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知道這玩意值很多錢,但是沒想到這玉的由來,随即玩笑出聲道:“你說它是涼冰玉,夏天能去暑我信,但是什麽去災擋邪就有扯淡了,要我說啊!這玉本身就是個邪物。”
“哦?”
簡兮輕笑出聲,繼續說道:“你看啊!你有它,是個不舉的。南逸宸有它,差點沒被毒死。它哪能去災擋邪啊!壓根就是招災惹邪的東西。”
簡兮看着南景塵若有所思地模樣,其實這些個封建迷信的東西,都是在對号入座,全是扯淡。
這玉連城不連城,都是被捧的,就跟那鑽石一樣,本來就是一石頭,炒出了怎樣的天價。
而且她昨晚查了一下天機閣的賬簿,要說這一塊玉就價值連城,那她賬簿上的數字,得有好幾座城了……
而南景塵好似一副真信了她的樣子,隻是将玉佩收入懷中,雲淡風輕地笑道:“既然如此,你不用去幹活了。”
她怕是還不知,這枚玉佩就算開啓國庫,拿個上千上萬倆黃金也搓搓有餘……
甚至涉及調兵譴将……
簡兮看着那黑色的身影回到書桌前,抿了抿唇,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兼容内亂不論,但乾盛那邊壓境,定北将軍還未達到邊境,王爺此番悠哉,可是有所不妥?”
自從南逸宸體内毒素清了之後,南景塵便撒手沒有再管那百官奏折一事,沒有了那朝中大小事務的煩憂,他倒也落了個清閑。
他從一旁的筆架上取下一隻,筆尖沾染了少許墨汁,擡眸看了一眼桌前的簡兮,不含一絲溫度的聲線從那薄唇中溢出:“想轉移本王的注意力,好逃走?”
話音一落,簡兮眼眸一動,完全就像是一副被說中了心思的模樣,可還是嘴硬道:“看您說的,王爺您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我怎麽會有那心思呢!我就是尋思着,這乾盛要是真的發兵,到時候戰事一起,必定牽連王爺,這橫元要是有難,對王爺爺不利嘛!”
南景塵執筆地手一頓,随即将毛筆放置在研石上,一雙墨玉般的瞳孔直鎖簡兮那蠟黃的小臉,沉聲道:“你方才也說了,本王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如今是到了你爲本王分憂的時候了。”
“操!”簡兮皺着眉頭,下意思破口大罵:“特麽早晚都是蘿蔔白菜,一點葷腥油水不見,這也算是好吃好喝?”
話音一落,南景塵微眯雙眸,顯然對簡兮的不敬有所不悅。
簡兮見此,立馬就慫了,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讨好道:“不是,這國家大事,小的就是一奴才,哪有那份才智,王爺真是高看擡舉小的了。”
如此一說,南景塵那微蹙的眉頭這才放松,冷哼出聲:“一個奴才,卻能看透本王對乾盛的計劃,怎會是高看擡舉你呢?”
“呵呵——”簡兮尴尬一笑:“之前純屬就是誤打誤撞,而且王爺運籌帷幄料事如神,怕是早就有了對策,哪需要我獻醜啊!”
之前無奈,不計後果地應下南逸宸的事兒,最後雖說事成了,但也有幾分運氣在裏邊,而且還惹出了君子令的麻煩,這次說什麽都不趟這趟渾水了。
說到君子令,簡兮突然想了起來,之前太後肯假借郎中之手讓出解藥,那定會索取君子令,好挽回損失才是啊!
她當時揚言這君子令在南景塵的身上,不知此事後續如何了?
想及此,簡兮疑惑問道:“如今南逸宸已康複,那君子令你可有交出去?”
南景塵雲淡風輕地出聲道:“于衆人面前将君子令交與那郎中手中,但那郎中剛出宮門,就遭歹徒搶劫,人死,君子令也不知所雲了。”
話音一落,簡兮嗤笑出聲,打趣道:“那如今好不容易重現的君子令再次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攝政王反悔,又要了回去呢?”
南景塵看着眼前那狡詐調侃的弧度,她明知這事件原委,他也算是把那子虛烏有的君子令交了出去,怎還會再将那燙手山芋要回來,雖說就算他手裏拿着也無事……
“如今君子令不在你手,明日便是月初,你到時拿什麽去交付你身後之人?”南景塵試探出聲。
他知她體内毒素一事,怕是她還不知,如此,她要如何應對?
一提及到那給她下毒的王八羔子,簡兮心裏就來氣,顯然他已經知道這她之前的君子令是假,偏偏她居然還傻逼地将唯一能壓制她毒性的癞蛤蟆給踩死了,她無法想象若是體内毒素得不到控制的話,會變成什麽樣子……
簡兮的腦海中突然猛的一下回想起百花樓那一夜,若是體内毒素壓制不了,她會不會真的變成那嗜血的怪物?
一想到此,簡兮的呼吸頓時一置,不敢再往深了想,臉色也不自覺地有些煞白,雙眸不禁浮現一抹慌亂。
而簡兮臉上的異樣,自然被南景塵瞧了個遍,在他看來,她本就是弱小之人,任何一個人好似都能輕而易舉地要了她的命,心中的惶恐不安也是自然。
可悲哀的是,居然連自己都害怕。
突然,南景塵抓住簡兮纖細地手腕,将她一路拖離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