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燼呢?
簡兮擡眸看向身旁一襲火紅衣袍的鳳燼,隻見他嘴角依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雙丹鳳眼眸中盡是柔情和寵溺,唇瓣輕啓,靡靡之音入耳:“你隻需遵從自己的心便好,其他的,無需顧忌。”
簡兮呆愣了幾秒,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看着那雙丹鳳眼尾的紅色花紋,嘴角的弧度越加濃烈了,調侃出聲:“鳳燼,你真特麽是隻老狐狸啊!”
鳳燼微微一愣,随即一同輕笑出聲:“我再狡詐,也逃不過獵人的手。”
這一副輕松和諧的畫面在南景塵看來卻是尤爲刺眼,如此情景下,居然還有心情打情罵俏……
那如墨玉一般的眼眸輕眯,隻見那黑色的身影一動,滿是殺戮之意的氣息猛然朝簡兮他們二人靠近,鳳燼眼疾手快地迅速将簡兮推開攻擊中心,手臂輕擡,直接對上了南景塵的一掌——
這一掌隻是試探,倆人收回手臂,盡管毫無兵器利刃,但倆人以内力爲刃,拳腳之間的力量絲毫不比那兵器造成的傷害要小。
簡兮看不清倆人的招式套路,有時肉眼甚至跟不上他們的攻擊速度,隻能看到一黑一紅的倆道衣袍從她眼前劃過。
瞬間,房中開始傳來各種設施碎裂的聲響,現場一片狼藉,可簡兮周圍的床榻卻完好無損,倆人似乎有意地在顧忌房中的簡兮,盡量遠離。
她看着倆人的針尖相對,發現自己隻能呆愣的站在原地,毫無他法。
于私,她不想南景塵受到任何傷害,但倘若鳳燼敗下陣來,依南景塵的性子,必定死路一條。
兼容國的君王死在橫元攝政王的手裏,兼容那邊剛剛篡位的昌平候算是坐穩了皇位,更有可能打着爲‘先皇’報仇的旗号進軍橫元,如今乾盛那邊虎視眈眈,若是此刻再遭受倆國夾攻,這橫元,南景塵,必定岌岌可危。
簡兮的大腦一片複雜矛盾,陷入倆難之境。
而對戰中的倆人,好似完全不知簡兮正在爲難着,鳳燼始終楊着一抹淡淡的弧度,那丹鳳眼眸微微眯起,用隻有二人才聽到的音量說道:
“化水爲冰,此等功力,全天下找不出來第二個,王爺真是深藏不露啊!”
南景塵微微一愣,轉而那眸中的殺意越加濃烈,薄唇輕啓,低沉的聲線響起:“你如何得知?”
鳳燼眉梢輕揚,“那日在百花樓,你與那紅瞳女子一同跌入湖水之中,雖說不過片刻便上了湖面,但孤從前去營救你的一個禁軍侍衛中獲得消息,在你腳下的,是堅硬冰涼的物體。不過王爺放心,那是唯一的一個知情人,孤已經幫你殺了,不用感謝孤。”
話音一落,鳳燼隻覺得南景塵的攻擊好突然猛烈了起來,那丹鳳眼眸才不得不認真地微微眯起,不敢再有半分松懈。
“王爺的功力真是可怕,若是被江湖和其餘三國中知其,不知該是何等現象呢?”鳳燼伸手擋住南景塵的拳頭,轉而從曲起膝蓋攻向他的下盤,繼續輕描淡寫地出聲道:“你的身份和處境,隻能将她置于危險之中,還是說,你認爲她能承擔接受得起你的一切嗎?”
南景塵猛的下意識看向對面不遠處那張焦急慌亂的臉色,他是在閻王殿門口晃悠的人,他不怕死,而他也自信能護她周全,可她能接受他的一切嗎?
簡兮呆愣地看着突然看向着自己的南景塵,顯然是鳳燼和他說了什麽關于她的事兒。下一秒,簡兮的瞳孔驟然放大,隻見那原本陷入牆壁的匕首突然被一股力量抽了出來,猛烈迅速地朝着南景塵的背後飛去——
“不要——”簡兮出聲之際,步子已經不由地朝着南景塵的所在跑了過去。
而南景塵明明感知到了身後的匕首,看着朝他跑來的簡兮,卻突然扯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張開雙手抱住了眼前的簡兮。
簡兮雙眸無神,大腦瞬間呈現一片空白。
隻聽耳邊響起那極其富有磁性的聲線:“本王是魔鬼,你擅自闖入了本王的地界,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共赴黃泉。”
簡兮瞳孔驟然放大,大腦一邊渾濁,鼻尖全是隻屬于南景塵身上的茶香味,她不知道南景塵這個時候爲什麽要對她說這些,也不知道那話語中到底是何意思,房中仍舊還響起的打鬥聲讓她回過神來,她猛的一下掙脫開那寬厚的懷抱,急于向他身後探去,看看是否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