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和南景塵應聲看向這周圍跪了一地的平民百姓,簡兮有些煩躁地伸手饒了繞頭,這周圍怎麽說都得有個三四十人吧!進來的殿外還跪了不少,短短一個下午,居然會有這麽多人收到消息應聲前來。
京城中的郎中和大夫可沒這麽多……
“臣愚鈍,不知太後要何解釋和交代?”
南景塵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那太後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卻又無可奈何。
身後的幾個太監将一把梨花木椅搬了上來,太後阖眸深深一個呼吸,暗下勸說自己要沉住氣,這才緩緩落座,沖眼前卑微俯身的幾個太監厲聲命令:“不長眼的東西,沒見到攝政王還站着嗎?”
那幾個小太監臉上立馬浮現驚恐不安的神情,立馬彎腰俯身應了一聲,随即慌忙的從子從一旁跪着的人群中搬出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南景塵的身後,這才退下,杵在一旁提心吊膽。
簡兮看了一眼南景塵身後的椅子,随即沖南景塵眨巴眨巴眼眸,她現在後背疼得厲害,也不想想誰是始作俑者,有點良心的也應該給她賞個座吧?
可南景塵卻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那般的心安理得。
簡兮嘴角一撇,也沒奢望這南景塵會良心發現什麽的,她幹脆一屁股坐了下來,二話不說突然哭喊道:“太後呐~”
不止是太後吓了一跳,就連這房中跪着的所有人都有些訝異,而身旁的南景塵眼眸低垂,看着一屁股毫無規矩禮儀形象坐在地上的簡兮,她又想折騰什麽幺蛾子?
盡管察覺周身衆多的異樣視線,可這絲毫不能妨礙簡兮的表演。
隻見她紅着眼眶,細着嗓子哭喊道:“太後您是不知道啊!剛才就在我們來的路上,居然遇到了刺客!”
‘刺客’二字一出,所有人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又驚訝疑惑的将眸光放在說出此話的簡兮身上。
南景塵眉頭微微一蹙,顯然不知道一向不按常理來的小太監下一步會做出什麽,說些什麽。
太後倒是十分配合,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疑惑問道:“誰人如此大膽敢行刺攝政王?”
簡兮倆隻手捂着臉,露出的一雙眼睛紅紅的,可袖子下的嘴角卻是微微揚起的,下一秒,她繼續哭喊道:“太後您是不知道啊!那些刺客個個手拿大刀,那是招招殺意,絲毫不留情的朝我們砍過來啊!這擺了明的想要了攝政王的命嘛!但是好在小的忠心護主,勇敢替攝政王檔了一劍,不然這攝政王今晚可能就抗旨不能來見太後您了啊!”
簡兮說着說着還反手捂着自己的後背,臉上立馬換上了痛楚的神色。
南景塵嘴角微微挽起,眼眸中那經久不散的薄霧好似褪去了些,換上了一絲玩味之意。
刺客?忠心護主?你是有多大的膽子敢編此瞎話欺瞞太後?
對于簡兮的死皮賴臉,太後臉上也是五味雜陳,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本宮問你是何人行刺攝政王?”
這話一出,簡兮的臉色頓時浮現了一抹驚慌爲難之意,左右顧盼,支吾出聲道:“這個……小的不敢說。”
“大膽,你此意可是有心要包庇刺客?莫非與之乃是同黨?”
簡兮臉色越加爲難了,糾結說道:“小的怎麽可能會包庇刺客呢!但是太後能否給小的一帖安心藥,保小的無罪,小的才敢說。”
太後那精修過的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她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這攝政王遇刺一事關乎國本威嚴,面子要給足,過程要做夠,怎能不追究?
無奈,太後再次深吸一口氣,緩聲道:“本宮保你無罪。”
簡兮佯裝大松一口氣,不緊不慢地吐聲道:“雖說當時情況危急,但好在有驚無險,最後一個活口跪地求饒,說……說是受了太後指使。”
最後一句落下,整個房中跪着的大夫和太監宮女紛紛瞪大的眼眸,太後派刺客刺殺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