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大人這話說的可難聽了。”景行臉上的笑意隐去,他兩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地拍了拍,看着解慎說道:“依着解大人的言語,令愛是真看中了本王這個人,已到了非本王不嫁,本王若是先一步辭世她也必會追随本王于地下了?”
景行的話是不能琢磨的,一細琢磨就能明白他說的有難聽。
解慎站在椅子前愣了神,片刻之間他并未想出如何來回複賢王爺的話。
“嗤!”景行嗤笑一聲,眼神冰冷地看着解慎說道:“令愛既然做不得貞潔烈婦,解大人便不要對着本王義正辭嚴了,有話直說便是!”
“萬歲爺爲小女與王爺指婚已兩年餘,依照規矩也早該完婚。小女并無失德的過失,王爺您既不來迎娶也不退婚,難道還有理了?”
解慎眼中的景行乃是渾身沒有骨頭無賴一般的人物,今兒猛然間景行對着他變了臉,說出的話雖然有強詞奪理之嫌卻又字字如刀讓解慎一時難以還嘴。
一愣神的功夫,解慎的火氣被景行壓下去不少,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接着說道:“我們父女不會去攀龍附鳳,王爺也不必對老臣言辭相逼。”
“解大人真會說話。”景行沉着臉連聲音都冷了:“兩家聯姻本是好上加好的事,我皇兄也是爲了咱們兩家好。怎麽讓解大人一說倒像是本王欺負了你們,賴上解小姐了?”
禦書房景雲匆匆而來,聽見屋裏兩人急赤白臉的争吵聲,他停住了腳步并示意跟在身側的人都不要出聲。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解慎氣得幾乎要沖到景行身前按住他狠揍一頓,但他畢竟是在朝堂上待久了的人,心裏就是在氣也不會做出如此沖動地事來。
“哦?”景行身子一沉靠在椅背上輕聲道:“本王不是說了,解大人有話直說就是。”
“好,那老臣就鬥膽問問殿下準備何時迎娶小女?”解慎壓低了聲音問道。
“等不及了?”景行勾唇一笑,一字一字地說道:“既然解大人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本王就當着你的面再說一次,本王是不會迎娶她的。”
“并且,本王也早就跟解小姐提過此事了,她不願意退婚啊,非得賴着本王……”說到此處,景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對着解慎一揚下巴:“解大人呐,你說她是什麽意思啊?是不是等着把本王熬死之後好接手本王的家業呢?”
“胡說八道!”解慎被景行氣得熱血上湧,竟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小女與你并未拜堂成親,她現在還是我解家的人,如何會惦記起王爺的家産來?”
“所以,解大人才問本王何時迎娶她?是解小姐讓你問的吧?”景行一撇嘴,搖頭晃腦地感歎道:“解大人這般正直的賢臣怎會教出如此有心術不正的女兒來呢……可惜啊,可惜!”
解慎側過臉不去看景行那副使人生厭的嘴臉,他擡起手臂微微顫抖地指向景行:“老臣不想與王爺做這等口舌之争。”
“王爺身份高貴也不是小女高攀的起的。既如此你我兩家不如幹脆解了這門婚事!”
景行眼睛一亮,心跳加速,兩手攥緊了椅子的扶手身子前傾聚精會神地等着解慎把話說完。
這老頭前前後後說了這許多話,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一定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