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兒,來曆不明,若是真由這玄女的嘴說出些什麽不該有的東西,顯然會置他于風口浪尖處……
對于南景塵的反駁,梨念也不着急,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倆個字……
南景塵瞳孔蓦然放大,周身的溫度驟然一冷,那濃濃的殺意充斥着整個正廳,像是有無數隻無形的手臂在掐着她的脖子,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身子不自控地微微顫抖,無論在怎麽強忍,那眸中的慌亂和惶恐依舊背叛了她……
梨念來時以爲一切都會順利,并沒有預料到南景塵竟然會想要殺了她。
她抿了抿唇,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時,一個灰色的身影闖進了她的視線,隻見簡兮呆呆的站在門口,有些不自然地出聲說道:
“我……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這還沒靠近就感覺到那周身的冷意了,很明顯南景塵又亂放技能了!
話音一落,梨念隻覺得南景塵那一臉陰沉頓時緩和了過來,那周身的涼意也收斂了,可看着她的那雙眸中的殺意仍舊還在,似乎在警告她些什麽……
良久,南景塵才從梨念身上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門口的簡兮,冷沉着聲:“你不是有事要問她?”
簡兮木讷地點了點頭,她就是翻了個身,滾下榻了,醒來不見南景塵,還以爲是想趁她睡着了去見那些個女姬呢!
她踏門而入,走到南景塵的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南景塵那仍舊不悅的臉色和梨念那提心吊膽的神色,抿了抿唇,轉而起身坐在了南景塵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頸,仰頭出聲:“你冷漠的樣子真是帥呆了。”
隻是一句話,那淩厲眉間的陰霾頓時散去,那一雙墨玉低垂,不自禁地溫和了下來,嘴上卻輕嗤出聲:“本王何須你提醒?”
簡兮覺着好笑,一雙小手捧着南景塵的臉,笑道:“這傲嬌的小模樣也很可愛。”
南景塵擰着眉,卻任由着自己的臉在簡兮的手中擺弄,看得身旁的還傻站着的梨念一愣一愣的,方才的緊張和恐慌也被驚訝代替,她看簡兮的眼神,越加深邃了。
南景塵也盡是無奈之意,他是注定敗在她手裏了,以前他不知她身份時,還能借由攝政王的身份與她扯開些距離,好歹能時常見到那狗腿的簡兮,先如今倆人關系變了樣,她本就大膽肆意,此後更是無所畏懼不知忌憚,可他卻心甘情願。
沒有人能如此輕易地操控自己的情緒,也沒有人能令他放下王爺的身份,世上也絕無簡兮此等異女子,他得來如珍寶,好生待着也不爲過。
簡兮見南景塵眸中不再有殺伐之氣後,這才停止了胡鬧,轉而偏頭看向身旁站着的梨念,嘴角一扯,笑道:“我家王爺脾氣不太好,玄女下次小心點,莫要再惹怒他了,否則,下次不知道你是否還幸運我能及時出現。”
梨念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如此說來,她是否還要對她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不說?
果不其然,隻見簡兮沒臉沒皮地繼續說道:“謝謝不必說了,咱們來點實際的,你幫我算一卦呗?”
“你當我是那江湖算卦的啊!”梨念下意思沖簡兮高聲吼道,說完才察覺自己情緒有些過于激動了,加上南景塵那不悅臉色,她連忙收斂了下來,轉身坐到了對面,故意與他們拉開了些距離,深吸一口氣後,這才不緊不慢地自信出聲:
“玄算之術是秘傳的至高之術,一向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儀式過程也極其複雜……”
話還沒有說完,簡兮有些嫌棄地出聲打斷道:“那不就是個跳大神的咩?”
“不要将玄算之術與那等低賤的騙術相提并論!”梨念高聲,方才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情緒一瞬間又崩塌了。
簡兮抿了抿唇,出聲安撫道:“不是就不是嘛!你激動個啥子,你不論玄女的身份,去跟人說你能隻過去言未來,這放誰身上會信啊!怎麽地都得拿出點實際性的吧!”
梨念再一個深呼吸,不行,一個深呼吸都無法平複心中的煩躁堵悶,心中又百般提示自己此行的目的,好大一會兒後才輕緩出聲:“早前出門來尋王爺時,就已經玄算過了,方才王爺說你有事要問我,可是問你體内毒素解藥的事兒?”
南景塵和簡兮的神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了,她身有毒素之事,除去南景塵和那小王八羔子之外,也就是與前身親近的天機閣那幾個了。
她能得知此事,若不是聽了風聲,真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的話,那此女實在是太過危險,若是不能爲其所用,盡早除掉才是。
可問題就出在,傳言整個巫族都有此能力,若是這樣,那僅僅隻是殺掉一個玄女,根本無濟于事。
簡兮收起心緒,隻要這女的不傷害到她,她也沒那個閑心去招惹别人,現在,還是先探探口風,看她口中的玄算之術是否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