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一問,小幺就把昨天的事情嘁嘁喳喳的說了一番,尤其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下那個女人的相貌,燕之聽完一樂,怎麽都覺得他說的是一頭牛。
“師父,她要是來了,您甭搭理她,我就能把她打發了。”小幺有點不好意,認爲這是自己的娘給燕之招來的事兒,理應是他出頭。
“行,那我就指着你了。”燕之心裏倒是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見小幺說的認真,她也笑着點了頭。
鋪子一開張就有人等着要買燒餅,燕之閑不住,看着哪邊兒忙不過來了就去搭把手,這樣一直忙到早市閉市她才得了閑。
才想着去買幾把菜刀回來,水輕舟卻意外的登了門。
前些日子國師大人和徐金蟾幾乎天天都在鋪子裏,然後忽然之間兩人又都不來了。
徐金蟾倒是給燕之送了信,說是母親病了,她得在家照顧,還讓燕之不要擔心,說她大哥做主,不許家裏人再提與劉家的婚事。
“國師大人可有幾日沒來了。”燕之暗自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怕是又出不了門了。
“今兒是特意來給你送這個的。”水輕舟的手從寬大的衣袖中伸了出來,白皙的手掌上托着一隻一尺多長扁平的木盒。
“這是什麽?”燕之沒接,狐疑地看着他。
“看看不就知道了。”水輕舟固執地伸着手。
燕之隻得接了過來,并看了他一眼:“那我看看。”
水輕舟負手立在她的身旁,微笑着點了頭。
羽站在青磚房子的外頭往屋裏瞥了一眼,心道:還是國師大人生的好,與丫頭站在一起是多麽的般配!真不知道丫頭相中那個病秧子什麽了……
“這可太漂亮了!”木盒被打開,裏面是用錦緞裹着的兩把菜刀。
菜刀通體烏黑,刀身輕薄卻頗有分量連刀把都是用烏木做的,一看就是手藝絕佳的工匠才能打造出來的東西。
“我喜歡!”兩把刀作用不同,刀身輕薄的是平時切菜片肉的切刀,刀頭厚的一把是劈骨用的剁刀,刀的樣式是燕之畫出來的,她沒想到當時隻是随口一說,水輕舟竟上了心。
燕之用拇指在刀刃上輕輕蹭了下馬上知道手裏的刀已然開了刃。
“慢些,不要割了手。”水輕舟一看她的動作心就提了起來,忙開口囑咐道。
“沒事兒。”燕之擡頭對着他一笑:“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燕之出去幾趟,拿了案闆,鹽罐和一個蘿蔔進來:“看着啊……”
她沖着水輕舟一揚眉,得意地說道:“誰也沒見過我正兒八經的切東西呢。”
燕之一笑,水輕舟便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
他看出來了,燕之現在是真高興了,臉上的笑容毫不作假,一雙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竟帶了幾分孩子氣。
這樣的燕之是水輕舟從未見過的。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有些入迷。
“嘶……”燕之想把蘿蔔腌一下,才抓了鹽要往蘿蔔上抹,得意忘形之下她忘了兩隻手上都有傷,登時被鹽殺得一甩手。
“割手了?”水輕舟身子一閃已是落到了她的身邊,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讓我看看!”
手裏的小手柔若無骨,水輕舟的手一麻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我沒事……”燕之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回:“放手啊!”
“哦。”水輕舟遊魂似的應了一聲,卻把手指緊緊的收了回來。