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未免太心急了,體内毒素剛消退就急着殺本王,可否有想到此事失敗的後果?”
南逸宸眼眸浮現一抹疑惑,視線看着那一臉黑沉的南景塵,再看看地上一地的屍體,南景塵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殺害禁軍,而他也是在睡夢中被聲響驚醒,這才出來查看一番,俨然不知此前發生了何事,更是不知南景塵話語中到底是何意。
他盡量平複那急促的呼吸,正聲道:“朕不知攝政王是何意,隻是朕午睡醒來,就見攝政王殘忍殺害數百禁軍,難道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
南景塵眉頭一蹙,看着南逸宸那臉上的蒼白,心緒一動,這才感覺事情的蹊跷,那禁衛軍不可能在那聲笛響之後如此快速地趕了過來,而那時的‘南逸宸’确實有些異樣,想來又是那擅易容僞裝術的小太監所爲。
随即,那灰衣男子突然重重的摔在了他的身旁,手捂胸口,猛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掙紮着想要站起身來,終究還是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南景塵眸子輕阖,冷聲吩咐身後的黑衣暗衛:“将人帶到王府,徹查今日此事,本王要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來曆。”
那暗衛單膝跪地,重重颔首,随即起身将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扛起帶走了。
他墨眸輕動,透過那擋在前面的禁軍看向南逸宸那張失色的臉,薄唇輕動,沒有一絲溫度的聲線流出:“這些禁軍都是兼容君王安插的内奸,妄想加害本王,故而清之。皇上若是無事,好好待在你的大明殿,莫要再生出此等是非了。”
話音一落,那黑色的玄袍雲淡風輕地從他們眼前走過,眼睜睜地看着那背影消失,他們這才将提起的心放回原位,長舒了一口氣。
南逸宸看着這滿地堆積的屍體,俊逸的眉頭緊皺,偏頭看向身旁的劉全,命令道:“将此事查清楚,任何人不得洩露今日一事,否則處以株連九族之罪。”
劉全看了一眼那燃着熊熊大火的房間,随即收斂心思,應了一聲,又立即吩咐人救火……
……
王府,暗牢。
幾乎封閉的暗牢中隻有過道上幾支昏暗的油燈照着,對正常人來說,隻能面前看着腳下的路,可對于那些長期生活在這暗牢之中的來說,這些光亮,已經足夠了。
不管是這牢房中的侍衛還是關押的人。
古彥是被痛醒的,五髒六腑皆受到了不小的内傷,加之此刻身體皮肉的疼痛……
他強撐着身體的不适,打起了幾分精神,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眼前那幾個身穿黑色衣着的男子讓他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動了一下四肢,卻發現此刻正被鐵烤緊鎖在牆壁之上,根本動彈不得。
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那碰上修。
思慮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抹黑色的衣擺,他擡頭看向南景塵那一張陰沉的臉色,嘴角突然輕扯出一抹弧度,笑這真是造化弄人。
南景塵不知古彥那嘴角的弧度是爲何,但那不是他所關心的,他眸子一動,冷聲問道:“你是何人?她又是誰?”
古彥自然是知南景塵話中的‘她’是指誰,他艱難出聲:“攝政王自己訓練了一批死士,應該清楚的明白像我們這種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多言半句,王爺還是不要多費心思了,不過是賤命一條,取了去便是。”
南景塵眉頭微微一蹙,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一雙無神的眼眸,随即轉身,消失在了暗牢。
古彥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
那沉重的牆壁緩緩地向右移動,一身黑袍的南景塵從暗牢中出來,在書房等候的雨烈連忙迎了上去,等牆壁恢複自然時,将手中寬大的山河圖重新挂了上去。
“傳令下去,今日在大明殿抓住行刺皇上的刺客,于明日午時在西門鬧市處斬。另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兼容君王鳳燼回國的消息傳到昌平候的耳中,說,本王有意與兼容合作。”
雨烈俯首領命,轉身離開了書房。
南景塵看着窗外的陰沉沉的夜色,連着下了倆天的大雨,此刻終于停了,空氣中盡是濕潤和微涼的氣息,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