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抱着個女人是景行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先是有些迷惑地身子僵硬着,很快地這種軟玉溫香滿懷的體驗讓滿心歡喜起來,如同個毛頭小子般地低頭在燕之的頸間嗅來嗅去。
“大白天的發什麽騷!”燕之邊笑邊躲一隻手也胡亂地推拒着:“别鬧!别讓人瞧見……”
景行張嘴叼住了她的手指,不用勁也不肯放開。
“怎麽又咬人……”燕之小聲嘀咕道。
“爺……原來這樣咬過你?”景行一說說話,燕之就把手指抽了出來。她在他的衣襟上蹭了幾下,裝着嫌棄的模樣說道:“哎呀……都是口水……”
“你還沒告訴爺呢。”景行低頭看着她。
“你過去……”燕之擡頭,看着瘦得皮包骨的青年竟紅了臉不禁起了促狹的心思。她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過去可不是這樣兒的。”
“說說,爺過去是什麽樣。”景行做出一副凝神傾聽的姿态。
“王爺您是謙謙君子。”燕之移開了視線,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人前人後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絕不做半點逾矩越禮之事。”
“像這樣……”燕之舉起方才被他咬過的手搖了搖:“張嘴咬人的事更是從未有過。”
景行愣愣地看着那隻十指尖尖膚色白皙的素手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心中一動,他腦筋忽然開了竅,一低頭,又咬住了它!
“嘶……”這回他稍用了力氣,燕之受疼吸着冷氣罵道:“景行,屬狗的你!”
“哼!”景行扣緊了上下兩排牙齒咬了她一下馬上就放松了:“敢騙爺!”
對方咬着自己卻不肯松嘴,說話的時候含含糊糊的,燕之的手指甚至能感覺到景行柔軟的舌尖不斷掃過自己的手指,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騙你什麽了?快松嘴……癢!”
“爺是記不得一些事兒了,可爺沒瘋沒傻。”景行放開了燕之的手指卻溫柔地将她拉近自己的懷中:“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爺裝的什麽君子?”
自己的女人……
燕之擡頭與他對視着:“你信任我?”
“當然。”景行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懷中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也是陌生的,可景行對于自己是最了解不過的了。
他可能會讓别的女人懷了自己的子嗣,但卻絕對不會随随便便地将自己的印信交出去。
他能把自己的身家毫不保留的交到這個女人的手中,便足以說明這個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長久地與之對視之後燕之輕輕地歎了口氣:“餓不餓?不是還沒吃午飯麽,我去廚房看看。”
“吳楚風得罪你了?”景行仍是不肯松手,他心細如絲,對身邊的人和事更是看的通透,幾天的功夫已經瞧出燕之非常地排斥吳楚風。
兩個人都是他離不開的人,景行并不希望他們二人之間有間隙。
“算不上得罪。”燕之直言不諱道:“吳楚風是你的人。”
景行皺眉,隐隐約約地明白了些燕之話裏的意思:“那他還是得罪你了。”
“你們都是爺身邊親近的人,若是有了嫌隙終歸不好。”景行擁着燕之輕輕地晃了晃身子:“夫人呐,待會兒爺就罵吳楚風去,讓他給你磕頭認錯,你給爺點面子,把他當成屁放了吧。”
“你都不問問到底是什麽事情就讓他給我磕頭認錯?”燕之擡了眼皮子撩着他。
“不問。”景行俯身在燕之發間深吸了一口氣:“胭脂,你慣常用什麽香?”
“香?”燕之腦子裏還想着吳楚風的事兒,被他一打岔頓時忘了生氣:“我不用香啊。”
“不用香?”景行哼哼唧唧地在燕之頸邊鬓角一陣亂拱:“讓爺再聞聞,明明就是魅香入骨麽,越聞越香……”
“滾你的吧!”燕之擡手推開他:“少在我這賣乖!爲了個吳楚風,堂堂賢王爺竟然要出賣色相了?”
“胡說!”景行故作姿态沉了臉:“吳楚風算什麽東西,能讓爺如此的必是爺心尖兒上的人!”
“你沒了四年的記憶,這破茶壺好嘴兒的功夫倒是沒忘。”燕之被他哄得心裏舒坦,自然也放松了語氣:“你也太小瞧我了,眼前就有多少事兒要忙,誰有那閑工夫和他置氣!”
“多謝夫人體諒爲夫!”景行長出了口氣,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一揖到地。
“得了吧你!”燕之忙伸雙手扶起了他:“虛頭巴腦的。”
“好,以後爲夫當着夫人定然有一說一。”景行笑嘻嘻地說道:“爺現在腹中很餓……”
燕之一愣,終是笑罵道:“你可真實在!”
