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就得離京了,倆人相聚的時間都是景行舍了睡覺吃飯才擠出來,他可不能再放她跑了!
“你别以爲自己身子弱我就舍不得打你了!”燕之闆着臉瞪着眼看向景行:“你嫌棄我的時候就與别人訂了婚,一拖就是兩年,現在你告訴我婚約解了,我是不是就得陪着你高興啊?”
“你當我是什麽?”燕之捶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裏頭生的是人心不是石頭!你憑什麽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沒完了?”景行心裏有愧,嘴上卻賴兮兮地說道:“爺就做錯了這麽一件事兒,都被燕之數落了多少次了……咱能不能不提這個了?”
“沒完!”燕之一梗楞脖子,本來都慢慢消了氣又升了起來,她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就說!”
景行不言語了,他伸手解了燕之披着的鬥篷仍在車廂裏然後把燕之放在上面,自己則覆在了她的身上,一隻冰涼的手掌撩起燕之的薄棉小襖來滑了進去。
“你幹什麽!”他的手太涼了,隔着一層裏衣,燕之都打了個寒顫:“景行!”
“你說你的,爺做爺的。”景行俯身看着她,眼裏俱是笑意:“你嘴痛快了,總得讓爺也痛快痛快吧?”
“無恥!無賴!”燕之與他怒目而視:“不要臉!”
“别裝了。”景行低頭,與她臉對着臉輕笑道:“也就不信你心裏沒爺了。”
燕之一怔,呆呆地仰視着他。
那雙漆黑無比的眸子裏映着兩個人影,都是她。
仿佛已經刻在了上面……
“你怎麽那麽讨厭啊!”燕之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了景行的脖子,氣勢全無洩氣地說道:“就會欺負我……”
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她早就認了命。
心裏再氣再委屈,最後她都會妥協。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
她也不是完美的。
兩個人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最終白頭到老,就是在相伴的歲月裏不斷的有人妥協,這次是你低頭,下次是他低頭……唯有如此才成。
“你也欺負爺,就是不許胡思亂想的。”景行的吻落在燕之的額上,鼻尖,最終吻住了她的唇:“有氣了就往爺身上撒,爺甘之如饴……”
“我舍不得。”燕之極輕極輕的說道。
從她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時常地爲他揪着心。
怕他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死去。
隻有死過的人才會明白生的可貴。
燕之經曆過生死,才會如此的明白景行。
“爺知道。”景行歎了口氣:“你是真心疼爺。”
“行了,我不氣了。”燕之拍了一下小襖下那隻興風作浪的手斜睨着他說道:“沒完了?大早上就發春!”
“舒服麽?”景行忽然在燕之的耳邊小聲嘀咕道:“你就沒想過要摸摸爺麽?”
“景行……”他的氣息熱熱的撲在燕之的臉頰上,讓她瞬時身子綿軟手腳都沒了力氣:“我們還沒成親呢……别在馬車上……”
景行的手停住,用力的咬了下舌頭,疼得他一咧嘴:“爺回來就成親!”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憋死爺了……”
“回來?你要去哪兒?”燕之聽了他的話忙追問道。
“出去辦趟差。”景行翻身坐在一旁,伸手拉起她:“陛下給爺派的差事,不去不成啊。”
“哦。”聽他說是公事,燕之識趣地沒有問這趟差事的内容,隻說道:“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回來?”
“馬上就走。”景行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打橫坐了,用身上的鬥篷将兩個人一起裹了起來:“爺這趟來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在家好好的過年,等爺一回來就會來看你。”
景行并沒有說歸來的日期,因爲他心裏也沒譜。
甚至,這一趟能否平安的回來都是未知的。
景行并不想把實情告訴燕之。
他不願意她爲自己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我說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呢……”她伸臂摟住了他的腰肢,将臉貼在了他的胸口上輕輕地垂下了眼簾。
倆人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就得分開,燕之心裏頭一陣失落:“是不是很遠呐?”
車廂裏鋪了厚厚的地毯,已然收拾成了跑遠途的樣子。可以讓人直接躺在上面歇息。
“這個……爺不能說。”
“哦。”燕之點點頭,不再追問。
“爺帶了樣東西給你。”景行伸手入懷從衣襟裏掏出一個錦帕包着的物事來,他的手從燕之的身側伸到前面,把東西放在燕之的腿上打開:“喜歡麽?”
那是一對兒七尾鳳钗,钗子是金钗,上面鑲嵌了各種奇珍異寶,流光溢彩的,做工更是巧奪天工,看着就氣派非凡!
“喜歡。”鳳钗漂亮的過了份,燕之平日并不是披金挂銀的做派,對于珠寶首飾的好壞也不太在意,但這鳳钗仍舊一眼就讓她覺出了是件好東西。
“爺給你戴上。”景行将鳳钗分左右插在了燕之的發髻上,然後他凝視了片刻點點頭:“确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