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簡兮是何反應,自己提着燈籠大步原路返回。
簡兮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那昏暗的身影和明紅的燈籠,大眼睛眨巴眨巴,随即擡步追了上去,嘴裏還不忘嘟喃道:“這怎麽就堕落了呢?哎——流煙有沒有喜歡的人嗎?長得帥嗎?改天拉出來遛遛啊……”
……
翌日早膳。
攝政王府。
一身灰色綢緞,年過半百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敲響書房的門,低聲道:“王爺,早膳已經準備好了,是移步正堂,還是讓人送進書房中?”
案桌前坐着的南景塵應聲擡頭看了一眼門外投射在窗戶紙上的灰影,将眼前的信紙放在身旁的燭台上點燃,直到它化爲灰燼這才沉緩出聲:“撤了。”
短短二字入耳,盡管未見其人,可管家依舊俯身作輯,低低應了一聲,這才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身穿灰色勁裝,膚色較爲黝黑的雲龍出現在書房門口,恭敬出聲道:“九爺,屬下有事禀告。”
“進——”
随着一聲話落,雲龍推開書房門,擡步踏出高高的門檻,在離書桌前幾步遠單膝跪地,恭敬出聲:“據常太醫診斷,昨日那小太監是傷了内髒,以及,中了斷魂草之毒。”
話音一落,案桌前的南景塵眸子輕動,擡眸看向前方恭敬卑微的雲龍,低沉的聲線飽含着令人臣服的不可抗拒:“斷魂草在天下至毒譜上排前六,怎麽可能會還有命存活?”
雲龍眉頭也是一皺,繼續回道:“常太醫診斷确實,隻不過常太醫還說,藥效在那奴才的體内,好像……消失了……”
常太醫當時也有些不可置信,剛開始檢驗出來,确實是中了斷魂草至毒才是,就算不是,那應該也是一等一的毒,可他也說不上來那原本見效極快的毒藥被那奴才飲用,爲何還沒有七竅流血,斷魂而亡。甚至那體内的毒素好似稀釋了一般,越來越淡,甚至消失不見。
南景塵那深邃的眸中多添了幾分令人難以捉摸的異樣,修長的食指輕點桌面,在這寂靜的書房響起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跪在地上的雲龍經過上次在地牢一事後,不敢再對這小太監多過言論,反正就是九爺對他很是上心就對了,不然也不會如此密切關注他。
他惹不起——
良久,那低沉且極其富有磁性的聲線緩緩響起:“他在那之後,可有什麽舉止?”
“醒來之後就沒有出過房門,倒是他身邊那形影不離的太監在下午時分出過宮,隻不過此人深藏不漏,密探跟到城門外東郊處的樹林中跟丢了。晚上那太監回來之後,倆人去了落花苑……”
雲龍如實禀告,南景塵嘴角牽起一抹嘲諷之意,伸出修長的食指輕抹之前燃盡留下的煙灰,那魔魅的聲再次響起:“在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聰明的人,但不自量力,自作聰明者,隻能化爲這塵世間悲哀的一縷亡魂。”
雲龍聽後一喜,擡起頭來出聲問道:“九爺的意思是?”
話音一落,南景塵一道淩厲的光芒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朝他射去,吓得雲龍慌忙低下了頭,一顆心猛的一下提了起來,手心不禁發熱,他還以爲九爺是想要了那小太監的命呢!
看來他又猜錯了,還真是讓雨烈那家夥說對了,九爺……九爺就好像是一隻傲視群雄的森林之王,孤獨了太久,突然有一隻不要命的耗子跑到他眼前晃悠,甚至一次次挑釁,他又像是貓在吃掉老鼠之前,先惡趣味地把它玩死一般……
南景塵從雲龍身上收回視線,看着桌上的書信奏折,低淳的音緩緩響起:“四日後就是登基大典,其餘三國來使祝賀的名單已經呈了上來,乾盛朝的和王爺,兼容國的君主,還有那巫族玄女。顯然,四日後會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熱鬧。乾盛朝的王爺約莫一日後到驿站,派人密切注意此人的一舉一動。那巫族玄主最爲偏遠,約三日後到達橫元,入境之後也要加強人手‘保護’,畢竟這巫族傳說能預言未來過去,更有得玄女得天下的一說。”
“那……兼容國君主呢?”
南景塵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低沉的聲線猶如從地底深處傳來,那般的冰冷刺骨:“此人怕是已經身處橫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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