燕之即刻下樓把其連叫了來打下手,在廚房裏一通忙活,她炒了兩大碗菜還做了個白菜丸子豆腐湯。
先給景行每樣兒都盛出一份來放在一隻大托盤上,燕之親自端着回了小樓。
小樓的門口羽和吳楚風一邊一個站着。
吳楚風看見燕之過來低着頭迎了上去:“夫人。”
燕之側身一躲他伸過來要接托盤的手:“廚房裏還有,叫上跟王爺過來的侍衛過去吃吧。”
景行都未曾吃午飯,那這些跟在他身邊的親衛也必然吃不上,燕之平日就挺心疼這些跟着景行出生入死的侍衛們,這次也不例外也做了他們的午飯。
吳楚風怔住,直眉瞪眼地看着燕之進了屋裏,他對着燕之的背影跪下‘砰砰地’磕了幾個頭:“多謝夫人!”
羽伸手關了兩扇門闆。
吳楚風跪在地上仰頭看着她:“羽前輩,方才夫人搭理我了!”
羽足尖點地身子躍起上了房。
吳楚風苦笑了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心裏對燕之感恩戴德着嘴裏卻說道:“兄弟們,吃飯去啊,今兒可是咱們夫人親手做的呢!”
“吃。”屋裏,景行捏着一隻湯匙送到了燕之的唇邊。
“我方才吃了午飯了,你快吃。”燕之一側頭躲開。
景行卻锲而不舍地舉着勺子:“謝謝夫人體諒爲夫!”
“德行!”燕之橫了他一眼張嘴吃了那顆丸子:“行了吧?”
景行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不再說話。
食不言寝不語,即便屋裏隻有他夫婦二人,景行仍坐的端正吃相斯文優雅。
燕之坐在桌子的一邊兒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心道:老天待我終究不薄,他雖然沒了四年的記憶,可景行還是那個景行,變不了。
午飯之後景行想把吳楚風叫過來讓他安排些侍衛到南菜園,燕之止住了他。
“我這裏侍衛都是宮叔負責的,除非你過來,不要随意地往這裏派人。”燕之低聲道:“你别光顧着你那些侍衛,好歹也替我想想,賢王府的人長住在此,宮叔心裏能痛快了?”
景行略一沉思然後點了頭:“就照胭脂說的,日後你還是常住在這邊就是了。”
燕之看着他意味不明的一笑。
“你在哪兒爺就在哪兒。”景行馬上開口道:“你現在大着肚子,爺照拂你是應該的。”
“不怕三郡主找你哭哭啼啼了?”
“姐姐是姐姐,娘子是娘子,爲夫拎得清。”景行慢悠悠地說道。
“可愛!”燕之笑的彎了眉眼,伸手去捏了景行的臉蛋兒,一捏之下發現他臉上的皮膚下幾乎沒了肉,燕之一陣心疼:“可憐的……”
“呵呵。”景行笑出聲兒:“到底是可愛還是可憐?”
“有我在,早晚能把你補得白白胖胖的!”燕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後再也不許生病了!”
景行聽着她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地說着話,心裏柔柔的。
真好啊……他自顧自地想到:這個女人真不賴,她是真對我好……
“哦,有件正事呢。”倆人閑扯了幾句,燕之忽然想起一樁事來:“辛未不比尋常的孩子,就算在我這裏養着,也不能光讓他吃飯睡覺。”
“咱們是不是得給他請個正經的先生回來?”
“此事還是等我問過陛下再說吧。”景行輕聲道:“請什麽樣的老師,那得看陛下日後想如何安排他。”
“也是,辛未是有可能成爲皇儲的,他的老師是不能随便請了。”
景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如果不出意外,辛未必定會是将來的儲君,這事兒景行自己明白,他卻不能對燕之挑明了說。
“等天暖和了讓人把七姐的院子收拾收拾。”景行說道。
“你七姐要來大惠?别的姐姐也來麽?”
“這事兒也說不太準。得看大昭國派誰來做談判使。不過爺估摸着還得是我七姐夫。”
景行起身走到書架前看了看指着其中的一隻說道:“這個給爺留着。以後爺下了朝也回此處。這個留着給爺擺公文。”
“一個夠不夠?”燕之看着他笑道:“若是不夠的話就把那個也給你留着,把你藏得那些《瘋婆子傳》、《瘋嬸子傳》、《瘋丫頭傳》的都拿出來擺上呗。”
景行悠地轉身氣急敗壞地說道:“沒有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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