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也看了眼解慎,他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得看朕有沒有。無疾,你可别要得朕沒了面子。”
兄弟兩個當着解慎的面打起了機鋒,對于對方心裏所想皆是明白的。
景行收回視線看着景雲笑道:“臣弟要的自然是皇兄有的。”
“說來聽聽。”皇帝陛下臉上的笑意愈加深了。
景行一撩袍子起了身,面朝着景雲行禮道:“臣弟想求皇兄把寝宮裏的那副畫像賞給臣弟。”
見景雲一皺眉,景行接着說道:“就是番邦畫師給陛下畫的的那張,皇兄不是還賜了他個我朝的姓氏麽,姓‘金’。”
“哦……金慕聖。”景雲松了口氣,他就怕景行當着解慎的面提出解除婚約的事兒,那樣他與解慎的面上都不好看。
“對,就是這個老金。”景行猛一點頭:“臣弟太喜歡他的畫了。畫中人栩栩如生,跟陛下一般無二。”
“老金?呵呵。”景雲想想那個番人的一臉絡腮胡子,若是他自己不說,旁人還真難看出他的年紀來:“可惜他去了大昭國,否則也讓他給你畫一幅。”
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熱茶,景雲看着景雲笑着說道:“你倒是好記性,朕都把那副畫挂到寝宮去了,你竟然還惦記着。”
“也罷。”景雲擡頭對着門口說道:“章則,去把畫拿過來,再去庫裏選幾塊好的雄精、雌黃、石青、石綠……總之朕有的好顔料你都選一塊包了給他。”
“是。”章公公在禦書房門外頭應了。
“你可是真會要。”景雲接着說道:“金慕生的畫技與咱們的畫法完全不同,朕讓宮裏的畫師照着那副畫畫過,都不是那麽回事。”
“各有各的巧妙。”景行不動聲色地拍着皇帝陛下的馬屁:“讓老金用咱們的筆墨作畫,他也未必作的出來。”
“這倒是。”景雲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地解慎道:“老師的畫就很好,尤其是花鳥畫的格外的好。無疾若是有心學畫,可以多看看解卿的畫作,定會讓你受益匪淺的。”
鬼使神差地解慎與景行對視了一眼,随即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這二位同時在心裏說道:“呸!”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章公公從外頭進來,手裏捧着兩隻木盒,一大一小。
兩隻木盒放到了龍書案上,景雲打開了大的那隻将裝在裏面的畫軸拿了出來。他把畫軸展開些露出一張畫得栩栩如生的臉來,正是他自己。
“不過是三四年的光景,朕現在可是老了……”對着畫上意氣風發的人物景雲感慨道:“若說相貌,咱們兄弟幾個數輕舟好看,朕不如他,你不如朕。”
景行見皇帝誇贊國師生的好看的同時還踩了自己一腳,他十分的不以爲然。男子要才,女子要貌,他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腹有才華就是了,臉長得再漂亮也不能貼邊關去抵禦東夷人……
“臣弟倒認爲是皇兄的相貌最好。”景行擡手一指景雲手中的畫像道:“英明神武都畫出來了……”
景雲滿眼笑意的看着他,算是受了景行這一記‘馬屁’:“賞了你了!好好收着,朕也就此一張,以後若是再想看就得去你府裏了。”
“謝皇兄!”景行趕緊走過去雙手接了畫軸卷好裝進了木盒之中。
“這些顔料都是朕多年存下的,是上好的晶石,你要仔細着用。”景雲打開小個的木盒看了一眼合上一并交到了景行手中:“你先回去吧,朕和老師還有話說。”
“是。”景行行禮之後出了禦書房。
禦書房門外章則正與一名禦醫輕聲地說着什麽,看見景行從屋裏出來他忙過來說道:“老奴送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