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嘴角一咧,扯出一聲苦笑,輕歎道:“人生悲哀一事,莫過于我想跟你搞基,你卻隻想跟我做朋友。”
南吟風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出聲說道:“上次聽你提起過,‘搞基’是指朋友之間更上一層的關系,若是簡兮不嫌,本王便與你做那‘搞基’。”
“噗——”
簡兮下意識的嗤笑出聲,抿嘴強忍着笑意,努力往自己嘴裏塞食物,這一朝王爺要跟一個太監搞基,這要是傳了出去,反應應該不比那娛樂圈傳出出櫃的動靜要小吧!
南吟風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眼前這小太監如何會嗤笑出聲,可是自己說的話有錯?
南景塵眉頭一皺,‘搞基’二字他從這太監口中聽過無數遍,也曾聽他解釋過搞基的含義,卻沒曾想,他居然也對南吟風說過,看來此人風流無恥成性,肮髒到骨子裏了。
随即一聲寒冷入骨的聲線緩緩響起:“如今君子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四國,想必你身後的那位也應該得到了消息才是,不第一時間來取,要等到十六日,是否有些不合理?”
這話讓簡兮有些煩躁地饒了饒頭,不耐煩地出聲回應道:“如今暗地裏多少雙眼睛盯着這君子令,百年沉寂突然出現,換做是你,你會像那些傻逼一樣輕舉妄動就來搶嗎?當然是靜觀其變,如果有能力,就算這君子令落入他人之手,也能從其手上奪取。既然如此,他爲何要急着來攤這趟渾水?”
這一番解釋再次讓南景塵和南吟風倆人陷入沉思之中,仔細思量着簡兮話中的意思。
簡兮再次吃了幾個吃食,随即将眼前的酒杯執起,手臂一擡,将其盡數送入咽喉中。
一杯飲盡,簡兮将空了的酒杯面向南吟風,轉了話題:“這酒的酒精濃度太低,有高點的沒有?”
南吟風微微一愣,不懂簡兮口中所謂的‘酒精濃度’是指何,但揣摩其意,怕是指這酒還不夠烈。
他輕笑出聲:“橫元朝多出佳釀,但大多都隻爲怡情,酒烈傷身。不過聽說那大漠南蠻多産烈酒,若是你足夠幸運,三天後的登基大典上,應該就能喝到了。”
簡兮抿了抿唇,聽着不以爲然,仍舊自顧自的吃着桌上的菜,男人在酒桌上愛吹牛,就不許她這幾兩的酒量裝裝逼啊!
酒過三巡,大多數都是簡兮和南吟風在互動來往,這醉夢樓的酒雖說怡情香醇,但其實那般好喝的。
不過幾個來回,簡兮那張蠟黃的小臉上已經漸漸浮現暈紅了,她強撐着拍了拍自己的臉,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可不能在這醉酒睡着了。
南吟風見簡兮這般,嘴角的弧度再次揚起,剛伸出去想要倒酒的手收了回來,溫柔地聲線緩緩響起:“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九哥可是要在這醉夢樓歇息?”
話音一落,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冷響起:“不用。”
短短二字一落,南景塵已然起身,見身旁有些晃悠迷離的簡兮,随即看了一眼身後的雨烈,雨烈立即明白過來,上前準備扛起醉酒的簡兮——
“哎哎哎——不用不用,我還沒有醉到那種地步,不要你抱抱,我要南景塵……”簡兮一邊掙紮着一邊出聲說道。
雨烈的身子一僵,将手收了回來,不知如何是好。
南吟風倒是意味深長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看着簡兮那微紅的小臉,敢如此直呼九哥名字的,除了父皇之外,放眼整個天下,還能有誰!
偏偏這小太監如此狂妄大膽,九哥竟也這般忍了。
南景塵那如利劍一般的重眉微微一蹙,看了一眼簡兮阖着的眼眸,随即轉身朝那極境房的門口擡步離開。
雨烈看了看還沒回神的簡兮,又看了看自家九爺離去的黑袍,左右顧盼下,終究還是擡步跟上了南景塵。
一聲開門響,簡兮微眯雙眸看了一眼左邊已經空了的位置,向後傾了身子看向那即将消失在房門口的身影,炸咧大喊道:“哎?不要你公主抱了,背背總行吧?再不濟,你扶着我一下啊!”
說完手臂撐着桌子,晃晃悠悠地起身想要追上去,卻被一道溫聲阻攔:
“簡兮是性情中人,也是聰明人,本王所求很是簡單,相信對于你來說也應該不難,力所能及之事,交一朝王爺爲友,這前方的路怎麽也會寬敞些,你說呢?”
南吟風說的不緊不慢,說話間往簡兮桌上空了的杯子再倒上了滿滿的一杯,一雙桃花眼眸盡顯無限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