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星夜中,她笑靥如花,他風華絕塵,周邊是湧動的人群,清水河面上還流着一盞盞許願燈。
“賀蘭初,你看你的安康子民,看看這東辰的盛世繁華,是不是特别欣慰?”龍子衿好不容易擠過人潮,跑到彩虹拱橋上,她望着星光璀璨的河道,莞爾一笑。
他沒有說話,漆黑如墨的雙眸中隻有她潋滟的眉眼,還有那如三月桃花般絢爛奪目的笑容,萬裏河山,錦繡大地,都不及她對他淺淺一笑,這麽多年,對她縱容也好,對她寵溺也好,都是出于他對她最初的一眼萬年!
“你看,那邊有頭燈挂出來了,聽說得了這未央頭燈,以後會有好兆頭!”龍子衿踮起腳尖,指着對面河岸邊的一面高牆,紅色的綢布鋪滿牆面,上面嵌着斑斓的彩色石頭,牆頂上挂着一個高高的桅杆,桅杆上勾着一盞金光閃閃的水晶球燈。
“今年這頭燈是紫色水晶制成,據說這世上紫色的水晶很稀罕,我曾在梅徹那裏見過一次,他竟然用紫水晶做托盤,簡直是浪費至極!”龍子衿一邊戀戀不舍地望着那盞華貴的水晶燈,一邊嘟囔着往昔對梅徹的不滿。
“如若你喜歡,我可以爲你打造任何的紫色水晶飾品,但是若想要這一盞頭燈,我恐怕愛莫能助,因爲這燈主有規定,隻有女子憑自己的本事,力拔頭籌,才能摘了這燈!”賀蘭初望着她柔和靜美的側臉,無奈道。
這是什麽破規矩?
龍子衿微微皺眉,波光如水的雙眸泛起一抹失落,沉思片刻,恍然一笑,“那我赢定了!”
“忘了告訴你,不需用輕功!要徒手攀岩!”看着她得意忘形的臉,他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内力也不行?”龍子衿看着賀蘭初清華高雅的俊臉,白皙的面色一冷,“不就是徒手攀岩嘛!我偏要一試!”
“你千萬别小瞧這個,參與者皆一躍而起,一面垂直高牆,可以攀上去的彩石卻沒有幾塊,越到上面墊腳石越少,你有沒有想過,最後可能上去的寥寥無幾!”
“可是如果不是試試,如何能知道自己最後到底能不能到達頂點摘下水晶燈呢?”龍子衿仰起頭,望着高處的明光,唇角綻開笑容,她白皙的脖頸在柔和的光線中,染上一層優美的光暈,弧度優美,“我想這盞燈如果挂在青陽殿門外的懸梁上,一定很美,它一定會保佑東辰風調雨順,保佑你江山太平!”
賀蘭初擡眸,望着她眼神中透出來的期冀目光,心中燃起一股暖意,身邊有她,即便是坐上那孤寒之位,也不會太寂寞。
拽着賀蘭初華貴錦服的衣袖,龍子衿雀躍地跑下拱橋,她靈活地躲開幾個擁擠的人群,向着河岸對面的高牆而去,可是,到了那紅牆下,她輕快的腳步戛然停住,嘴角上揚的笑意也僵住。
賀蘭初側目,看着她突然松開他的手,又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同在嫣紅之地,男子一襲黑色勁裝,身材結實精瘦,筆直的雙腿修長,他身側,女子身着白色薄紗長裙,外罩短款杏色儒衣,她挽着男子的手臂,眉目深情,巧笑倩兮。
“容律,怎麽不走了?”月挽柔美一笑,仰頭發問,見容律那冷清的目光中竟然閃過一絲欣然,她順勢望去,雙眸驚豔,月光下,那對男女如璧人一般,佳偶天成,斂去眸底的豔羨,她輕問,“可是遇到熟人了?”
“好巧!”感覺自己的尴尬症要犯了,龍子衿先行淺笑,打了招呼。
容律冷冷地盯着她靈動妩媚的小臉,離開這麽久,她終于舍得回來了,可是回來了又能怎麽樣?她的身邊站着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最風華的公子,他看她的眼神,無限寵溺中帶着旖旎,那種深情隽永情意,成了他心底的刺!
“這位姑娘和我家容律認識啊?月挽這廂有禮了!”月挽笑着施了一禮,挽着容律的手更緊了,她挑眉輕語,“姑娘也是沖着這頭燈來的?”
嗯!龍子衿颔首。
“不瞞你說,我也是!我想要這頭燈,爲我患了重病的弟弟祈福!”月挽原本就很是溫柔的面容上,杏眸如水,嬌豔欲滴,看得同爲女子的龍子衿都心下一軟,她還是懷疑自己要是和這麽柔弱的一個女子去争搶,會不會有些過分啊!
“可是我見月挽姑娘你,嬌貴柔美,攀岩不會太…”龍子衿忍不住問道,身側的賀蘭初眸睨一眼,低笑未語,夭夭到底還是傻的!這女子剛剛無論從言語還是神情上都是在宣示主權,可是她竟然傻乎乎地替人家考慮,憐香惜玉呢!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在夭夭明眸中爲看到對容律一絲一毫的愛意,正是因爲沒有愛,所以才不在乎,更不會吃醋!很好!
“爲了我弟弟,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月挽眼神中透露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可是心裏卻思忖着,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能讓容律如此失态?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