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糾結了好大一番,簡兮怎麽想都想不明白,心髒處突然猛然一下抽疼,她下意識地看向那片黑壓壓的森林,也不知道裏面到底什麽情況……
“流煙,去拿繩子來。”
一旁站着四處觀望的流煙回過神來,下意識疑惑出聲問道:“要繩子幹嘛?”
簡兮此刻已經控制不住地蹲下了身子,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臉色由原本的蠟黃漸漸變得蒼白,那原本黑如曜石的雙眸也漸漸地褪去換成淡紅色,她強忍着身體深處傳來的極大痛楚,清晰出聲吩咐道:“拿繩子來綁上我的手,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不想再發生上次在百花樓的事兒。
流煙猶豫了一下,内心說不出的複雜,以前的簡兮不是沒有嘗試過用自身來控制體内毒素的控制,雖說每次都失敗過了,最後都是由那黑衣人帶走,但從來沒有發生上次在百花樓咬傷他人的事件,難道是毒性越來越強大,強大到連那般堅強的簡兮也控制不住了嗎?
流煙還在愣神,一旁的雨烈已經從馬車中撕下了一些布條,默不作聲地将簡兮的雙手綁了起來,看着那被綁起來,卷縮在地上痛苦的發出細碎呻吟的簡兮,眼眸中多了幾分探究,甚至是敬佩。
他起初還不知道,爲何王爺會對一個小太監如此容忍高看,但他現在似乎有所領悟了。
一個有着十年内力的太監,武功修爲自是不低。身中帝王蠱如此劇毒,每月生不如死的毒發,能挨過一個年頭,此等毅力相較比任何人都有過之而不及。
簡兮痛苦地趴在草地上,呼吸打在草尖上,骨髓中一下又一下緊密的抽痛幾乎要奪去她的呼吸,莫大的痛疼讓她緊咬的牙齒發出‘咯咯’的摩擦聲,細碎的身影從牙縫中傳了出來,那般清晰入耳。
沒事的……南景塵,他會回來的……
簡兮顫抖着身子,一遍一遍的在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努力想要保持大腦的清醒理智狀态。
一旁的流煙看得有些急了,那臉上的痛楚讓她都爲之一寒,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楚。
她手足無措,蹲在簡兮的身旁輕聲說道:“要不要喝點水?還是你哪裏疼?”
簡兮翻着眼白,身子還是止不住地一直在顫抖,被綁住的小手更是緊握成拳,大有想要掙脫開來的意味。
她支吾出聲回應道:“不用……離……離我遠點。”
流煙心疼地皺起眉頭,卻毫無辦法,不知該如何幫助簡兮。
神醫伯仲也隻是坐在一旁看着簡兮發毒的症狀,卻絲毫沒有動容,完全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下一秒,流煙和雨烈等人紛紛從簡兮身上收回視線,看向一旁的田野,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雜草從間突然冒出許多七尺大漢,手中皆拿着緻命的武器,似乎早就有備而來。
對方來勢洶洶,瞬間以他們爲中心,将他們包圍了起來。
五個黑煞衛加上流煙雨烈,不過是七個,他們中間還有倆個連自保都沒有辦法的簡兮和伯仲,而對方卻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如此多的力量,是他們預想不到的。
一個身穿錦緞的男子上前一小步,先是看了一眼馬車旁的神醫伯仲,吃驚不小,沒有想到神醫伯仲居然也會出現在此地。
轉而,他的視線放在地上那卷縮看不見其容顔面目的簡兮身上,他們之前早就埋伏好了,自然也看見了來人是誰,他手中的劍直指簡兮,狂妄出聲道:“君子令是否在你手上?你此番前來閻王嶺,是否跟傳說中的司空寶藏有關?”
簡兮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将身子卷縮地越加厲害了,用雙手擋住了臉,擋住了那一雙異于常人的紅色瞳孔,随即強忍腦袋深處撕咬拉扯的疼痛,高聲喊道:“你們是有多大的能耐敢觊觎君子令和司空寶藏,可有膽報上家門?”
媽的,回去就弄死你們。
來人似乎看簡兮他們幾個人單力薄,攝政王入嶺生死難測,便沒了顧忌,嚣張出聲回應道:“神武堂堂主陸虎是也!今日你若是交出君子令,還能饒你們幾個一命。”
簡兮捂着臉氣喘籲籲,還不忘輕嗤一聲,嘲諷道:“想要君子令司空寶藏,隻有有本事,就是你的。”
話音一落,那陸虎也是個急脾氣暴性子,受不得嘲諷刺激,大喝出聲:“既然如此,可别怪手底下的兄弟粗魯了,都上,若是敢反抗,就從他們的屍體上把君子令搶過來。”
話音一落,還不忘看向一旁悠哉的神醫伯仲,繼續出聲說道:“都長點眼,莫要傷着神醫伯仲先生了。”
此話語大有讨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