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現任何緻命的弱點。
簡兮絲毫不覺怯意,伸出小手直點南景塵的心髒處,潇灑出聲道:“若是這裏隻歸屬我一人,縱使粉身碎骨又如何?”
南景塵微微一愣,看着簡兮臉上認真自信的神情,眸子輕動,看着點在自己心髒處的手指,猛然回過神來,擡手打落掉那隻放肆的手,阖上眼眸,沒有再說話了。
若是點在他心髒處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刀……
他何時對這太監如此放心了?
簡兮有些失落的看着一臉冷漠的南景塵,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無奈出聲道;“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告白,不求你感動得老淚縱橫,好歹給點反應啊!”
南景塵那一雙淩厲的劍眉微微一蹙,什麽叫老淚縱橫?面對一個太監的愛意,他需要給出什麽反應?
簡兮無奈,隻好轉移了話題,出聲說道:“聽說昨天晚上那女的有着一雙紅色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啊?”
說完還不忘看了一眼南景塵臉上的神色,沒瞧出什麽來,隻好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我内傷突然複發感到不适什麽的,我一定得看看這紅色眼睛長得什麽樣了……”
說到此處,南景塵突然睜開了眼眸,看着眼前那張蠟黃色的小臉,低沉出聲道:“那個女子确實是個異類,可從開始到最後,與之交手,都沒有感覺到殺意,不知目的爲何?”
簡兮抿了抿唇,這不說的廢話嘛!她怎麽可能對他下殺心呢!
不過她很快收斂了心思,繼續出聲問道:“後來救走的那黑衣人是誰啊?居然能從你的手上把人救走,本事不小啊!”
這次南景塵沒有着急回應簡兮了,那黑衣人固然強,但不是他的對手,他若是想,不會讓任何人從他眼皮底下拿走任何東西……
放虎歸山,是爲了找到老虎的老巢,更好的剿滅。
良久,南景塵才淡淡出聲道:“昨夜那黑衣人還有同夥襲擊百花樓那邊,聲東擊西之計,小人之舉。”
簡兮呵呵一笑,大概猜到了昨夜在百花樓出現的黃衣女子是誰了。
臨近午時,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南景塵率先撩開車簾,踩着那車夫的背下了馬車,大步朝夢香坊走去。
簡兮看了一眼那車夫還趴跪着,那背上的腳印,眸子一深,利索地跳了下來,伸手扶起了車夫,幫忙拍了拍背上的灰塵,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若是有可能,回家種地去吧!”
車夫微微一愣,看着簡兮那一身顯眼的太監服,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
直到那抹身影大步進了那夢香坊的大門,消失在拐角處,他這才回過神來,偏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背後,露出憨笑,一雙耿直的眸子看着夢香坊三樓窗口的位置出神……
……
簡兮大步跟上了三樓,見房中餐桌旁坐着的白色身影,才知這可能是給左丘時川踐行來了。
對于簡兮的到來,左丘時川顯得有幾分意外,但很快收斂,随即起身迎向南景塵和簡兮二人,溫聲道:“王爺,簡兮,酒菜已備好,請入座。”
話音還未落,簡兮已經不顧規矩禮儀,自顧自地随意找了個最近的位置坐下,滿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佳肴。
南景塵眉頭微微一蹙,卻并沒有說什麽,離簡兮隔了一個位置的距離落坐。
左丘時川嘴角輕扯,轉身也随之一同入座。
還不等南景塵和左丘時川動筷,簡兮已經等不及了自己夾了一塊肘子肉放入嘴裏,眨巴眨巴吃的很是歡快。
不過還沒咽下,簡兮突然停頓住了,看着這一桌子的雞鴨魚肉,偏頭看向身旁的南景塵,出聲說道:“你不吃肉,我要不再給你多叫幾個素菜?”
南景塵淡聲回應:“不用。”
簡兮抿了抿一嘴油的唇瓣,也沒有再說話了,不過嘴中的美味好像也不是那麽好吃了……
左丘時川倒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物一般,夾了一塊酒釀豆腐放入嘴中,溫爾出聲道:“我與王爺相識十餘年,竟不知王爺不喜葷食,真是失敗。”
“十餘年?近些年來四國大小戰事不斷,和王爺和我家王爺的相識是如何開始的?”簡兮一邊吃着一邊出聲問道。
“我自小便被神醫伯仲收爲弟子,從小便随其颠簸流離各國各地治病救人,王爺自小體弱,也是在那個時候相熟的……”
左丘時川爲人溫和随性,難得沒有皇室皇子王爺的架子,對簡兮這種随性之人也很是欣賞,也沒有因其是太監身份故此貶低,自然相處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