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她自己也不能憑着一縷魂魄穿越到古代成了成純熙。
景行對于她腹中的孩子小心謹慎得過了分,燕之也能理解。
畢竟作爲一個男子來說,爲家族傳宗接代延續血脈也是他的責任之一。
他景家雖然沒有皇位要繼承,卻是有親王爵位要承襲的,因此他們的這個孩子有多重要就不言而喻了。
賢王,這兩個字就如同一棵參天大樹,有很多人依附于此樹下躲避着風霜劍雨。
“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燕之把景行的手放進被子:“你自己都這麽累了,還要兒子跟着你累?我還是生個丫頭吧……”
“聽你的,生丫頭。”景行知道燕之是心疼自己,他笑着躺好,美滋滋地說道:“咱們的女兒也是郡主,将來出嫁的時候多給她備上些嫁妝,讓她吃穿不愁,看哪個夫家敢給她氣受!”
“你想的倒是遠。”燕之随口道。
景行仍舊是笑,他眼前并非是完全的黑暗,而是昏沉沉的一片,這讓他會經常的煩躁。
每每這種煩躁的情緒升起的時候,景行就會做點别的事情分散自己的不安。
和燕之說了會兒話,景行心緒漸漸歸于平靜,他閉了嘴,開始專心緻志地想事情。
燕之起身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并不驚動他。
“阿文。”燕之走到小院的門口果然看見阿文站在門外:“姑姑餓了,去端些吃食過來。”
“嗳!”小東西聰明的很,用不着燕之明說,他就知道這頓飯定然不是姑姑自己吃的:“外頭風大,姑姑回屋歇着去,待會兒我給您送進去。”
廚房離着不遠,燕之便在院子裏等阿文回來。
她低着頭慢慢地溜達着,腦子裏也琢磨着事情。
依照景行所說,皇帝陛下對他已然起了殺心,可景行的身體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就是不殺他,他也活不長久,皇帝陛下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和景行相處的越久,燕之便會覺得自己越看不透他,也越來越覺出景行行事的狠厲。
這次的事情,景行把自己也算計了進去,難道隻是爲了少給大昭的端王爺少送點肥羊?
燕之搖搖頭,怎麽都覺得景行不像是那麽小氣的人。
屋裏那東西一定還有事瞞着自己,而且還是非常緊要的事情!
“姑姑。”阿文端着一隻大托盤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燕之伸手要接,他卻側身躲了下:“沉。”
羽婆婆說過,姑姑腹中有了小孩子,是不能拿重物的。阿文聽了這話便記在了心裏當了聖旨。
“姑姑沒有那麽嬌氣。”燕之緊走幾步将房門開了一扇,阿文側着身進了屋。
把托盤放到桌上,阿文連頭都不擡就退了出去,他竟沒有往床上看一眼。
在王府裏的那段時日倒是不白待,阿文早就懂得管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說的不說。
阿文從身前走過去的時候燕之擡手在他的頭上揉了一把才進屋關了門。
“睡着了?”燕之一面盛雞湯一面往裏看了看,床上景行側身躺着,臉朝着的裏,不知道是睡着還是醒着。
“嗯,睡着了。”景行輕聲道。
“睡着了好,這麽好的雞湯都是我一個人的。”燕之過去先扶着他坐起來,景行身上軟的像面條,坐在那裏直打晃。
燕之咬了下嘴唇,單腿跪在床上把床裏的一床被子拽了過來疊成了一個豆腐塊墊在了景行的身後:“靠着吧,不硬。”
景行有氣無力地對着燕之笑笑:“爺不餓……”
“不餓也得吃。”燕之端了雞湯過來挨着他坐下:“人是鐵飯是鋼,肚子裏有食病才好的快。”
用湯匙盛了半勺雞湯吹了吹,燕之舉着送到了景行沒有血色的唇邊:“這湯裏的浮油都讓我用紙吸了,不膩。”
“這個雞是……”景行躲了下,猶豫着問道。
“雞是小舅舅昨日差人送來的,都是收拾幹淨了,不是在咱家宰殺的。”燕之忙解釋道。
“那還好。”景行總算是把雞湯喝到嘴裏咽了下去。
雞湯熬得火候恰好,隻放了簡單的幾味調味料,入口之後鮮香濃郁卻感覺清爽,這讓吃了半個來月行軍飯的景行頓時有了胃口,他忍不住前傾了身子,伸着脖子微張着嘴等着下一口……
“假慈悲!”燕之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把一勺子雞湯喂給了他。
“爺可是爲了咱兒子才不殺生的,怎麽是假的呢!”燕之把一塊帕子塞進景行手裏,他拿着擦了擦唇角又嘟着嘴要:“再來一口!”
一小碗雞湯下了肚,景行擺了擺手:“已經夠了。”
他的食欲就這點兒,飯量依舊小的可憐。
“這仗是不是打完了?”燕之坐在桌邊端着大碗喝剩下的雞湯,邊喝邊問道。
“大仗是打完了,小仗就不好說了。”景行稍稍吃了點東西越發覺得疲倦,他仰頭靠在被子上閉了眼養神。
“睡吧,我不說話了。”燕之輕聲道。
“嗯,爺睡一會兒。”景行身子往下一出溜躺在了枕頭上,他在被裏翻了個身臉又朝了牆:“旁人送來的消息吳楚風會處理,若是小舅舅那邊來了消息,一定要叫爺起來。”
在進入沉睡前,景行斷斷續續地對燕之說道:“若是順利的話,咱們很快就要回帝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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