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可把她累的夠嗆,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景行也困也累,可他卻睡不着。
睜眼閉眼間時間已是四年之後。
對于燕之來說是沒了她與景行相處的點滴時光,而對于景行來說,沒了這四年的記憶卻是可能會丢卻性命的!
他總領兵部事務,聽楚風說他去年還去了邊關打了幾場大仗,把東夷給滅了。
可怎麽打的?這中間陰謀陽謀用了多少?他又算計了誰?所有的些緊要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明明是自己策劃的,自己做的,自己參與了的事情他完全沒了記憶……
這是多麽可怕的事兒!
從今往後他得活得更加小心謹慎,不能說錯一句話亦不能認錯一個人。
這樣的日子會讓他如履薄冰,光想想都累的不行。
景行思索的入神,耳邊傳來綿長的呼吸聲。
他側頭看向燕之。
這是他醒來後第一次細細地看她。
朦胧的光影裏,她睡得安穩,身子側着,頭枕着他的枕頭。清淺的眉眼,白皙的皮膚,不說不笑的時候她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畫中女子,她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覺得那笑是從裏發出來的,不但眉眼彎彎連發絲都跟着俏皮起來,那快活的模樣會讓看到她的人也跟着笑起來。
景行現在就在笑:“爺會叫你姐姐?爺是忘了四年的事情的,可爺不傻……”
……
似乎是才一閉眼景行就醒來了。
床裏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隻剩下被子攤在那裏。
景行發了會呆,腦子裏模模糊糊地想着:今兒是哪年啦……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呢……
很快的他就明白過來,他的記憶仍舊在四年前,關于那個女人的印象隻限于昨日的那些。
景行皺了下眉,莫名的煩躁着。
外間兒有點輕微的響動,景行不耐煩地問道:“誰?”
“王爺,您醒了?”吳楚風站在外間裏輕聲道:“三郡主過來兩趟了,說要看看您。”
“嗯。”景行撩了被子坐了起來:“讓人進來伺候本王更衣。”
“是。”吳楚風出了門,不一會兒功夫福全和春兒一前一後的進了來。
景行站在裏間屋裏伸着手臂讓福全幫着自己穿衣裳眼睛卻看向在外間忙活的春兒:“在這屋當差的人換了?”
他輕聲問道。
福全躬着身子回道:“外頭這位是王妃娘娘的貼身侍婢,王爺您去年沒在京裏,老奴就把在這兒當值的幾個人都撤了,若是……”
“就這樣吧。添不添人手讓王妃拿主意。”景行揮手推開福全拿着的棉袍:“今兒不見外客,穿便服。”
梳洗穿戴利落之後景行才狀似随意的問道:“王妃呢?”
“夫人啊,在小廚房包餃子呢。”春兒端着托盤進來把一隻炖盅放在了景行面前的桌子上:“王爺,這是夫人早起特意給您炖的,您好歹用一些。”
在南菜園住着的時候景行的胃口就小,吃東西挑挑揀揀,隻有燕之親手做的飯食才能讓他多少吃一些,非常的難伺候。
春兒并不知道景行死而複生的事兒,她信了燕之的話,隻當王爺是經了國師大人的救治正是大病初愈的時候,因此她把炖盅方才就趕緊說了,這是燕之做的。
景行一擡胳膊,福全把湯匙遞到他手裏又把炖盅的蓋子打開。
景行用勺子在炖盅裏輕輕的攪了下,暗紅的湯水裏滾起兩顆紅棗幾顆枸杞還有幾片紅參,正是一盅補身子的甜湯。
他自小就偏愛甜食,這樣的甜湯正對了景行胃口,他盛了一勺送進口中,這才發現湯中還有乾坤,竟然還放了切得細細的瘦肉絲。
“怎麽樣,鹹淡如何?”燕之從寝殿外進來,在外間屋裏洗手。
福全和春兒一見她回來了便躬身退了出去。
“尚可。”一盅湯并不多,連喝了幾勺已經見了底,這讓景行頗覺意猶未盡,他擡頭看向燕之也不說話。
“就這一盅,蒸了一個多時辰呢。”燕之走過來接了他手裏的湯匙把一顆棗子的肉扒下來送到景行的唇邊:“這個也吃了,補血的。”
“阿弟,三姐要見你!”三郡主怒氣沖沖的聲音從寝殿外傳了進來:“這裏到底是誰的家?怎麽本郡主要見見自己的弟弟都這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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