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風看着王爺那架勢都要把大夫給逼瘋了,他也不敢強勸,偷偷的去求了燕之:“夫人,大夫說了,王爺的身子還未大安,急着趕路怕是要反複。”
“爲難你們幾個了。”景行染了風寒怕給燕之招上,夫妻二人這兩日便分房而睡。兩個人住的屋子隻隔了一道牆,因此隔壁屋裏的動靜燕之多少都能聽見些:“我去看看他。”
燕之從屋裏一出來就看見了抱着頭‘要死要活’地大夫,她暗自歎了口氣,知道遇到景行這樣難纏的病患,時間長了,好脾氣的人都得給磨出火來。
“先生辛苦了。”燕之走到大夫身前盈盈一禮:“王爺身前多虧了有您和吳侍衛照應着。”
大夫擡頭詫異地看着她,随即如夢初醒似的起身回禮道:“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老朽是糊塗了……”他搖着頭說道:“大夫竟然跟病人置氣……唉!”
他擡手幹淨利落地捶了自己一拳,正色道:“夫人,王爺目下的情形還是要養個一兩日,否則病情反複最是難辦!”
“不錯。”跟在燕之身後的羽接口道:“少主還是去勸勸王爺,過兩天王爺大好了,咱們走快些就是了。”
燕之點點頭對門口的幾個人使了眼色,她沉了一口氣推門進了屋。
“胭脂?”聽見門響景行歪着頭輕聲問道:“是不是你?爺聽見你在門外說話了。”
“是我。”燕之應了,走到床邊先摸了景行的額頭:“今兒看着臉色緩過來了,還燒不燒?”
“不燒了。”景行往床裏一躲,不許燕之碰他:“你還是别挨爺近了……”
“還說呢,今兒早晨一起來我就覺得腰疼。剛才就是問問大夫能不能給我弄兩貼膏藥貼貼。”燕之收了手側身坐在床邊兒:“那大夫卻說膏藥裏都有麝香冰片,我現在用不得。”
“大夫說的是。”景行頓時緊張起來,燕之腹中的胎兒對于他來說太過重要,讓他不得不萬分謹慎的對待。
“胭脂有孕在身,吃喝上尤要謹慎,有許多要忌諱地東西。你若不甚明白,就叫大夫來細細的說一說,可不能胡亂服藥的!”
“還有這麽多講究?”燕之小聲嘀咕道:“多虧了我問了大夫呢。”
“爺給你揉揉。”景行支着身子湊了過來,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在燕之的腰上很有分寸的揉捏着:“你這個腰疼沒準兒就是在馬車坐的太久了,累得。”
“誰知道呢。”燕之不以爲然地說道:“來的時候也沒少坐了馬車,沒覺得如何啊。”
“你如今有了身子,自然不比那個時候。”景行緊張極了,不許燕之亂動,他揚聲叫了吳楚風:“去跟管事的交代一聲,本王還要在此住個兩三日,讓他别把閑雜人等安排進來。”
“是!”吳楚風不動聲色地答應了,心道: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要想管住了王爺,還得夫人出馬!
兩日之後,景行的身體稍好些,燕之的‘腰痛’症狀才消退,夫婦二人這才離了驿站繼續往帝都趕。
一路上景行總會把吳楚風叫道一旁嘀嘀咕咕幾句,燕之先是沒在意,可冷眼旁觀了些時日之後,她斷定景行有事兒瞞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