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漸漸露出湖面上的藍色衣裳,那吻不止讓他下意識想到那個小太監,就連起初在湖面上突然伸手偷襲他的胯間的感覺也很相似……
隻是還不等他看清那一張白皙明豔的小臉,那墨色的眸子輕動,身子一傾,一道泛着冷光的劍從南景塵身旁劃過,水面迅速吞沒那道奪命的利刃,位置正好是南景塵原本站着的位置。
南景塵擡眸看着對面那道立于水面上的黑色身影,以剛才的攻擊速度來看,不弱,但不足以讓他一懼。
湖畔旁大量的禁衛軍圍了一層又一層,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了,但湖面上還站着南景塵,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帶着黑色面具的男子低頭看了一眼南景塵身旁昏迷不醒的簡兮,那有些低醇略顯嘶啞磁性的聲線緩緩響起:“我要帶走她。”
南景塵嘴角微微牽引,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那一雙墨眸中滿是高高在上和不屑,那低沉陰冷的聲線好似來自于地底深處:“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裏拿走任何東西,今夜她走不得,你也别想逃。”
男子那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眸危險的眯起,握着劍柄的右手微微一動,那白色的利刃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點點冷光,隻見那男子腳下荷葉一動,湖面上泛起層層漣漪,眨眼瞬間,那荷葉上哪裏還有那男子的身影——
百花樓上的衆人看着那湖面上快速閃動的身影,那速度之快,目接不暇。
鳳燼身後的無笙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月光下的倆道身影,不禁下意識出聲說道:“這倆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何種境界?”
鳳燼那一雙深邃妖媚的丹鳳眼眸始終似笑非笑的微微眯起,眼尾處的紅色花紋顯得那般的妩媚詭異,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中的酒杯,這場勝負,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不過今夜的意外,給了他不少驚喜和意想不到的收獲。
南景塵在男子淩厲的攻擊下再而三的閃躲,一雙如墨般的眸子至始至終從未離開過那男子的眼睛,如此看來,他倒是顯得有些被動了。
南景塵挑釁出聲:“怎麽?你的實力就這點嗎?”
話音一落,他伸出一根食指,按壓在向他揮過來的劍身上,讓那緻命的利刃無法再近他半分。
壓制那劍的同時,南景塵另一隻手臂輕擡,男子瞳孔驟然放大,眼疾手快的松開了手中的劍,傾身閃過,後退了一丈遠。
長劍脫離的主人的掌控,瞬間淹沒在漆黑的湖水之中。
南景塵一身玄袍,眸中的譏諷還在,薄唇輕啓,那不可一世的殺戮氣息随之盡顯:“可知大言不慚是要付出何等的代價?若是安分些,本王定能留你二人一個全屍。”
男子輕嗤出聲,低醇的聲線應聲響起:“那你又可知,在對手沒有死亡之前,任何可能都會存在。”
話音一落,男子左邊臉頰的面具突然應聲而裂,一小塊的碎片從臉上掉落,落入湖水之中,湖面泛起層層漣漪。
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摸向自己左臉頰碎裂了一小半的面具,顯然低估了南景塵的實力。
就在此時,百花樓中不知是誰突然高喊出聲:“有刺客,護駕,護駕——”
南景塵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那百花樓二樓上的慌亂,黑衣男子眸子一動,趁機将身旁不遠處昏迷的簡兮攔腰抓起,朝着宮外的方向飛去——
禁衛軍聽到百花樓那邊的躁動,分出了大半部分的兵力前往,剩下一小隊見刺客逃亡,連忙起身去追,隻是還沒跑幾步,南景塵從湖面上回到了岸旁,冷聲命令道:“不用追了,去看看皇上有沒有事!”
禁軍得令,調轉頭,盡數朝着百花樓的方向趕去。
……
百花樓上,一個嫩黃色的身影被幾十個穿着紅色軍裝的禁衛軍團團圍住,那利刃盡數對準了中間的身影,絲毫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樂吟有些懵逼了,自己不就是想來湊個熱鬧嘛!原本待房梁上待得好好的,這不見南景塵他們打架,一時忘了身處何地,就拍手叫了聲好,這給她整的……
樂吟掃了一圈這周圍的禁軍,透過禁軍看向張妖孽的臉龐,連忙高呼道:“哎哎哎,君上,那天确實有點誤會,我這不給你來送那五十金了,你看我是把錢送到你手裏呢?還是我就放在這……”
鳳燼有些提不起勁的看着那被禁軍包圍的小身影,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隻是偏頭看向一旁有些虛弱疲憊的南逸宸,嘴角輕扯,那柔媚入骨的慵懶緩緩響起:“今夜的多謝皇上的款待,孤有些乏了,告辭。”
說完已然轉身,完全沒有承認樂吟,就這樣将她放置在那旋渦中心,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