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塵偏過頭來看向身後的風磐,眉頭下意識微微蹙起:“可有查明失火原因?”
“火勢突然且猛烈迅速蔓延,發火地點是您的寝殿,顯然人爲,屬下已經吩咐下去徹查此事了。”
“人爲……”南景塵低喃出聲,随即輕笑出聲:“不用查了,那爲兇者,本王已經找到了。”
轉身偏頭看向正欲逃跑的簡兮,冷冽出聲:“怎麽?燒了本王的王府還想逃?”
簡兮臉色頓時垮掉,但很快就收斂了過來,轉過身來對南景塵扯出一抹尴尬地笑容,一本正經地說着瞎話:“您看您說的哪裏話,我人就在您眼前,怎麽可能去燒您王府呢!我也不是想逃啊!就是……就是腦袋疼得厲害,想要去看看大夫就是,别壞了腦子就糟了……”
他眉眸輕眯,低沉的聲線中夾參了少許危險的意味:“本王府上大夫醫術不錯,是你自己走回去,還是本王命黑煞衛押你回去?”
一聽這,簡兮不樂意了,這才剛脫離了虎口,才潇灑自由不過一天呢!又眼巴巴地送上門了。
若不是那突然出現的孩子,借由王府失火分散南景塵的注意力,她逃脫地幾率怎麽也會大些。
其實她本可以不出現,但她怕她若是沒來,古彥和流煙以及那些天機閣的成員,怕是一個都跑不了。且若是将計就計,利用百姓逃脫,到時候肯定會出現無辜。可這如此輕易被抓,又着實窩囊。
想到此,那一張略顯粉嫩的小嘴不悅地微微嘟起,朝南景塵張開了雙臂,憋屈道:“不走,要抱抱。”
如此無禮大膽的要求不說身後的風磐不信,就連簡兮自個都不信,純屬想要惡心死南景塵而已。
隻是下一秒,一襲黑袍突然上前,輕而易舉地就将簡兮打橫抱起,随即偏頭看了一眼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的風磐,不悅出聲:“叫馬車趕過來。”
風磐這才回神,閉上了驚訝的嘴,低頭應了一聲,随後吹響了一個哨子,那原本停留刑台那邊的馬兒揚蹄,朝那哨聲所在趕了過來。
馬蹄聲越來越近,可南景塵懷中的簡兮還未回神,眼眸出神地看着眼前剛毅的下巴,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南景塵這是怎麽了?
不舉的搞基?這算怎麽一回事?
許是感受到懷中停留許久的視線,南景塵低頭垂眸,看着懷中那張蠟黃的小臉,薄唇輕啓,充滿磁性低沉聲線緩緩響起:“本王不舉,早已不再奢望那男女之事,你垂涎本王的美色,本王尋求樂趣,天作之合。”
簡兮雙眸呆滞,居然無法反駁?
身旁的風磐心髒更打鼓似的跳個不停,他都聽到了什麽?
自家九爺不僅抱了一個太監,甚至還說什麽與之是天作之合?
他真希望此刻能瞎眼失聰……
馬車很快就停到了他們眼前,南景塵抱着簡兮上了馬車,風磐駕着車,往王府的方向駛去。
馬車一離開,那些還在追趕騎馬男子的黑煞衛接受到訊息,轉眼便消失在屋頂。
……
此事後來不知怎麽的,在百姓中傳開,越演越烈。
傳聞,攝政王不舉,斷袖小太監。
傳聞,攝政王竟然對那小太監百般順從。
傳聞,倆人早就有所苟且,那太監實則是假太監,夜夜與那攝政王在寝殿承歡。
傳聞……
一傳十,十傳百,此消息迅速在橫元城内蔓延,越傳越誇大,卻因恐其王權,大家都小心翼翼,隻敢私下小聲議論。
而作爲傳聞中的女主,可一點不像他們說的那般。
從街上回來之後,簡兮還以爲從此過上了羞羞羞的生活,結果南景塵連大夫都沒給她請,還說什麽王府失火,損失太大,甚至要她做木工,重建王府寝殿。
……
簡兮生無可戀地看着眼前的木頭,雙手機械似的推着平推刨,不是說好的天作之合嗎?所以現在拿她當下人使喚是個什麽鬼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終究還是忍無可忍的扔掉了手中的工具,轉身就要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隻是還沒走倆步呢!負責監督她的風磐伸手将她攔了下來,正聲道:“簡公子,王爺吩咐,午時才能停下來。”
簡兮臉上頓時黑沉了幾分,但随即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我去尿尿不行嗎?”
風磐臉色動容,收回攔住去路的手臂,沒有再言語半分。
簡兮瞬間将嘴角的笑容收回,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