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賢王府裏等得她心急火燎的,早早的打發了幾波人出去在帝都的四門守着,讓他們隻要見了王爺的車駕就趕緊回府告訴她。
結果三郡主等來了賢王爺已經到了帝都的确切消息,并且還是陛下帶着群臣親自相迎的,既有面子又有排場,放眼滿朝文武誰能比得了?!
三郡主眉開眼笑地沒等笑出聲兒,就聽見自己那威風八面的弟弟進了城之後跟着王妃去了南城!
這還得了?!
景姃心中的那把急火瞬間燒成了滔天的怒火,她讓福全備了車馬,帶着一隊侍衛以及丫頭婆子出賢王府直奔了南菜園。
在馬車上,她一個人生了一肚子的悶氣,不但罵了景行更把燕之也狠狠的暗自腹诽了一把。
女子出嫁從夫,不管你娘家有多大的來頭,隻要入了夫家的門,就得一心一意的把夫家當做自己的家了。
現在這兩人不聲不響地在外頭做了夫妻連孩子都懷上了,如今回來怎麽說也得先進賢王府的大門啊……
從賢王府到南菜園,景姃咬着嘴唇越想越氣,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和那‘白眼狼弟弟’和‘沒有規矩的弟媳婦’好好說道說道。
并且她橫想豎想都都覺得自己占了理,因此便分外的有底氣。
哪知到了南菜園燕府門前,她就被個中年婦人擋了架,哪怕是三郡主的貼身丫頭先過去講明了身份,那周身透着冷煞氣息地婦人隻是随口一句:“我家少主喜靜,還請你家主子自己進來吧。”
景姃在馬車裏聽了羽的話簡直要氣炸肺,她撩了簾子看向随行的侍衛,那侍衛是景行留下來看守王府的,性子本分圓融。
對上三郡主的狠厲的目光,侍衛馬上過來低聲道:“禀三郡主,屬下們打不過五音前輩啊。就算是硬動了手,王爺那邊……”
景姃雖然頭腦發熱地想要在燕之面前替弟弟立威,然而畢竟沒有到了發瘋的地步。
她直眉瞪眼地看着那名侍衛,心裏琢磨着他的話,倒是冷靜了幾分。
這裏是南菜園不是賢王府,弟弟回來頭一天她就在弟媳婦家門口鬧事,說出去她不是成了悍婦了?
還是先見到弟弟再說吧……
強自壓下火氣,景姃下了馬車,獨自進了門,穿堂過院登了燕之居住的小樓,她一見到形容枯槁的弟弟便嚎啕大哭起來:“嗚嗚……走得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幾天啊,阿弟……阿弟你受了多少苦啊……”
燕之先是坐在一邊看這一場姐弟相見的苦情戲,待到兩盞熱茶進了肚,燕之看着三郡主的一雙大眼已經哭腫,一臉的鼻涕眼淚委委屈屈地往景行的肩膀上蹭……她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
三郡主面上是心疼弟弟,可話裏話外夾槍帶棒地一直敲打着燕之。
燕之雖然大多數的時候性子随和,但她并非沒有脾氣的人。
并且她骨子裏就是個現代的靈魂,讓她完完全全地接受過去那套‘三從四德’的東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燕之看出來三郡主心裏窩着火就是在找茬,想想以後兩個人大概還要長久的相處,她決定不能由着這位大姑子姐在自己面前放肆了!
“比盧,打盆熱水上來。”燕之對着樓下吩咐一聲,沒多大一會兒工夫,小黑丫頭端着銅盆上了樓。
燕之接了銅盆放在椅子上,親自投了一塊布巾遞給景姃:“行了啊,眼瞅着過年了,還哭上沒完了?沒看你弟弟都累的坐不住了,你要真心疼他就少嚎幾聲吧。”
“我心裏難受!”景姃接了布鋪在臉上先擤了一通鼻涕,她把布巾對着折了,抽抽噎噎地說道:“你說,有你們這樣的麽?哪能不回家呢,這不是讓人笑話麽!”
“誰笑話?!”燕之扶着昏昏沉沉的景行躺下,伸手一摸他的額頭隻覺燙手,她心裏也起了火氣:“他都病成這樣了,到我這裏不過是躲個清閑好好養病。”
“旁人嚼舌根子那是眼瞎嘴欠,您這個當姐姐也這麽說我就不聽了!”
燕之拉過被子給景行蓋好,口中清清楚楚地說道:“我們兩口子在哪兒,哪兒就是家。三郡主還是别跟我講那些老理。”
“我爹娘去的早,自由自在慣了。雖說沒人在我面前講什麽規矩,但那些勞什子的屁話我還是聽到過一些的。”
“老話怎麽說的,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三郡主您也嫁出去的姑娘了……賢王府的當家主母是我。”燕之擡了眼皮子看向目瞪口呆的景姃:“有些話您得掂量着說,這樣對咱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