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一走,簡兮便讓劉全驅散了這跪了一地的郎中大夫,讓他們明日趕早。
南景塵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依靠在椅腳旁的簡兮,眸中的深邃和趣味越加濃烈了,那薄唇輕啓,充滿醉人磁性的聲線緩緩溢出:“你今夜到訪我王府,早就準備好了剛才那一出?”
簡兮反手摸了摸後背上的濕潤,看着指尖上的淡紅,秀氣的眉頭緊皺,沒好氣地出聲說道:“也不是,我之前爬圍牆主要是爲了想要偷香來着,誰知道這香沒偷走,自己摔了個大跟頭。至于刺客什麽的,完全就是因爲你踢我那一腳,這下扯平了。”
南景塵眉眸輕凝,她是說剛才那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完全是急中生智,臨場發揮?
而扯平一事又指她利用他一事……
這個太監,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慧許多。
而且此人既然不是之前天機閣給出的身份解釋,不是十王爺的人,那他又是誰?
簡兮扶着椅子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身旁俊美的南景塵,輕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出聲說道:“王爺如果不跟小的把酒言歡慶祝一番,小的就回房睡覺了。”
說完反手摸着自己的後背,已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誰料背後那一道磁性的聲線入耳:“你怎知本王不想請你喝酒呢?”
簡兮僵硬的轉過身來,雙眸呆滞的看着身後那張俊美無比的容顔,不争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把酒言歡,這要是不出點什麽事,怎麽可能嘛!
……
不大一會兒,簡兮生無可戀的看着眼前一張冷峻的容顔以及一雙溫柔的桃花眼眸,這算怎麽回事啊!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身上還有傷,不宜飲酒,我們改日再約吧!”
說完就要起身準備離去,可右邊的南吟風手臂輕擡,執起酒壺給簡兮眼前的杯中倒上了滿滿的一杯佳釀,多情的桃花眼眸含着點點笑意,随即看了一眼身後站着的素玉,素玉明了,轉身走向房中的一個角落……
“知道你身上有傷,我這有一瓶上好的金瘡藥和治療内傷有奇效的丹藥,應該對你有用。”
南吟風說話之際,一旁的素玉已經拿着一隻盒子和一瓶瓷白的小瓶子走了過來,将其放在了簡兮的桌旁。
簡兮嘴角輕抽,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随即偏頭看向身旁的坐着飲酒的南景塵,哀怨道:“說好的把酒言歡呢?你帶我一個太監來青樓,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南景塵應聲擡眸,放下手中的杯子,反問道:“如今已是子時,這城中,你還能找到哪家開門的酒館?”
簡兮哭喪着一張臉,着急說道:“您是攝政王,您想要哪家酒館開門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偏偏來着醉夢樓,這是在給我找難堪不是?”
南景塵絲毫沒有将簡兮的哀怨放在眼裏,自顧自地擡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聽說你跟十王爺交好,這醉夢樓的酒也是出名的香醇,本王一番好意又是讓你見友,又是帶你品酒,反倒給你難堪了?”
簡兮雙眸無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張俊顔,呆呆出聲道:“是是是,你長得好看你說什麽都對。”
話音一落,房中突然響起一聲清晰的嗤笑聲,隻見一旁着淡藍色衣裙的素玉忍俊不禁,掩面輕笑出聲。
察覺自己失态後,連忙收斂笑意,低頭不敢再言語。
南吟風偏頭看向身旁的素玉,低聲道:“你下去吩咐廚子再多做倆道下酒菜,酒水再多備一些,難得今日九哥貌似心情不錯。”說完那桃花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南景塵。
素玉自知自己冒犯了,連忙應了一聲,随即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