原來是三王爺啊!”
南懿玄眉梢輕挑,并未着急回話,隻是看了一眼身旁服侍的婢女,婢女得令,連忙上前給簡兮倒酒。
那酒液一入杯,酒香四溢,由此可見就算不是上等好酒,也非尋常。
簡兮執起那倒滿的酒杯,玩味出聲:“三王爺的酒自然是好酒,我等奴才是三生有幸也未必能嘗上一口。但小的命賤,怕是對這美酒,無福消受啊!”
南懿玄低頭輕笑,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恒,李恒得令,命在場的所有舞姬樂師下人全數退下,他這才開口說道:“怎麽?莫非是怕本王在酒中下毒?”
“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小的就是一個奴才,哪能讓王爺如此費盡心思來下毒害我呢!隻不過不勝酒力,怕這酒後失德鬧事,沖撞了王爺,小的承擔不起。”
南懿玄并未着急接話,隻是自顧自的端起酒杯少吟了些許,似乎在用自己的舉止告訴簡兮,酒中無毒。
不過簡兮仍然未動桌上的酒杯,這南懿玄是太後的親生兒子,丞相大人的外孫,她在南逸宸一事上得罪了太後,且南景塵與那丞相又是對頭,這南懿玄,怎麽可能會單純的來跟她喝酒呢!
不得不防。
南懿玄也并不在意簡兮是否喝酒,隻是擡眸看向這周圍的秀麗山河美景,輕緩出聲道:“此江河名爲多福江,百年來,從不幹枯,養育着我橫元百姓數年,乃我朝之母親河。這倆邊的山峰名爲抱子峰,高聳入雲,氣拔山河,與多福江相相呼應,本王喜愛至極,特邀你前來欣賞,簡兮可是不喜?”
簡兮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佯裝欣喜地模樣出聲說道:“王爺喜愛之物,小的又怎會不喜。隻是王爺有什麽吩咐命下人吩咐一聲便是,怎還勞王爺如此大駕,令小的心生惶恐,這心裏一惶恐啊!這美酒佳肴,美景美物,也就意不在其中了。”
南懿玄有些直接簡兮的直白和無畏的性子,那話語看似恭敬得體,可語氣神态完全沒有将他這一朝王爺放在眼裏,身上的來去自如和臨危不懼的氣勢倒是讓他忍不住再多看了此人幾眼,原本就沒想此人會是那尋常太監,可今日領教,倒是令他出奇。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南懿玄也不再拐彎抹角,隻是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恒,李恒明白其意,吩咐幾個下人擡上了幾個箱子,箱子一打開,裏面竟全是一箱箱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
簡兮眼眸不由得一亮,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财寶金銀,這一輩子能花的完不?
身後的雨烈倒是沒有将那些珠寶放在眼裏,隻是看簡兮那眼睛發亮的樣子,擔心這簡兮會掉進那錢眼裏去……
南懿玄似乎很滿意簡兮就差把口水滴在那些金子身上的模樣,溫柔吐聲道:“簡兮治好我十四弟的身子,利國利民,這是本王對你的一份謝禮。”
話音一落,簡兮便迫不及待地出聲說道:“收了收了,謝謝三王爺的謝禮。”
話一出口,簡兮身子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偏過頭來一看,隻見身後的雨烈滿臉黑沉地看着她,簡兮這小脾氣一下子上來了,毫不顧忌地沖雨烈大喊道:“你推啥推啊!攝政王就是派你來保護我的安全的,沒說不讓我收人家三王爺的謝禮啊!再說了,之前幫你家王爺治好皇上的病,這連個屁都沒賞賜我,還不興許人家三王爺表示他的手足之情啊!”
雨烈突然被吼,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簡兮的眼神有些複雜了,甚至夾參着少許的嫌棄之意。
他家九爺可比這三王爺有錢多了,丢了西瓜去撿芝麻,看他等王爺回來之後禀告,看你怎麽後悔去!
雨烈不吭聲,簡兮這才坐了下來,笑嘻嘻的看着對面的南懿玄,舉起桌上一直都沒動的酒杯,獻媚出聲道:“多謝王爺賞賜。”
南懿玄唇角的弧度要相對比之前真誠多了,他舉杯一飲而盡,一雙閃着精光的眸子看着對面那一直時不時地瞄向一旁滿是金光的财寶,人性都存在着弱點,不外乎财寶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