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塵隻是看着簡兮那像極了吃了一隻死蒼蠅一般的神情,挑眉不作聲,自作自受。
身旁的梨念也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狀态,這些個女子不簡單,身後有着丞相大人不說,這其中要是混雜個殺手卧底什麽的,她豈不是引狼入室。
簡兮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不自然地出聲道:“這年頭,還有人争着搶着要爲奴爲婢的,既然如此,你們都留下來吧!”
衆人面露一喜,行禮謝了一聲。
沈安然起身之後,并沒有像那些女子一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隻見她起身緩緩走到南景塵身邊,嬌羞地看了一眼南景塵的俊顔,随即低頭弱弱出聲說道:“既然安然已爲王爺的奴婢,就讓安然好好伺候王爺用膳吧!”
坐在南景塵腿上的簡兮輕笑出聲,随即從南景塵的腿上起身,沖沈安然出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坐這來好了。”
話音一落,簡兮瞬間感覺周身溫度下降了些許,但絲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圓凳上,吃得好不歡快。
沈安然看了一眼南景塵的大腿,那嫣紅瞬間爬滿了整張小臉,連耳根都是淡淡的粉紅色,可見十足的羞澀。
她擡頭看了一眼南景塵的臉色,見與之前并無倆樣時,又看了看那一桌的九個女人,心沉了幾分。
她此行并未獲取爹爹的同意,是她自己聽聞了丞相大人在爲攝政王物色美女,所以才自己找上門的。
而如今那些奴婢更是與她一同留在了王府,她堂堂順天府府尹嫡長女,豈能跟那些下等的姬妾平起平坐,這王妃之位,自然非她莫屬。
想到此,沈安然大了些膽子,紅着一張臉朝南景塵身邊走去,隻是才剛近上半分,南景塵突然偏頭,那一雙深邃的雙眸直直地看着她,低沉的聲線猶如從那地底深處傳來:“若是想死,盡管再走一步。”
話音一落,沈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眸中漸漸泛起點點淚光,嬌弱出聲:“安然不明,王爺爲橫元監國,更是爲橫元立下戰功無數,是橫元朝中的頂梁柱,現如今王爺多日不早朝,朝中官員乃至江山百姓早已議論聲聲,安然實在是不明王爺爲何會如此……”
說完更是一臉憤憤地看着一旁吃得歡快的簡兮。
那番話不是她的本願,但是她也聽說過那小太監與攝政王之間的事,就是因爲那奴才大膽狂妄,不怕死的靠近王爺,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結果。
她之前芳心早種,曾多次在宮宴之上出現,但南景塵始終都未看過她一眼。
出發之際,娘親要她效仿那奴才的行爲言語,說不定也能另有一番風景。
簡兮擡高眼眸看着那一雙美眸中的點點淚光,都說眼淚就是女人最大的武器,看來所言不假。
她低頭大口吃下了手中的水晶包,一邊咀嚼一邊模糊不清地出聲道:“不明白什麽?不明白王爺爲什麽會斷袖我?很簡單啊!王爺不舉,而我其實是個根未除盡,是個假太監,能把王爺伺候舒服了,你能嗎?”
此話一出,頓時令在場的所有人,不單是那些女姬和沈安然,就連梨念和老管家下人皆是一愣,随後臉上立馬換上了不自然,這話也就簡兮能說得如此理所應當,不羞不臊了。
外人不知,梨念是知道簡兮身份的,同爲女子,居然能如此不知羞恥,她都忍不住爲其害臊。
南景塵臉上更是陰沉,當事人都如此說了,這下算是坐實了他承歡小太監的事實了?
沈安然臉上除了嬌羞之外,更是有些許的不甘心,可王爺居然對那個奴才說言不反駁半句,難道是真?
她低頭抿唇,眼淚瞬間溢出臉龐,再次擡眸時,眼中竟多了幾抹悲哀之意,隻聽她語氣輕柔,卻有着一抹堅決之意:“王爺是安然心中的神,不管王爺如何選擇,安然都會跟随,哪怕隻是每日伺候更衣用膳,安然也知足了。”
南景塵對于那番神情的話語無感,但簡兮卻是微微一愣,這妹子是真愛啊!
突然,簡兮起身走到南景塵的身邊,湊近了他的臉仔細端詳,随後坐在他的大腿上,大膽且十分自然的輕捧着他的臉,笑道:“你看,你這種臉真是禍國殃民啊!一好端端的良家婦女硬是被你迷惑地要當活寡婦,有沒有受寵若驚啊?”
南景塵眉眸輕眯,一雙眸子微微低垂,看着懷中那蠟黃的小臉,她自己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