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聽到這來勁了,放下筷子連忙出聲問道:“那王爺的隐疾可還有治?”
這話一出,就算在場的同是男兒,左丘時川還身爲醫者,臉上也劃過少許的不自然,擡眸看了一眼對面南景塵的神色,見無異樣,隻好委婉回應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治療之法……”
簡兮猛的一下歎了一口氣,有些可惜地看着身旁南景塵的臉,下意識地出聲說道:“長這麽一張好看的臉,卻不能享用,真是可惜了。”
“噗——”
左丘時川嘴中的酒還未飲下就被簡兮的話一下驚得噴了出來,帶起陣陣咳嗽,臉上也浮現點點不自然的暈紅……
南景塵的反應倒是淡定多了,許是早就料到了簡兮會如此一說一般,又或許是對這樣的簡兮已經見多免疫了,竟也沒有生怒,隻不過那眉頭依舊有些不悅的微微皺起,看着眼前已經髒的佳肴,命人撤了下去。
簡兮突然想到了什麽,搬着身下的椅子湊近了些左丘時川,小聲說道:“你既然是哪個什麽神醫的弟子,那應該也有幾分本事才對吧?能不能幫我看看身子啊!”
左丘時川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擡眸看了看身旁的簡兮,又看了看對面的一直沉默的南景塵,轉而出聲問道:“可是身子不适?”
簡兮面露難色,對于身體裏的毒性一事,她還沒想好怎麽跟南景塵解釋,隻好模糊回應道:“某人有個動不動就拍飛人的習慣,有時候時常感覺喘不上來氣,完了還被靜太妃下過毒什麽的,身子一直都不好……”
左丘時川若有所思地思量了一下,随即讓簡兮将手放于桌面,指腹搭在她的手腕關節處,開始診脈……
簡兮活在二十一世紀,其實不太相信這種中醫診脈的方式,覺着不太靠譜,但眼下她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回天蟾蜍被她踩死了,那王八羔子在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肯定不會把解藥給她,與其靠着他,還不如自己找找其他出路。
南景塵倒是不比之前那般冷漠了,視線停留在那隻纖細的手腕上,腦海中回想起之前收到的消息,這小太監明明中了天下至毒譜上排名第六的毒,能活下來已然是天大的奇迹,據常太醫所說,毒在體内應該會迅速起反應,但那小太監喝完茶水之後沒有絲毫異樣,後來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才暈倒。
而常太醫也說得模糊,毒物一到體内就好似被壓制了一般,最後竟然滿滿消逝。
這不禁令他想起那日在馬車中,這小太監醉酒之際曾說體内還有另外一種毒,如果這毒強過那排名第六的斷魂草,壓制不無可能。
但毒性若是比斷魂草還要強烈,她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他第一次覺得,坐在他眼前的這個人,看似如此近,卻無論如何都觸摸不到,看不見其真面目。
左丘時川眉間的折痕越皺越深,同時看簡兮的眸子有幾分探究之意,看得簡兮心裏也越加沒底了,連忙出聲問道:“怎麽樣?”
左丘時川收回搭在簡兮手腕上的手指,擡眸看了一眼簡兮,問了一遍簡兮各個方面的問題之後,才雲淡風輕地出聲說道:“無事,隻不過内傷還未痊愈,等走時給你開個方子,你照着方子吃上幾天就好,其他的……”
話說到這,左丘時川突然微微停頓了一番,随後才繼續說道:“你體内除了有十年的内功氣息在經脈流蕩之外,脈搏還有些異動,恕時川才疏學淺,等尋得師傅,一定讓其再爲你仔細診斷一番。”
簡兮有些失落,自己搭在自己的手腕關節處,不知他和南景塵這些人怎麽會一搭脈就知道她體内有近十年内力的,不過她至今爲止所遇到的所有事,已經不能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了。
南景塵眸子輕動,看了一眼左丘時川的神色,随即偏過頭來沖身旁郁悶的簡兮低聲道:“去盯着點廚房,少放油鹽。”
簡兮微微一愣,随即又偏頭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左丘時川,知道南景塵是故意想要支開她,估計又是想要談論什麽國家大事,可她若是不走,倆人肯定也不會說……
遲疑了一會兒後,簡兮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那你還想吃什麽?我吩咐廚房下……”
南景塵冷漠回應:“不用。”
簡兮自讨了個沒趣,轉身走向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