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簡兮與攝政王的關系輿論,還是之前身懷君子令的消息,她一離開王府,便有無數個身影跟随離去。
隻是一個小動作,竟然引發了江湖朝堂之中的暗潮流湧。
……。
王府,書房。
南景塵手持狼毫端坐在書桌前,手臂輕動,在紙上書寫一番後,交給了桌前的風磐,沉聲道:“本王此行離開約莫十日,稍後本王會進宮與皇上說本王會前往邊境,與梁千将軍一起商議防禦戰術,王府所有的一切事宜抉擇,全交于你負責,若是出了任何差錯,你可知後果?”
接過書信的風磐面露惶恐,連忙單膝跪地,正聲回應:“屬下領命,定不負王爺重托。”
南景塵滿意地收回視線,随即起身離開了書房。
……
皇宮。
南景塵并未去見南逸宸,隻不過命人去知會了一聲,自己轉身去了甯知殿——玄女的住處。
偌大的宮殿少見宮婢和太監伺候,倒顯得有幾分空曠。
南景塵踏入宮殿後,直往内室走去,随後隻見一襲綠蘿紗裙的梨念落坐于妝台,那妝容清淡精緻,原本就深邃富有幾分異域風情的五官越加顯得立體,透着一絲女子的妩媚和溫婉。
梨念身後的倆個婢女見南景塵的出現,紛紛俯身行禮,随後退了出去。
梨念透過銅鏡看向身後一襲黑色玄袍的南景塵,嘴角輕抿,柔聲道:“這裏雖是橫元宮殿,但梨念終究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王爺未經通報,此舉可否有想過會壞了梨念的名聲呢?”
南景塵臉色依舊冷漠,絲毫不将梨念的話語放在眼中,隻是低沉回應:“玄女三番五次私下到訪我攝政王府,那時怎不想女子名節了?”
梨念被堵得啞口無言,面上也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但終究還是一笑強壓,轉而佯裝無恙地出聲問道:“王爺此番前來,所爲何事?”
話音一落,隻聽一聲低沉的聲響起:“之前你口中所謂的櫻蘭高校爲何物?”
梨念微微一愣,随後失笑出聲:“原本還以爲王爺此番前來是爲了自身而堵梨念的口,卻沒曾想,王爺竟然是爲了獲知那女子的事。”
南景塵沒有出聲,一雙冷眸始終緊鎖着那銅鏡中模糊的容顔。
想必那四個字對簡兮來說,就如同跟他一樣,都是隐藏在内心深處不可言說的秘密,但此事一旦被他人獲知,将會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刃。
對于南景塵的沉默,梨念并未放在心上,隻是随意的從桌上将一直碧綠的簪子在自己發髻上比對,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王爺對那女子如此上心,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如果梨念告知王爺,王爺硬是要逆天與那女子在一起,會害死她,如此,王爺還是要一意孤行嗎?”
話音一落,南景塵眉宇間驟現殺意,雙眸危險地眯起,那薄唇輕啓,不可一世的低沉聲線響起:“你認爲,本王會護不了一個女子?”
房内再次響起那清靈的笑聲,梨念将手中的簪子放回原處,緩緩起身,随即轉過身來看向對面氣勢壓人的南景塵,嘴角輕扯,再次出聲:“王爺的武功,想必天下無人能比拟。身位橫元攝政王,手握重兵,護一個女子,自然不在話下。但王爺也知那女子的不同,梨念隻是将玄算之術告知王爺,至于如何選擇,那便不是梨念所能左右的事了。”
南景塵輕嗤出聲:“玄算之術有違天道,你犯險爲本王和簡兮玄算,目的何在?”
梨念輕笑:“早已說過,我巫族想要翻盤重回當年司空皇室在位時的風光,所以才會有橫元此行,而王爺,就是最好的人選。”
南景塵沒有着急回應,一雙如墨玉一般的眸子看不出喜怒,隻是那周身泛起的氣息卻是十分駭人,良久,那薄唇輕啓,魔魅的聲響起:“本王不屑與你巫族合作,你若是将你所知言盡,本王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梨念微微一愣,說不慌不害怕是假,但面上仍舊不敢多做表露,隻得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轉而出聲問道:“王爺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許是王爺忘了,我巫族又何止我一個懂玄算之法的女子,王爺殺得過來嗎?”
“你們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不該将那不堪的念頭算計到本王身上。你巫族的玄算之術對于他人來說,自然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可對于本王來說,卻是見不得的存在,若是你自信能承擔起惹怒本王的後果,盡管一試。”
那一番低沉的話語讓梨念的心口仿佛放置了一塊大石頭,就那樣堵着,壓着,讓她有些喘不上來氣,言不明的異常難受。
梨念低頭左右顧盼,随後坐回那梳妝台前,輕聲說道:“那女子是煞星轉世,她的出現,會讓整個天下生靈塗炭,若是王爺還有幾分恻隐之心……”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那銅鏡上的黑影已然轉身離去。
梨念眉頭緊鎖,胸口始終有些沉悶,南景塵對她已有殺意,此刻不殺留她,怕也是爲了那女子,看來這橫元,是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