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簡兮都吃了三碗了,還在讓管家去盛飯,南景塵這才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平日飯量才倆碗,今日怎地胃口如此好?”
倆碗的飯量與那大家閨秀相比,實在是多了。而簡兮平日裏還整天嚷嚷着飯菜沒有葷腥油水,吃不好吃不飽,今日有些反常。
簡兮一隻手摸了摸有些鼓鼓的小肚子,喘了一口氣,終于放下了筷子:“此次去閻王嶺,九死一生,怕是有去無回了,跟王爺同桌怕也是最後一次了,我自然要多次些……”
話音一落,南景塵眉頭緊鎖,随即沉聲說道:“有我在,不會讓你死。”
簡兮微微一愣,從桌上的飯菜上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南景塵,仿佛能從那如墨玉一般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輪廓影子,好大一會兒才呆愣出聲道:“王爺應該比我更加知道閻王嶺的兇險才是,如此,王爺也有自信與簡兮一同前往嗎?”
她之前壓根就沒有想過南景塵會同她一起,甚至還想着路上拐個彎,去天機閣多找些人手呢!
南景塵唇瓣輕動,嘴角扯出一抹自信地弧度,那低沉得醉人的聲線從那唇縫中緩緩溢出:“這天下之大,就沒有能留住本王的地方。”
簡兮輕扯唇角,她不是這個意思。
“給我下毒之人每月用回天蟾蜍來壓制我體内的毒性,應該也通曉以毒攻毒的藥理。如此劇毒,怕是那解藥也極其罕見稀有,怕是我過幾日毒發,也不見得會拿出來給我解毒,跟别提以身犯險去爲我取那閻王嶺的毒物。”
簡兮說着說着,擡起頭來看着身旁的南景塵,遲疑了一下,轉而繼續出聲道:“王爺的脾性做事都有計劃和目的,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簡兮隻想知道,王爺對我,可有利用之心和目的?此行不惜以身犯險,又是意欲爲何?”
簡兮很明白,她喜歡南景塵,南景塵也喜歡她,但倆人還沒到那種對彼此都坦誠的地步,至少,他們都對彼此有所隐瞞,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對方,又相互試探。
南景塵沉默一會兒,突然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屑,一雙眸子輕垂,那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盡顯:“你有何需要本王利用的資本?還是說,你以爲你誤打誤撞,耍些小聰明使得皇上痊愈就高估了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簡兮深吸了一口氣,微阖着眼眸,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更是不禁微微收緊成拳,雖然她知道南景塵是在跟她解釋,但是那些話着實令人不爽!
一聲滿是隐忍的聲線傳來:“那你總得給我說服我的理由吧?”
南景塵眸子一動,那低沉的音入耳:“因爲本王不想你死。”
簡兮微征,心髒頓時控制不住的狂烈跳動着,臉上也有些發熱發燙,她有些慌亂的掩飾住眸中的不自然,佯裝一副調侃輕松的語氣出聲:“想不到一向高冷的攝政王爺,說起情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女人永遠都在作死,矯情。
南景塵将臉偏向一旁,沒有再回應簡兮。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情話,隻不過是心中所想而已,他确實不想她死,所以也會跟随心中所想去做。
隻是如此簡單罷了。
……
午膳用完之後,南景塵已然迅速準備好了一切。
簡兮看着門口的一匹紅色的駿馬,臉色頓時跨了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不想騎馬。
但若是坐馬車的話,路程肯定得耽誤,怕是不能在毒發之前趕到閻王嶺了。
等簡兮騎馬而上時,南景塵并未有所行動,隻是讓簡兮先行一步,于城外二十裏開外的客棧先等着他。
簡兮明白,這明裏暗裏盯着南景塵的眼睛太多了。
簡兮本還想去客棧之前順道先去一下梨花村找人手幫忙什麽的,但南景塵怕會有人趁着空擋會對簡兮不利,直接派給了她六個黑煞衛作爲調遣和保護,故此脫身不得,隻好轉身調頭去了一家之前了解到的一個聯絡點——仁德藥鋪。
不過片刻,簡兮提了大大小小的治療各種病症的藥物,其中多數爲傷藥和解毒的。
……
十分鍾後,天機閣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了簡兮所要傳遞的消息。
流煙看着眼前深思的萱冷,眉頭的疑慮始終緊皺,閻王嶺那種危險之地,天下誰人敢去涉險,簡兮這一行,就算能有命活着回來,那下月毒發呢?
她還不敢告訴那如今還躺在病榻之上的古彥,若是他得知簡兮幾日後要面臨的處境,怕是就算隻剩下一口氣,都會趕到她的身邊……
萱冷深思了許久,那嘶啞難聽的聲音這才響起:“離閻王嶺最近有一個四海樓的酒樓客棧,流煙,你快馬加鞭,早一步趕到那個客棧,用上你的易容術,接近閣主。另外,我會派些武功高強的人喬裝爲樵夫,在閻王嶺附近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流煙思慮了一下,随後才點了點頭:“現如今之際,也隻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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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有你們,我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