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塵出了大門,看向那三樓亮着燭光的窗戶,轉而看向跟在身後的雨烈,低聲命令道:“去查探跟在那太監身旁的倆個太監是何來曆,至于那個孩子……他今天出宮去過哪些地方?”
身後的雨烈低頭抱拳,恭敬出聲,一一禀告……
前面都是一些流水瑣事,其中說到去了憐生樓的時候,南景塵眉頭微微一皺,莫名地聯想到之前那小太監對着自己撒嬌……
雨烈說着說着,身子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眼瞅着身旁南景塵那強烈的殺意和無意流露出的寒意,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他還是頭一回有人能将九爺惹怒到這種程度,偏偏這惹怒之人,還蹦跶得好好的!
盡管這九爺怒的對象不是他,但還是莫名感覺不安,心生恐懼之意。
就在他說完最後在宮門口發生的事後,南景塵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意,那沉重醇厚的聲線入耳:“那個孩子的事要查清楚,以後但凡跟那太監有過接觸的,全部都要過一遍。”
“是!”雨烈得令,随後轉身饒進了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裏,步尖輕點,閃身而去。
南景塵,看了一眼某個方位,随即步子輕擡,帶動那黑色的衣袍,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
南景塵一消失,三樓窗口的位置突然探出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南吟風手中的折扇輕動,眼眸意味深長的看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随即眸子輕擡,看向這周圍擁擠的民房,溫柔且輕浮的聲線響起:“素玉覺得今晚的夜色如何?”
身後着一身淡青色衣裳的素玉擡眸看了一眼窗外深邃的天空,圓月高挂,碎星滿天,有些提不起勁兒地出聲道:“今晚夜色不錯,想來明天也該是個好天氣。”
南吟風輕笑出聲,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顯得有些疲憊的女子,手中的折扇一合,用扇子輕佻素玉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面對直視他,嘴角勾起一抹難以琢磨的弧度,打趣道:“素玉可是惱怒了本王?”
看着眼前那充滿溫柔風情的桃花眼眸,素玉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嫣紅,連忙轉移視線,弱弱出聲道:“素玉不敢,素玉自知身份卑微,此時能站在公子身旁已是莫大的榮幸,不敢再奢求其他。”
話音一落,南吟風眉梢輕佻,若有所思地輕點頭。
突然,他身子前傾,湊到素玉的眼前,直視那雙柔眸,挑起下巴的折扇輕輕放下,無比溫柔地出聲說道:“若是素玉能灌醉本王,那素玉事後想要做何,本王就無能爲力了。”
素玉漲紅了臉,那顆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着,南吟風說話之時,那有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對方身上淡淡的酒味也清晰可聞,那雙桃花眸中的溫柔和深情幾乎能将她吞噬殆盡……
這倆年來,她從未與他如此靠近過。
随即,素玉發出一聲輕笑,後退了幾步與南吟風車開了些距離,溫婉輕說:“公子莫要以此誘惑素玉,妄想貪杯!”
南吟風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出聲:“所以說,本王從來不喜聰慧的女子。”說完擡步坐到了桌前。
素玉嘴角的笑意越加濃烈了,可那笑,卻帶有點點哀傷的意味。
今日,她擦了脂粉上了妝,着了一身不同于往日的淡青色衣裳,原本認清了自己的身份,爲何還要來擾亂她的心呢!
真是殘忍!
……
子時,月黑風高之時。
正在往浴桶中倒熱水的流煙見那光潔背上還未愈合的傷口,不由地出聲問道:“你背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下?”
簡兮偏頭想要看看自己背上疼痛的所在,卻沒能瞧見。
那是之前南景塵将擊飛到花園中的岩石上所留下的傷口,還好石塊并不是很突兀,不然肯定得傷了骨頭。
因爲不是很痛,想來也不會太嚴重,她也就沒去在意。
“對了!”簡兮突然記了起來,“你不是說我身上有内力武功嗎?怎麽用啊?”
流煙抱着小木盆,仔細思慮了一下,随後才說道:“你試着往你的丹田聚氣。”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下意識疑惑出聲問道:“丹田?丹田在哪裏啊?氣又是哪裏來的?”
流煙抿了抿唇,一副生無可戀已經放棄的樣子,“你還是回天機閣找東籬古彥他們吧!”
簡兮感受到了流煙深深的嫌棄和無奈之意,也沒有再開口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